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姐？
韩玉若一愣，便意识到对方说的是自己娘亲，连忙说道：“娘亲很好，有劳秦相挂怀。”
林牧听得一愣一愣的，没想到岳母大人竟然认识这等朝中高官，但却从来没有听说过啊，看来岳母大人当年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啊。
“我与你爷爷当年同朝为官，你娘亲的父亲也与我算是好友，秦相这个称呼便不要叫了，显得太过生分，你若愿意，可叫我一声秦爷爷或秦老先生……”老者微微一笑，说道。
韩玉若一愣，旋即点头道：“既然秦相如此说，那晚辈自当遵从了。”
趁着他们说话的空隙，林牧便回想了一下那本《庆国传》的内容。
很快就找到了关于这位秦相的相关信息。
在庆国，有两位丞相，左右二相，这位秦相名为秦舒，乃是右相。
在林牧认知的历史中，每一个朝代的丞相职权都不太一样，一些朝代右相的权利大，成为主相，而一些则是左相大，称为副相。
而在庆国，是右相比左相大，所以，这位秦相的官职在庆国，真正处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此时，秦舒又叹了口气，说道：“当年韩侍郎与我同朝为官，他为人守礼道，乃是世之楷模，只可惜故去多年，再无人能接他人脉了。”
说起这些，韩玉若自然什么都不明白的，只能尴尬陪笑了。
而那华贵公子，明显没有想到这些人竟然跟秦相有这样的渊源，当下他看着韩玉若的眼神很是诧异。
昔年户部侍郎的后人？
长得倒是很漂亮，只不过为何嫁给了一个这么愣头青的小白脸夫君？
林牧并不知道这家伙的心中所想，若是知道肯定会反讽一波。
小白脸？哥这叫帅好吧。
秦舒的目光，终于落在了林牧的身上，说道：“外面那道人，自称所谓的圣母娘娘使者，你可知道，那可是一个专门鬼惑人心的邪教？”
林牧点了点头道：“这我当然知道，只不过那些百姓是无辜的，他们什么都不懂，只是被人蛊惑，罪不至死啊！”
秦舒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这等邪教本不是我庆国源起，而是自云国传来，传闻云国如今的皇帝之所以能推翻前朝，便是借助了那邪教的力量，这些百姓虽说无辜，但可惜他们被有心人利用，越走越远，最终会变成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匪徒，所以这等
邪教，只要看到，便要灭之，是当务之急的事情啊！”
环儿本是一个丫鬟，按道理她是没有资格插嘴的，但此时她却忍不住问道：“老先生，既然那邪教素有恶名，却为何还有那么多人信奉呢？”
秦舒也不在意她是丫鬟的身份，闻言便指着外面那个道人，沉声说道：“你们看，那道人三言两语，耍了一些手段便让所有人都相信了他们的把戏，寻常百姓根本就没有人能受得住诱惑，如当下所见。”
说着他又叹了口气，说道：“枉我自认读了这么多年圣贤书，也认为自己见识广阔，但那道人凭空让衣服生火的手段，却从未见过，若我知晓，必然就去拆穿那道人，让那些百姓不再受其蒙骗了。”
林牧的眼睛一亮，他当然知道那道人使的是什么手段，不过他没有立刻说出来，而是想到了一个问题。
“老先生，既然那道人是邪教中人，而那些百姓却是无辜的，何不将那道人直接抓起来就行了？”林牧说道。
秦舒看了他一眼，缓缓摇头，说道：“若仅仅是他一人，那就好了，可下面那些百姓当中，却不知道有多少与那道人是一伙的，他们打扮成寻常百姓的模样混在其中，若单单只是将那道人抓起来，也只是治标不治本。”
“没错。”
那华贵公子冷冷说道：“这邪教来我庆国，乃是扰我庆国之根基，非除不可，宁可杀错一百，也不放过一个。”
“可是那些无辜的百姓……”林牧一惊。
宁可杀错也不放过，在历史上很多政治家的眼中，只是最为寻常的手段而已。
换句话来说就是顾全大局牺牲小我。
这些百姓，在他们这些位高权重的高官眼中，真的是如草芥一般。
这样的时代，这样的风气，让林牧心情有些沉重。
这只是他现在所看到的而已，在整个庆国，乃至诸国天下，这种事情发生得太多了，不知道多少无辜的百姓因此而惨死，想到这里，林牧的心情更加沉重。
隐隐的，他的内心似乎有着一个念头在蠢蠢欲动，但片刻，又被他的理智给压制了下去。
“你我都不知道那些百姓当中哪些是邪教中人，所以，为了斩草除根，在场的信徒，都要全部灭除，为了庆国的安定，多杀几个人算得了什么。”秦舒眼中闪过一抹寒芒。
此时的他，哪里还有刚才那个老人的和善眉目，那眼中闪过的寒芒杀意，让人心生惧怕。
一国权相所展现出来的气势，可不是闹着玩的。
连韩玉若见了，也感到心中凛然，接着心有戚戚，她看向外面下方的诸多百姓，一想到那些百姓要被抓起来处死，她的心情也很不好。
看到林牧沉默，秦舒叹了口气，说道：“小兄弟你可是认为我这么做过于狠辣？”
林牧自认在这个时代里面，口才能与他相比的人应该不多，但此时听到这个问题，他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要说这老头做的不对吧，可站在秦舒的角度上，却是最为正确的事情。
他身为一国右相，最先要考虑的是大局，为了维护庆国的大局稳定，牺牲掉一小部分人，又算得了什么？
可要说他对，林牧却有不认同，因为在他看来，那些百姓不是草芥，是一条条活生生的人命，就是他自己本人，也是那些百姓中的一员，杀那些百姓，就如同杀他自己。
现在这些百姓可以被随意杀掉，那么将来是不是也有一天会轮到自己？
林牧接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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