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风如何官袍加身来的真州。
这要从八年前图正县知县靳铧绒说起。靳铧绒本是真州泼皮无赖,年少从军凭着狡黠机警亡命、狠毒钻天打洞上谄下渎一步一步得到提升,受到顶头上司李玮栋赏识,最后做到图正县县令。乾德元年腊月十八辽兵血洗定州图正县,燕伯正胸前被县令靳铧绒连砍数刀。尚元仲正要结果靳铧绒的狗命,在燕伯正劝说下放了靳铧绒。
靳铧绒携妻子儿女在亲随护送下仓皇逃命,幼子死于乱军之中。辽兵洗劫图正县两个月后,靳铧绒投奔上司李玮栋。李玮栋因辅助令公梁城郡王开封府尹赵光义完成了“图正大捷”被擢升为安国节度使。李玮栋的寡妇跛脚妹妹李玮清看中了靳铧绒,靳铧绒攀龙附凤休了结发妻子贺美琪,贺美琪一气之下自缢身亡,女儿靳烛梅刚烈不耻父亲所为断绝父女关系离家出走。靳铧绒被李玮栋擢拔为三崲州刺史。
燕风跟索取高额学费身怀绝技的高人学艺归来,以敲榨勒索、巧取豪夺、软硬兼取的卑鄙手段强抢霸占了三崲州的大部分生意,搞得三崲州多少商贾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三崲州百姓畏之如虎称呼他为“镇三崲”。晋州厢军六营五都神武队自燕风走后换了新的队正,新队正启用自己的人把燕风任队正时的押官徐三换掉了。徐三四处流浪,到三崲州巧遇燕风,被燕风收下作心腹。徐三见燕风把三崲州搅得天翻地覆,甚是惊慌,劝道:“燕爷,不能再这样搞了,惊动了衙门那可了不得,了不得呀!”
燕风耻笑道:“瞧你这幅熊样!爷爷就是要惊动衙门。”
徐三怛然失色,道:“燕爷,你——你疯了,被衙门拿住要充军沙——门——岛!”
燕风道:“你怕了!怕,你就走,绝不强留。”
徐三被他激的壮着胆子,道:“谁——谁怕了,燕爷不怕,我还怕啥。”
话音刚落,三崲州刺史靳铧绒的管家洪岢拐着罗圈腿带着两个随从就找上了门。燕风暗喜:知州靳铧绒果然与昔日一般贪婪成性。
燕风对洪岢掇臀捧屁,置酒设席管待。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燕风赔笑道:“上差光临寒舍,叫小的受宠若惊,受宠若惊呀!”
洪岢绷着脸,道:“行了,行了!洪爷啥没见过,别拿好听的填货洪爷我,好听的当个屁!”
燕风赔着笑,道:“洪爷说的是,小的说的就是屁——不,连屁都不如。来人!”
徐三早已备好了三包银子呈上来,一包一百两的,令两包每包五十两的。
燕风双手端着装着一百两银子的包袱给洪岢,笑道:“区区小物不成敬意,望洪爷哂纳!”
徐三把令两包银子分别送给洪岢带的两个随从,笑着:“上差笑纳,上差笑纳!”
燕风送的礼当然不薄,两个随从不敢接望着洪岢。
洪岢接过包袱掂量掂量,冷笑道:“哈哈!你这厮在三蝗州你抢来的营生每月收入少说六七千两银子,这点儿东西只能打发我们这些要饭的,但别忘了这一亩三分地的菩萨知州靳铧绒!爷爷没工夫给你拐弯儿抹角,你这厮出几成供奉三崲的菩萨?”
燕风媚笑道:“小的早有心孝敬咱这三崲的菩萨,只是苦无机会!小的打算出十成孝敬。”
洪岢狐疑:燕风疯了!全部收入拿出来孝敬知州老爷?
燕风看看疑鬼疑神的洪岢,郑重其事道:“小的真心实意,万望菩萨不弃!”
洪岢看看诚心敬意燕风,仍是将信将疑,道:“一言为定?”
燕风斩钉截铁道:“小的绝不反悔!”
洪岢再次打量他,思忖须臾,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你真的再没有什么所求?”
燕风道:“靳大人是三蝗州的父母,小的是‘父母’的赤子,作为儿子孝敬‘父母’天经地义焉有所求?”
洪岢道:“那就立字为凭吧!”
燕风道:“小的——小的还有不求之求。”
洪岢道:“哈哈!黄口孺子,玩儿什么把戏?”
燕风道:“只求一睹‘父母’大人尊严,万望洪爷成全!”
洪岢道:“你这厮好大的脸面,我家老爷乃是一方诸侯岂是你这相见就见的!”
燕风想说看看两个随从,洪岢明白吩咐随从回避。
燕风道:“小的愿把自己一半的生意拱手送给洪爷,望洪爷成全小的一片赤心。”
洪岢道:“难得你对我家老爷一片孝心”
燕风道吩咐徐三把文房四宝取来,当场立下字据把自己的一半产业恭送洪岢,把墨汁吹干叠好双手递给他。
洪岢接过字据揣入怀中,脸上露出一丝笑颜,道:“找准机会,洪某自当给你引见,你就静待佳音吧!”
随后燕风把洪岢及二随从殷勤送走,洪岢等背着银子怡然自乐走了。
洪岢受了燕风的好处,在知州靳铧绒面前自然说了不少好话。金铧绒何等狡黠推断出其中猫腻只是不说破,也想看看如此不惜血本的燕风究竟是什么人物。一日,靳铧绒在府邸蹴鞠场召见燕风。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