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大山，还有另外五个人一起往楼上走，大山因为我对吕监理说话而欣慰，露出了笑脸，他以为我是从此服输了。这一层有三个大隔间，工人不是很多，但都穿着白色防护服装，我有一种进入病毒研发中心的感觉。
大山没有对我介绍，因为也没有让我清楚流程的必要。他打开其中一扇玻璃门，推我进去，并和里面的两个人打了招呼，里面是一男一女。
“阿旺，这个人从今天开始和你们开工。”
说完，身后的门就关上了。被叫到名字的阿旺转过身，从防护眼镜中打量我，声音很沉闷：“门口的桌子上有现成的衣服，你先穿上。”
很有老司机的派头啊，我的腿脚还没好利索，走起路来一摇一摆的。大夏天的穿这种衣服可真热。阿旺指着两个空闲操作台中的一个，对我师范：“这个瓶子的药品是m003，另外这两个分别是m004和p319，你要做的事是吧m003放入p319，每次只倒入3毫升的量，接着再和m004进行混合，药物需要混合均匀，直到它们再瓶子里呈现出颗粒状。这就是我们这道工序的操作，听懂了么？”
“很简单。”我回答。
我说的简单引起这两个人同时发呆。阿旺开始纠正我：“别洒出一滴，这个药物有很大的腐蚀行，弄到皮肤上会导致溃烂的。”
不是说制作毒品么，这东西也能给人喝？不过我不关心这些了。做起来不难，他只说了一遍我就懂了。阿旺没心情继续教我，于是让旁边的女人和我一起做这个工序，但女人一直不说话，她的速度也没我快。
“别做太快了。”阿旺冲我道：“我们用的是平均速度，你一个做快了，是先让我们挨揍么？”
再别的地方做事也是这个道理，我大学刚毕业的时候就吃过这个亏。郁闷，老子怎么混成这样了，给人干活还一分钱都没有，就只能吃一顿饭。由于我们是药品配置部门，到中午吃饭的时候，能去外面休息一会儿，但有七八个人端着枪‘保护’我们，最多只让我们在这个工厂二十米范围内活动。这个大楼有九层，不高，但占地面积不小，它的外围是郊区的公路和几个看似废弃的工厂，再远处就看不太清楚了，隐约好像有铁丝网，还有汽车。
技术部门吃的就是好，还有面包和水果，提神醒脑的。这也不算什么技术部门，只是相比其他部门做的就……地下室的那个小男孩儿做的工序是再滚烫的炉子里用铁钳捏出熔炼出来的药品渣，那属于第一道工序。我虽然没接触过毒品，可也知道的是，给人吃的毒品绝不是这样做的。可究竟这个工厂的目的何在，我就不太清楚了，这里的工人也不知道。
下午，干活到四五点的时候，因为我没吃饱，手开始打晃，身边的女人一把拦住我的手：“别倒多了！”
好甜美的声音啊，一听就是个超级美女，可她一直穿着防护服。我们吃饭是分开来的，和地下室的情况一样，这里还有一个关押女人的地下室，与我们相隔差不多五十米左右。敬爱的吴大老板是怕男女在一起会生出很多事端，而他又不可能照顾我们治疗那种病症。呵，男人和女人……
“原来你会说话啊。”我也捏着她的手：“摘下面罩让我看看你的样子，好吗？”
她默不作声，门外有人敲打玻璃，拿着枪敲的：“喂！——干什么呢！快做事！”
我被对方一吓，手一抖，东西还真的弄错了，瓶子里不均匀，多撒出了两滴。女人和阿旺同时慌了，他们根本就不做事了，只盯着我和门外的人，等待即将到来的疯狂。
门口那兄弟推门进来，拽着我的衣服就往外面走：“王八蛋，你知道一瓶药值多少钱吗？！把你卖了都不值，靠！——你是成心的啊！”
棍子对我腹部就是一下，这把我疼的直接跪在地上了。接着又是一下，打中我的胸口。他咬牙切齿：“没见过女人是吧，跟我玩心跳。你让老子不好过，老子也得先拿你开刀！我尼玛！——”
我被揍的不轻，他有枪，我不敢还手。周围的人只看了一眼，然后低头继续做自己的事，我足足被他揍了三分钟，胳膊疼的抬不起来。晚饭我也没胃口吃了，做不了事，就提前去休息室里睡觉，男子的休息室，除我之外还有一个很壮士的男人，他断了一根拇指。
看似凶狠的壮汉，倒也懂得共患难的痛苦，过来给我用毛巾敷伤口：“做错事了吧，还好……骨头没折。”
“这真不是人待的地方，老子总会逃出去的。”
“这话你就对自己说说吧，我就当没听见。”
我挣扎着坐起来：“你也是这里做工的？”
“我是监工的。”
“别拿我开心，监工的不在外面，跑这里来做什么。”
壮汉回答，他是五年前被抓到这里来做事的，只闹事过一次，就被人断了拇指。后来几年内一直很听话，而且干活也利索，所以老马才给他监工这个差事，也有一年多的时间了。据这个人所说，从这个地方逃出去，不出两里路就全是河流，而那些河流里都是腐蚀性物质，人根本过不去。除非上公路，可公路连着最近的城市起码有三十多里，路上尽是这个工厂的货车来来回回，只要被发现了，下场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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