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卯此刻本就烦闷却听一旁刘置絮叨没完,便道:”你家姑娘辛劳,难道不是应该的。”言下之意昭然若揭,范大人生病,只因为你家姑娘,这辛劳点有什么,难道范大人甘愿躺着。
这句话刚冒出来,刘置怒看了一眼卢卯,但却是有口难辩,于是愤愤离去。
房间内又陷入安静,静谧中透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子禽是这样觉着的,因为毕竟三人结识数载,常常一起游玩,要不越国变故,身份有了云泥之别,现在仍能处在一起互相调侃一番,原先一张人畜无害,出了名的毒舌卢卯,也变的如斯成熟稳重。
卢卯转首看着他,眸子暗的深沉,将事情细细讲来,子禽才恍惚原来自己果真犯了大错,走到卢卯身边,也本想替自己辩解一番,确实也都不能怪他,他刚来,并不知道从中厉害关系,况且少伯像个没事人一样,还能调侃自己几句,并且少伯向来喜净,他自是没有意识到什么,更加之再见到少伯欣喜,终究是没有开口辩解一二。
两人一句话也没有说,相对无语,一刻钟后,范蠡才缓缓转醒。
子禽差点激动的热泪盈眶,看着范蠡道:“少伯,你终于醒了。”
许久没有叫他这个称呼,听着却有份亲切。
卢卯看着范蠡醒来,也没有方才迫人的气势,幽幽开口道:“还是不变,少伯少伯的唤着,是显得亲切不假。”语气中不无轻蔑,尽是对自己方才疏忽大意的变相指责,一时竟感觉手足无措,都几载了没有被卢卯调侃,这面上竟还是不由自主的红了,子禽深感失措,看来不管时隔多久,只要卢卯拿范蠡玩笑他,纵然才智如他,也终是会败下阵来。
范蠡看着卢卯,也不知为什么就想替子禽解围,这不是他一贯的作风,想他以往都是云淡风轻的一笑,仿若这话题于他无关,任他们相互逗趣,今日有这样的想法,怕是念在三载有余未见,给他点薄面也是可以的,于是幽幽说道:“子禽这样唤我,我也是甚觉亲切。”
范蠡本是好意,卢卯惊讶了,看着范蠡,不想从不参与他们对话范蠡今日竟然插言,并且是为了子禽,当真觉得是幻听了,子禽本就微微泛红的脸,被飞来之语惊得目瞪口呆,喃喃唤了句“少伯”。
卢卯看着一笑,想来范蠡也不怪罪于他,难得三人聚首,于是语气缓和不少道:“提到少伯子禽就脸红的毛病还同昔日里一样。”
子禽听着更是举措无奈。
范蠡心情也算不错于是跟着打趣道:“子禽待我这般羞涩,我也不知该如何了!”
子禽此刻的心是无助的,以往范蠡不参与还好,现在这般局面,更是让他窘迫。
范蠡看着子禽嘴角微微倾斜,笑的和煦如风,一副泰然自若,但脸色却还是极不好。
子禽在一旁不安的问道:“你这身长还有伤,烧还未退,怎的就能浸水泡澡,若是伤口化脓可如何是好。”
范蠡不紧不慢道:“你让我在脏死和病死里二选一,我断然是选后者。”
子禽听着范蠡回答,心中不由想果真是我认识的少伯。
卢卯问道:“公子已经醒了,为何还要装睡。”
“金蝉脱壳你可懂?”范蠡解释道,但心中却还有别的情愫荡漾开来,他从不会向夷华那般自欺欺人,知道心中的想法,也欣然承认。
卢卯不会质疑范蠡的决定,就算不明白他下步会做什么,但子禽听的却猜到一二。
卢卯难得好奇一件事情,便是对公子这次受伤,想到一种可能,却也不想问的太过明目张胆,于是换了种问法道:“那日发生了什么,公子到底为什么会受伤?”
范蠡回答的云淡风轻:“为救夷华!”卢卯一直在他身边,他又岂会猜不透卢卯心思,大丈夫坦荡又何须隐瞒什么,再者他也真心认为这不是大事。
卢卯不悦道:“那你可知,你差点以命抵命?”
范蠡的回复让卢卯和子禽倒抽口凉气,他幽幽道:“无妨!”
这个连生死都看得如此淡薄的人,他还在乎什么!
但范蠡知道不是他们想的那样,世人谁会视性命如鸿毛,只不过那晚是夷华罢了,那个被自己亲手带入两国恩怨旋窝的无辜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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