“这里面是一真一假，你挑一个你认为的真品，我给你打九折。
另一件嘛，看在你往我这里带生意的份上，六折卖给你。”
顾老的这些话要是传出去，那绝对是得罪一批人。
不过索性他也不在乎，而且这边也都是自己人。
他们这个集会，除了运气好从山沟沟或者偏僻的地方淘过来的东西。
还有一些就是像顾老他们这种，拿一些自己在其他场合淘过来的物件，放到这里卖，主要也是图个开心。
因为他们都是行里的好手，所以出真品的概率是蛮大的，这也是顾老摊子这里人多的原因。
可是黄南听到后，也没觉得被骗，反而是蛮感激的，毕竟眼力不好，怪不得谁。
要知道古玩这一行的水可比赌石一行的水要深得多。
赌石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无非只是价格高低而已。
而古玩，这真的就跟前世形容的一句话一样长，一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所以两件里面能有一件真的已经是非常开心了，黄南在和他带来的专家纠结了一会儿，还是选不出来。
最终他突然将目光看向旁边正在吃瓜的张子俊，显然希望听听他的意见。
毕竟他们俩讨论不出来个什么，那不如问问旁边这个运气极好之人的意见。
“张总，你觉得这两个哪一个是真的？”
“黄总，我对于古玩可是十窍开了九窍，一窍不通，你确定要听我的意见？”
张子俊也没想到黄南会把选择题交给他，当即笑着说道。
“我们也选不出来，张总运气一向很好，我相信你，错了也没事！”
黄南笑呵呵的摆摆手，他主要也是想着让张子俊多露露脸。
其实张子俊不知道，黄南之所以对他这么热情，合作只是一个小小的原因。
最大的原因便是他认为张子俊是自己的幸运星，他出身黄家，可黄家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
他几个月前之所以是在港城的一家赌石场里驻守，主要就是争权失败了，相当于是被发配过去的。
可自从那天张子俊开出了那块料子后，他就像转运了一样，事事顺心顺意。
现在不仅重回了他原先的巅峰，甚至还往前进了一步，现在看到张子俊，怎么能不热情！
也不是他迷信，而是这都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更何况他也不会损失什么，就当交个朋友嘛！
“哈哈，那我就献丑了，可以把这两个物件给我看一下嘛？”
张子俊见人家都这么说了，他当即也不再矫情，直接应了下来。
“给！”
黄南毫不犹豫地点头，伸出手先把最小的鼻烟壶递到张子俊的手中。
张子俊拿到手之后，仔细的观摩了一下，倒是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他把这个还给黄南，又接过了珐琅彩瓷碗进行查看。
第一眼他没感觉有什么，可是第二眼看的时候，总感觉这东西有点不和谐。
就跟他来的时候，在门口看到破旧三轮车和豪车放在一起的违和感。
现在又是二选一，张子俊无疑是选择相信鼻烟壶是真的，这真的是完全靠运气。
黄南看着张子俊不再观摩，便开口问道：
“张总第一眼觉得哪一个是真的？”
黄南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第一直觉往往是最准的。
没有什么科学依据，但大众都公认是这样的，直到后世也一样。
张子俊想了一下，指了指黄南手中拿着的鼻烟壶，说道：
“青瓷鼻烟壶吧，这个珐琅彩瓷碗好看是好看，但是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怎么说呢，给我一种违和的感觉！”
“违和？”
黄南闻言接过珐琅彩瓷碗，又仔细看了几眼，一点都没看出哪里违和。
不过黄南自然不会反驳对方，毕竟这是他自己要求对方说的。
“选好了吗？”
这时候，顾老笑着看向黄南。
黄南看着手里的这两个物件儿，内心让他选择相信自己的幸运星！
“就这个鼻烟壶。”
此话一出，顾老脸上的笑容放大，说道：
“你说的不错，这小伙子手气确实不错。”
黄南惊讶地看看顾老，又看看一旁同样惊讶的张子俊，问道：
“这珐琅彩瓷碗不是真的？可也没什么不对的地方啊！”
问是这么问，但他心里则是对张子俊的运气更加信任了。
“黄叔，你这是还怀疑起我爷爷啦！”
顾易安难得插嘴进来，调侃了黄南一句。
黄南一愣，继而失笑，说道：
“是我着像了，给我包起来。”
“好！”
顾易安接过鼻烟壶和彩瓷碗去打包，顾老则是站起来解释道：
“那珐琅彩瓷碗不怪你没看出来，因为它里面确实有一部分是真的。
它原先应该是无意间破损了，被人得到后，有好手对其修复了一下。
所以也不能说它完全是假的，只能真假参半吧，真真假假，最难让人分辨。”
张子俊在一旁，听到这句话，眼眸微动，他是比较赞同这句话的。
一个完全编造的谎话不容易让别人相信，但是如果在事实的基础上编造一个谎话，是很容易取信别人的。
真中有假，假里有真往往才是最迷惑人的！
说着，顾老拍了拍黄南的肩膀笑道：
“所以啊，你这也不亏，单单那个修补技术就值得一笔钱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能人，要是知道是谁，文物修缮局那群老家伙指不定要蜂蜡。”
“确实，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啊！”
黄南也是跟着感叹了一句，他也蛮好奇是谁拥有这种技术的。
“看来有时候，直觉很重要。”
一直很在黄南身旁的鉴赏专家看着张子俊，对他竖了个大拇指。
“哈哈，我这不过是运气。”
张子俊谦虚地解释了一句，看黄南的眼神，他感觉自己更解释不清了。
“哈哈，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黄南一直都相信这个道理，世上就是如此，谁也解释不出来。
就像这两个物件，如果不是张子俊在，他跟那个专家二人其实是更偏向于珐琅彩瓷碗的。
但现在看来，他选择相信张子俊的运气，这个决定很正确。
“走，再去逛逛？”
顾老招呼着黄南和张子俊两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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