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燃神色凝重下去, 戒备地看向孙曼曼指着的柜子缝隙, 靠近三步远的位置站定。
双眼紧盯缝隙处，顺手拎起余光瞥见的杂物箱中的棒球棒。
紧绷着肌肉的脚抬起, 以迅雷之速一脚踹开眼前碍事的柜子。
手中棒球棒蓄力扬起，准备一击即中。
然而，柜子后直接是墙壁, 墙上贴着一张发黄生长着霉菌的海报。
海报上的明星眼睛正好对着柜子缝隙。
孙曼曼诧异地看着墙壁：“怎么会没有……我分明就是看见的。”
挤在地下室门口的人们开始议论纷纷：“我就说嘛？原来是海报。”
“孙曼曼真是的一惊一乍的。”
“赵导和霍燃也真够坏的, 知道大伙拍的是惊悚片, 还跟着一起吓咱们。”
叶斓也从莫名紧张气氛中脱离, 安慰孙曼曼：“看错了没什么的。总比是真的好。”
霍燃却是神色没有丝毫放松地看着上的海报。
孙曼曼不可能是看错。
那么具体的形容出来，和小恶蛟和赵梁的说辞一模一样, 绝对不是眼花能够解释的。
被霍燃踹开的柜子，在霍燃脚下的地面上滚了几圈，露出了柜子背面的木板后用钉子订着的破旧的档案袋。
档案袋实在太过破旧，因为柜子的摔落，他直接被摔得散开, 从里面掉漏出黑色硬皮的笔记本，还有一叠照片散落在在霍燃的脚下。
霍燃余光看到地上的东西，沉思的眼猛地一顿定睛看去。
那是一张张小孩子的照片，他们的身上伤痕累累, 还有特写的针孔。
她蹲下身捡起一张照片：“这是……？”
地下室挤着的人们低声议论起来：“是什么东西？”
“好像是小孩照片……都是伤痕。”
“天啊。这是孤儿院，难道那些孩子就是……”
孙曼曼、叶斓也各自捡起一张照片, “天啊这些伤痕……还有针孔。”
叶斓点头目含不忍：“是这里员工干的吗？照片看起来很久, 应该有年头了。”
霍燃目光锁定在照片上孩子的脸上, 心中的愕然更是加重几分：是大合照中的孩子！
她迅速地将地上的照片一张张捡起，眼睛确认地看过孩子们的相貌。
没有弄错，照片的数量远远超过大合照上孩子的数量，大合照上的孩子全部都在这些照片中。其中当然也包括年幼的赵梁。
柜子后面怎么会藏着这些小孩的照片？
这些特意拍照出的照片又到底是怎么回事？
霍燃心头压上一层阴影，将照片递给赵梁：“这些孩子……”
赵梁呆愣地站在原地，看着霍燃一张张捡起照片，他也发现了和霍燃的发现。
他缓慢地接过霍燃手中照片，眼中有泪水凝聚：“是他们！当时的他们果然过的不好。”
霍燃的视线再次看向那本一起掉出来的笔记本，黑色的硬皮，页面发黄。
翻开第一页就是一张合照。
不是孩子们的，是一张属于大人们的集体的大合照。
大多是岁数大小不一样的女人们，她们都穿着类似护士服的孤儿院制服。最左边是两个男护工。
霍燃视线扫过上面一张张脸，一眼就找到站在第二排穿着白色护工制服的刘香云，她站在两个男护工的身后，手好像还搭在前面一人的肩膀上。
刘香云看着非常年轻，也就二十来岁，她脸上的笑容带出妩媚和得意。
霍燃视线在刘香云脸上一顿，视线上移看向照片的背景，是孤儿院的建筑，上面还拉着一道红色的条幅：热烈欢迎南信医学院第三期志愿者。
她翻开第二页笔记开始看着。
“上面写着上面？”叶斓问出声。
地下室门口的人们也追着问着：“大家都想知道念出来吧。”
霍燃看看他们，扬声念出声：“七月十二日晴，这是我来到孤儿院的第一天……”
和想象中完全不一样，孩子们很听话，很乖巧。
我一开始接触这样的孩子，觉得很开心。但是渐渐的我发觉不太对劲儿，孩子们乖的太不正常。
我不是说孩子乖巧不好，而是……我亲戚、邻居家也有小孩，再脾气好的小孩也有调皮的时候。
不仅是我有这个感觉，和我一起来的男友也发觉了不对劲儿。而且他发现的更多。
他说孩子的身上有针孔的痕迹，还看到护工阿姨们只要发现孩子不听话就会拳打脚踢。
我们很害怕愤怒，商量好了要留下证据，找出那些人。
今天天很阴，我的心情也非常的沉重。
我们找到了证据。真不敢相信，世界上竟然有这样的魔鬼，她自己也有孩子的。
我们要尽快救出孩子……
失败了，孩子和大人都已经……我该怎么办？男友失踪了。只有我一个人……
死去的人在屠杀，孩子们也无法解脱。
我必须做些什么。我能做些什么？
不能让他们再害人！
这是笔记本上有文字记载的最后一页，字体潦草语句混乱，完全不知道记笔记的人要表达什么。
死去的人是指什么？再害人的又是谁？
所说的孩子解脱，是脱离被虐待的护工阿姨们，还是指……灵魂的往生？
霍燃心中疑窦丛生，一页页翻着笔记本后面的空白页，渴望再找到有字存在的页面。
可惜什么都没用。
她刚要合上笔记本，目光落在笔记本的侧面，那里有油笔的痕迹，侧面写着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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