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撂下手里啃了一半的油饼。
一把就拿起了监控记录。
吓了郑小刀一大跳,咋回事?
郑长生的脸色大变:“快,抓捕袁为正,动作要快!”
郑小斧听到郑长生的话,撂下手里的筷子,从怀里就摸出一颗信号弹。
带着尖锐刺耳声音的信号弹,腾空而起。
这是锦衣卫特有的信号弹,只要是自己人就知道的。
这是动手的意思。
发完了信号弹,郑小斧一脸懵逼的问:“怎么了少爷,干嘛这么着急动手?那老小子一直在咱们的监控之中啊,放长线钓大鱼才是上策。”
“你们啊,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们,恐怕能不能抓到他还两说着呢。
恐怕那老家伙现在早就逃之夭夭了。”
郑小刀脸都成了紫茄子色了:“怎么可能,那么多人都在监控着呢,他是逃不掉的。”
“还不服气,你看,监控记录上显示,他每隔几天就要烫两壶酒,喝完酒回家。
但是却有记录显示,第二天没人见他出府门,可是却直接出现在了钦天监的大堂里办公。”
郑小刀懵了,嘴里喃喃自语:“对啊,这他娘的不是活见鬼了吗?
可是,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啊,他要是起的早,或者监视的人打瞌睡忽略了他呢?”
“你值夜班又不是没有值过,一个班三个人,难道全部都打瞌睡了吗?”
郑长生给了郑小刀一个脑瓜崩。
郑小刀还要在说:“那......”
“那什么那,袁老头估计早就跑没影了,下令吧,封锁城门,全城搜捕。也不知道赶得上赶不上。”
郑长生一把把监控记录扔在桌子上,郁闷之极。
......
......
一身便装的袁为正出了京师的西门,心里长长的松了口气。
就在他回头想在观望一眼生活了十几年的京城的时候,一匹快马风驰电掣而至。
一名锦衣卫手里擎着一面令牌:“指挥使大人有令,封锁城门,捉拿逆贼。”
守城兵丁不敢怠慢,迅速的关闭了城门,继而落下了巨大的门栓。
靠,吓的袁为正一缩脖子,哧溜一下就钻到官道旁边的草丛里去了,连滚带爬的消失无踪。
也不知道爬了多久,也不知道爬了多远。
袁为正回过头看不见京师了,他才气喘吁吁的站起身来。
额,衣衫也刮破了,头发也乱了,鞋子都跑掉了一只,他娘的这也太狼狈了吧。
该死的,都是郑长生这小子。
他狠狠的朝着京师瞪了一眼,呸了一声。
这么多年了,自己小心翼翼的从不敢出岔子。
要不是为了大哥,他怎么会处心积虑的混进钦天监呢?
他的大哥就是弥勒教上一任的教主袁为民。
知道他的身份的人除了他大哥,就只有顺丰酒馆的老板了。
可是老板前几年去世了,现在是他的儿子接手。
应该是酒馆老板没有安排过他儿子什么的,否则的话,他不会连最简单的切口都听不懂的。
完全就是一个门外汉的感觉。
他跟大哥联系全靠着小酒馆的老板,可是老板死了后,大哥也就没有了音讯。
按说这不应该的,就算是小酒馆的老板死了,那么大哥也会在派其他人来跟自己见面的。
可,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
他终于感觉不对头了,大哥不会是出事了吧?
他愈发的肯定这个判断,否则大哥不会对他不理不睬的。
当初,元末暴乱频起,兄弟俩一腔热血,传教布道,联络各路诸侯,发动百姓起来反抗暴元。
可是时运不济啊,好不容易招拢起来的人手,被蒙元铁骑杀的落花流水。
点背的很,本来也想成为一方诸侯的,可是手里没兵了,成了光杆司令了,这上哪说理去。
于是兄弟俩又定下了一个妙计,两人分别投靠朱元璋和张士诚。
利用他们的力量,暗中发展力量,以图来日争雄。
后来时势造英雄,放牛娃朱元璋的铁蹄马踏四方英豪,把陈友谅和张士诚这最后的两个对手打败,并且把不可一世的蒙元铁骑逐出中原,赶进了茫茫草原大漠之中。
朱元璋在金陵祭天登基称帝。
这可是是在大出两兄弟的意料之外。
老大袁为民在张士诚兵败身死后,就遁入民间,秘密发展教会力量。
而老二袁为正靠着对易经八卦的研究,竟然混入了钦天监,当了监正一把手的职位。
两兄弟从来就没有断过联络,这么多年以来坎通款曲,时常的给大哥泄露一些朝廷的机密。
当初他看出胡惟庸的端倪,接着天雷炸踏皇极殿一角的机会,趁机给老朱狠狠的上了一记眼药。
这也使得老朱的疑心病大起,和胡惟庸彻底决裂,准备对付胡惟庸埋下了伏笔。
再就是这一次召见九大侯爵,这九个人都是跟已经死掉的胡惟庸和李善长关系匪浅的。
他又不失时机的给老朱上了一记眼药。
紫微星黯淡无光,四周妖星闪烁。
把老朱搞的心里怕怕的,他太了解老朱的疑心病了。
你们就内斗吧,你们就乱搞吧,把大明朝堂搞乱了才好呢。
为此,他不惜给弥勒教在京师中的暗桩,送了消息,要他们趁机搞事情。
他没有想到的是,正是由于他给暗桩送了消息,却把他暴露在了郑长生的眼皮子底下。
他本来还想着利用这么多年跟太子保持的良好关系,利用一把太子的仁慈心,给老朱的心头在捅上一刀的,最好是父子反目成仇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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