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 罗妍眼中笑意扩散, 有黑雾涌动。
就在这时，殷螭突然蹿出人群, 钳制住行刑扮演者的手。一双阴冷的眼盯着对方。
演员直接吓得跪倒：“别别！是道具！都是假的！”
王导赶紧带着人围过来：“都是拍戏, 你入戏太深。霍燃你赶紧劝劝小殷，都是演戏，假的。”
“戏是假的。刀是真的。”殷螭说着松开演员的手。让那柄尖刀顺着演员的手掉落在地。
王导和周围的人，特别是道具组的, 一听这个尖刀落地的声音，顿时吓得面无血色面面相觑。
霍燃眼中一片静默, 轻松从架子上挣扎下在一群人不敢动的时候，一步步走向地上的尖刀。
她装模作样地表现出惊讶，隔空指着刀上的一抹血液：“好像是血迹。没准就是换刀的人留下的。”
小曲看着地上带着血迹的尖刀, 忽然“啊”了一声, 看向霍燃：“霍燃姐……”
霍燃对她摇摇头，对王导说：“不如用朔料袋装起来, 找专人鉴定一下。”
“好好, 就按你说的办。”王导这才心有余悸地回神，“如果刚才不是小殷机警……”
霍燃闻言瞧向殷螭：“说的对。都是殷螭紧张担心我才第一时间发现不对。”
殷螭被霍燃夸奖, 心中兴奋无比，垂在身侧的拳头攥起，侧头望着霍燃。
但他整个人的气质就摆在那里, 这个时候看起来倒像是更是阴沉要打人一样。
演员颤抖不已：“对不住真的对不住。我摸着手感不对, 没多想, 如果……什么人竟然这么恶毒。”
出了这种事情接下来拍戏的时候，整个气氛压抑下去。反倒是契合了原本剧本中应该有的气氛。
自此《女将》彻底杀青，按照原计划晚上大伙还吃了一顿海鲜火锅的杀青宴。
除了罗妍说身体不舒服外，全部剧组人员都聚在一块，喝酒的喝酒吃肉的吃肉。
第二日剧组演员陆陆续续地离开了古城。
尽管剧组保密，但片场道具被换成真道具还是不胫而走，网上陆陆续续出现各种小道消息。
而这个时候正是第一部《女将》上映的时候：
“有人去看《女将》了吗？真的非常好看，非常震撼！我现在还激动地说不出来话。”
“看了。霍燃演技真好，她死的时候我差点没哭瞎。”
“霍燃演技没得说，但你们不觉得罗妍毁了整部剧吗？我觉得她和霍燃换一换还行。”
“终于有人说出了我的心声，罗妍演女主简直是侮辱历史人物。看到那张整容脸就不舒服。”
“关键是演技太……也就和霍燃演的时候被带着走好一切，和其他演员的……我真是觉得她拉低了整个电影的档次。”
“你们怎么能这么说妍妍，你们知道她有多努力吗？这次演技明显比以前有很大突破。”
“就是的，你们根本不了解我们妍妍。”
“是你们不了解罗妍吧？不是说她把道具换掉了？差点害霍燃被一刀捅死。”
“那是小道消息！根本没有证据证实。造谣是要付法律责任的。”
“啊啊啊我们不管那么多。就是想看下一部，听说霍小哥哥在里面是个妖艳的舞姬。我还没看过呢，好期待下一部。”
“楼上是什么恶趣味？我只期待霍玄师当主演的最后一部。特别特别期待。希望能直接冲奖，继最佳男配女配获得最佳主角！等不及的那种！”
香罗市，和暖和清爽的海边古城不同。这边的城市树木早就已经干枯，第一场雪更是覆盖住城市冰冷的钢铁建筑。
行走在郊区路上的出租车。
殷螭看着手中的平板，刷着霍燃微博上的评论，见到夸奖霍燃的立刻点赞。
他看到开心的地方拳头攥起，抿出脸上的小酒窝，而后微微侧头看着肩头上陷入睡梦中霍燃。
霍燃身体随着汽车摇摇晃晃，她眼皮下的眼睛剧烈地转动着似乎正在做梦，手指也不断颤动。
忽然，出租车停下，霍燃一晃就要向前扑倒。
殷螭眼瞳化作竖线，伸手按住霍燃的脑袋，让她稳稳地靠在自己肩头。
出租车司机有些兴奋地转头说：“到了。刚才那辆车就是停在这个小区。你们是抓奸的吗？”
可能是司机的话太过骇人，殷螭狭长的双眼微微睁大，一副被吓到的样子：“不、不。不是。”
司机自以为说中：“你骗不了我的年轻人。浑身杀意都快冻死我。要是夏天多好，省空调了。”
这时，霍燃听到声音从沉重的睡梦中挣扎地睁开双眼，发现自己靠在殷螭肩头，禁不住露出个傻乎乎的笑容，蹭蹭殷螭肩头。
她脑袋还有些混晕：“到了？”
殷螭垂眼望着哼唧唧的霍燃，担心地低声询问：“不舒服？”
“没有。就是做了个挺长的梦，感觉特别的累。”霍燃说着脑海中浮现出一条仿佛从天空倒灌下来的江河，无数鲤鱼逆流往上冲。
她在梦中化作了一尾橘色的鲤鱼，和周围很多同伴一起向上冲。一遍遍从高空被水流冲下跌落，又一次次发狠地往上冲，跟只愤怒的斗牛一样。
竟然梦到那么奇怪的东西。
她抛开脑中的景象，按了按发酸的胳膊，透过出租车窗户，看向外面安保措施严密的别墅小区。
“原来罗妍还有这么一处住所？”霍燃有些奇怪起来，“走，我们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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