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抟没有说话，没有回答。
他只是看了老骗子一眼，表情复杂地沉默了下去。
“屁卡在嗓子眼里了？你说话啊！”老骗子皱起了眉，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你们自己看吧。”
周抟说着，从兜里拿出一个崭新的信封，然后又从里面取出一叠照片，默不作声地递到老骗子手里。
在老骗子翻看照片的时候，陈闲也好奇地凑了过去。
这些照片都是从高空拍摄的，用来拍摄照片的器材应该也是守秘局出品，清晰度非常高……第一张照片是满目疮痍仿佛经历过一场战争的戈壁滩，第二张照片是一些破败不堪被血泊浸染的废墟，第三张照片……是人类的残肢碎骸。
越是往后看，陈闲的心情就越是沉重，老骗子也是如此，脸上慢慢都没了表情。
“这片废墟……我看着眼熟……”老骗子喃喃道，用一种不可置信地目光看向周抟，“你别告诉我这是挨着你们三十二号基地的哈朗特县城！”
周抟表情沉重地点了点头。
“不可能啊……那地方距离你们三十二号基地那么近……安全性应该跟京城都差不多……”
“都死了，死绝了。”
周抟打断了老骗子的话，默默掐灭了手里的烟头，整个人似乎都在这瞬间苍老了许多，说话的声音都在发抖。
“只是三个小时……那个县城就死了近十三万人……你们明白一次性死掉十三万平民是什么概念吗？这是建国以来最大的一场由异常引发的灾难！”
“你别跟我开玩笑。”
老骗子放下了手里的那些照片，脸上的表情都变得不自然了，很明显是在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三个小时就杀了十三万人……这其中肯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这是杀人又不是杀猪……而且你们三十二号基地的能人那么多怎么会……”
“留守在三十二号基地的成员不少，仅仅是隶属侦破部的异人就有九个战术支队，每个战斗支队都有三个特级异人负责，每个支队的总人数都在三十人，最弱的也是高级成员……”
“武装部留守在三十二号基地的特遣队有十二支，在那个异常生命袭击县城的时候，他们也跟着侦破部的人一起出动了……”
说到这里，周抟低下了头。
“战斗从开始到结束只是短短十五分钟，隶属侦破部战术支队的成员共二百七十人，武装部十二个武装特遣队的成员共六百人，还有我们临时从总部派遣过去增援的两个飞行中队，一共八架战机十六个飞行员，他们……全都以身殉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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