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人中，经验最老道的莫过于金龙，还没下车，他就对我商量事情：“小野，你看看前面的阵势。”
阵势？什么阵势，我不太明白金龙这句话的意思。我只看到前方有六个人，分两边站着，一边四个，一边两个。有点不大协调啊。
“挺会玩儿的。”金龙说道：“道上的规矩，一边三个就是一边三个，只有迎接过门小弟才会站的不太协调，意思是让小弟自己去冲这个人数，自己站在门口，知道自己的身份。这个姓陆的很不地道啊。”
“你觉得我该怎么办？”
他丢给我一支烟：“带墨镜进去，如果有人拦着你，给他一个耳光，把辈分先拉起来。这些小弟不敢动你，有我们在呢。”
彪子泛起嘀咕来了：“姓陆的是不是成心给人难堪啊，他请你过来居然还让你当个‘门外汉’？”
不怕，反正哥身后人多。
下了车，我走近铁门口，身边跟着金龙和彪子，身后还有几十号小弟。门口人拦住我了。这货刚想说话，彪子上前就是一巴掌。
“我们大哥是你想拦就拦的？滚！”
脚刚进门口一脚，已经听到里面传出来的掌声，是姓陆的在拍手：“王哥牛啊，过来就先打了我的人，你是真不给我面子。”
他身边还坐着四个人，一个个衣服光鲜，五颜六色的。看见多出一张空白的坐位，我直接过去坐下了：“你在大门外的阵仗不给我面子，我何必要给你面子。”
不坐下还好，这一坐下，四周的人都冲我发愣，甚至是彪子和金龙都发愣了。我怎么了？我身上有宝物？还是我身后来人了？没有啊。
“站起来！！”一个格子衬衫的大汉喊道：“这也是你坐的位子？”
鉴于他是一方老大，我就不揍他了，反问：“为什么我不能坐？”
彪子在挠头，似乎有些无语了。金龙也显得挺尴尬的，走到我身边，拍了我肩膀，靠近我耳边说：“这位子任何人都不能坐，是祖师爷坐的……他们就没给你安排位子。”
原来是这样……貌似真尴尬啊。不过既然都坐下了，也不能承认自己的错误吧，那样就跌份了。我让金龙退后，笑眯眯的：“我怎么就不能坐？难道你们不给我找位子，我自己不能借个位子？”
“放屁！站起来！”
我就不站，你能把我怎么样：“你这个兄弟火气不小，都是在江湖上混的，别那么装。这个世界，有钱人就是祖师爷，别和我提什么切口，老子一不信天，二不信地，三不信鬼神，四不敬神明，除了自己之外，我谁都不相信。”
这话说的够能圆场的吧？这些人听着似乎有点道理，只是那个格子衣服的人很不爽。我也懒得理会他，却看见陆某人在拍手。
“好好好，不亏是能搞掉吴家的人。各位，咱们也别太拘束了，出来混就两个字，一个是钱，二个是义。至于别的，咱们就少费心了，你们说对不对？”
彪子替我插嘴：“没错！——我大哥有的是钱，他就是财神爷，你们这些人与其供着看不见的妖魔鬼怪，还不如敬着我大哥。”
一口一个大哥的叫着，真给我面子啊。
姓陆的对金龙有好奇感，他在金龙身边来回转悠：“你是金龙吧，淮城金三角资格最老的大哥。可能你不认识我，但我认识你。”
“早已没什么金三角了。”金龙对我点头哈腰的：“现在淮城是野哥说了算，你想问话就找我们野哥。”
姓陆的坐下来，手里抓着一张A的扑克牌：“好了，既然重要人物都到了，咱们就开门见山。货物的商量不着急，几家之中，数我离的最远，这个接货的事情自然不能由我来了，你们几个人商量一下。”
说着，他把扑克牌丢在正中间。
这个意思我看明白了，谁要是拿了这张牌，就负责以后和我交易，不可能所有老大都来淮城的。不过……我曾经听吴月说过，这种事都是分开的，每次拿货都不是同一家，一次一换，公平的很。那姓陆的又是几个意思呢？是想找第一次和我接头的人？
“呵呵……”有个老大说：“既然是找近的，那黄爷靠的最近，水陆码头都有，挨着近。”
他一边说，一边把牌推向了对面的一个络腮胡子。
胡子黄爷噘嘴，又把牌推了回去：“见笑了，马老大，我的货运渠道有条子看着，不太好接手。最近风声紧，比不上前两年了，我看还是风哥来接手比较好。为什么？他经常走淮城的水路，这是举手之劳。”
风哥已然坐不住了：“你知道什么，我走的陆是做正经生意，都得经过盘查口，要是条子搜出了货，算你的还是算我的？”
有人在痴笑：“老风，什么年代了，还正经正经的摆在嘴上。你要是正经人，这个世界上就全都是慈善机构了。”
“大眼熊，你少在我面前指手画脚的。”风哥点击桌面：“你行，那你去接啊，虽然你靠的不近，可我们几家就数你渠道最广，这么多年来从未失手。你不接还有天理么？”
我身体朝前靠着，知道这个时候金龙和彪子无法替我说话，只要老大们开始议论，小弟就得闭嘴了，不然其他老大可以用犯上的罪名打人或者是杀人。那我就自己来呗：“都这么客气，你们是不相信我了。”
“哪儿的话。”姓陆的只说了沉闷的一句。
这些人再次闭嘴。
那我就来了：“现在吴家的生意归我接管，生意是我的，规矩就由我来定。你们各自回去想想清楚，想要货就自己找我，别托人了，我没那个习惯。”
我很自信，只有吴家手里有这种货，市场上非常稀少，价格也贵。如果他们不要，那就不怪我什么事了。而我百分百肯定，这些人肯定要货。
“怎么？都不说话了？”
风子说：“没这个规矩，往年都是单独有人负责接货的，你动静弄那么大，很难让我们相信你的清白。”
站起来，我支应金龙离开：“既然不相信我，那就别做生意了。从此我自己安排人，你们几家所在的城市我都知道，以后那儿的生意就由我来接手。我还告诉你们，别断我的财路，不然我见一个杀一个。”
到了门口，这群闷货站起来叫我，唯有姓陆的声音最大：“王哥！咱们做生意就是来商量的，别急着走嘛。有钱大家赚，何必呢。”
我低头转身，学着曾志伟的表情看他，在瞥眼那四个人：“和我做生意就得按照我的规矩来，你们不同意，那就没必要做下去了。”
“你太狂妄了！”大眼熊掏枪对着我脸：“你以为你是皇帝老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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