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难产
“娘，娘，怎么样了？”
在产房外的方财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又不能进去，又帮不了什么。
屋内罗荷花的惨叫跟杀猪似的，震耳欲聋。
“你用力点，用力，用力，再用点力，很快就过去了。”
孙氏也只能在一旁不断地劝慰道。
只见罗荷花头上的汗珠止不住地往下滴，汇成一股股。青筋暴起，面色惨白，叫声狰狞。
“娘，不行了，我疼，好疼，稳婆呢...稳婆呢...娘...”
罗荷花的双手抓着大红色的床单，似乎要将那床单抓破一样。
血水端了一盆又一盆，小翠进进出出。
“稳婆就来了，就来了，你坚持一下，我看到孩子的头了，马上就出来了，再忍忍，马上就好了，就好了...”
“娘，我是不是要死了，我不生了不生了，啊...”
惨叫不绝于耳。
这该死的三妹，怎么还没回来。
方财踱着脚，来来回回走了不下百遍。
就这样僵持着过了一个多时辰，方三妹才带着稳婆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快快快，进去看看。”
方财迅速迎过稳婆进了产房后，教训起了方三妹。
“怎么这么久，都干什么去了！叫个人也这么久，人命关天的大事你在做什么？要是你大嫂和孩子有个三长两短你担待的起吗？平日里就该好好教训你了，整日里没个姑娘家的样子...”
“好了，哥，你说完了没有。这不是来了吗？况且，这又不是我的错。”
“不是你的错是谁的错？叫你去叫个人半天。”
“当然不是我的错了！”
方三妹恨恨地，非常不服气。
“是田春娇！我路上碰见她，非得和我纠缠，我都说我没空人命关天了，她还和她身边那个小贱人拖住我。我看她们就是故意的。还作势要扇我耳光。”
“怎么又是她！她怎么在那里。”
“谁知道呢，正巧碰见她们挑着饼子要往县里去卖。”
“我现在没空和你扯掰这些，你...好好反省！”
方财怒气冲冲地指着方三妹，转身走近产房，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
就在那一霎，罗荷花突然不叫了。
稳婆推开门走了出来。
面无表情。
“怎么样怎么样，是男娃还是女娃？”
方财兴奋地迎了上去，欲探究竟。
稳婆仍旧是面无表情，只淡淡地说了句，“东家自己进去看看吧。”
方财迫不及待地冲了进去。
里面的场景并没有像方财所想象的那样喜乐融融。
罗荷花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脸色惨白地躺在床上，虽然面无表情，但是比有表情更恐怖，像一种捡不到底的绝望。不知是醒还是睡。
小翠在一旁低声地嘤嘤嘤抽泣着。
孙氏怀里抱着刚出生的娃娃，压抑着哭声。
“怎么了，娘，这是怎么了？男娃还是女娃？”
“男，男娃...”
孙氏怔怔地回答道。
“快，快给我瞧瞧。”方财止不住地兴奋。
然而，当他一把抱住孩子的那一瞬间，脸上的兴奋瞬间凝固住了。
仿佛突然凝固住的冰雕。
怀里的孩子怎么不会哭？
“娘？这，这怎么回事？娃，娃怎么不哭？”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他的心头。
孙氏没有回答，表示默认。
是的，是个死胎。
“不会的，不会的。”
方财使劲地摇着怀里的娃娃。
开始还只是轻摇，嘴里温柔地囔囔着，“乖宝宝，乖宝宝，来给爹哭一个，哭一个啊。”
到后面就是使劲地狂摇，接近崩溃。
“哭啊，哭啊，给爹哭一个啊！”
然而怀里的孩子仍是毫无动静，紧闭的双眼，铁青的小脸。
无知无觉。
从温柔到疯狂到暴怒到绝望。
躺在床上的罗荷花，绝望的泪水慢慢顺着眼角，浸湿了枕巾。
小翠依旧低声抽泣着。
一股悲伤弥漫开来。
方柱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赶了进来。
“生了？生了？”
孙氏向门外的他投去了一个绝望的眼神。
他颤颤巍巍地走了进去，看了一眼方财怀里的孩子，用拐杖重重地锤了两下地面。
“造孽啊，造孽啊...”
摇着头出去了。
门外的方三妹怔怔地望着门里的一切，不敢进去。
她最近是看不惯罗荷花，是动过歪念头，但是她没想到事情演变成了这个样子，没想到事情的后果如此严重。
那可是一条小生命啊。
她怔住了。
但她此刻想的更多的其实是怎么样推脱责任，怎么样向大哥方财解释。
在一旁的小翠弱弱地说了声“东家节哀。”
悲伤笼罩住了整个大院。
不知过了多久，方财才缓过神来，吩咐了小翠，安排了下人料理后事。
还没出生的婴儿便胎死腹中，这是很不吉利的一件事，所以后事只是默默地草草处理了。
罗荷花一连哭了几天，眼睛红肿得不像个人。本来是喜气洋洋地一件事，谁知道演变成这样。
都是命啊，命啊。
孙氏止不住地感叹。
然而，只有方三妹心里清楚，要是当初她走的快些，稳婆快些来，会不会是另一种情况？
幸亏罗荷花不知道这其中具体的细节，不然非得和她拼命砍了她不可。
幸亏她完美地将黑锅甩给了田春娇，至此，方家和唐小悠之间的恩怨又加了一层。
而正忙于卖药饼的唐小悠当然对此事一无所知。
几日来的生意，比第一天会略好一些。
会有些图新鲜的有钱人来光顾。但离唐小悠的目标还很远。这点钱根本不够干什么，只够平时的伙食和一些日常开销。
要知道，买船的时候田还抵押在林氏当铺林宗水那里呢！每个月还得一百多铜钱的利息呢！
想想这些唐小悠都头大。做生意可真是不容易。
说起船，又想起阿辉，想来离他开船回来的日子应该不远了吧。
“没事，慢慢来，会好的。”
谢杏瞥见唐小悠眉宇间的一丝愁容，安慰道。
“大不了，大不了我少吃点就是了嘛。”
“噗...”
唐小悠一瞬间被逗笑。
这个小活宝。
“那你今晚的晚饭就别吃了好不？”
“不不，那可不行。”
“你不是说你愿意少吃点嘛？”
“那也不能不吃啊...”
一阵打趣声在屋里响起...
#####算了，你们别看了，我自己都觉得不好，但是我还是会坚持完结的/(ㄒo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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