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客人上门了”
卫歆敲了敲床头,从床头边缘起,整个墙面悄无声息的裂开了一个大大的缝隙,这缝隙极快的扩大成一个可容两人通过的门洞,期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从门洞里看进去,正是那条遍布异兽石刻,越获白曾经过过的通道。
卫歆率先走进通道里,其后才示意越获白跟上。经过长长的通道之后,照旧推开一扇门,竟然到了拱桥旁边,拱桥边上本就有一面蔓延极长的围墙,他们便是从围墙上开的口子里出来的。
那位长期在拱桥边上卖粥的阿婆,如今勉强能够站立着,狂风大作,她佝偻的背似要被压弯了一样,及其费力的紧紧握着拱桥的石柱,瓷瓶就在她脚下,有黑色的影子间或在瓷瓶里面进进出出。
阿婆说话的声音已经极小又嘶哑,也许是嚷了又有一阵子,伤了喉咙。她嘴里呢喃着:“小栓子,小栓子。”
卫歆:“阿婆,不用再喊了,他已害了三条人命,可不会再听你喊他了!”
阿婆闻言愣如木偶人一般,三条人命,哪里有三条人命?
卫歆回答她:“东巷孙五,前面巷子里面的一个小姑娘,名叫慧儿。”
原来不只是孙五吗?孙五出事的时候正是白日,来来往往的人又多,又涉及了一场纠纷,自然就晓得的人多,传得广。慧儿是个十二岁出头的小丫头,家里已然有六个闺女,她排行老四,本就不算受关注,傍晚湖边打水不慎落水溺死,不算个稀奇事。
所以知晓的不多。
更没有机缘巧合传到几日没来摆摊的阿婆这儿。
阿婆愣在当场,然后才问她:“还有一条人命呢?”
站在一旁的越获白,回答不出来。也说不出口。
然而对于卫歆来说,这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而已,甚至不需要顾及阿婆此时此刻的心情。
“你已经死了呀!阿婆,你还想不起来吗?”
原来她在回到拱桥边上,从衣襟里取出瓷瓶,将将打开瓶塞,脚边一滑,脑袋磕在石柱上,当场就已经死了,瓷瓶安安静静立在拱桥上。而她的尸体就躺在瓷瓶旁边。
阿婆悲切的捂着头哭起来:“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如果我不给他安排这样一门亲事,不顾他自己的意愿,那个丧门星不进门。不让他受辱,他定不会投江自杀。”
当年阿婆家里算是美满的,她生来好强,能力又足,家里面被他经营的和和满满,在整个村里头都算是拔尖儿的。唯一算得上遗憾的就是多年以来只得了一子,但毕竟不是无所出,且还是个儿子。她对儿子赋予了极高的期望,平日里教导得甚为严厉,并不像普通农人那样粗糙。给他选妻子的时候更是精挑细选,选择了最漂亮,知书达理的。可以说是几经考察操碎了心。
没想到娶来的新媳妇不过进门一年,因嫌自己男人太懦弱,竟然和人有了苟且。并且恬不知耻,并不加以掩饰。因为被指指点点,一时想不过来,她儿子就投了江。
是啊!并不是传闻的那样,不慎落江,是真真切切的自己趁深夜里无人,投了江。
“都是我不对,养成了他这样的性子。”
怎么就养了这样一个糊涂蛋。
越获白:“这瓶子里的是什么呢?”
卫歆“你听过钓水鬼么”
传言,不慎溺水而死或者投水自杀的。就会化为水鬼,为水鬼的不能投胎转世,必然留于水中。唯一能够投胎转世的做法就是寻找替死鬼。将过路者拉入水中溺死,使其代为受罪,便能如地府重新投胎。
既然水鬼能够找替死鬼,自然就有能降服水鬼的办法。
就有了个法子就钓水鬼,这如同钓鱼一般,鱼要吃饵上钩,这钓水鬼同样也需要饵。
瓶子里装的就是饵。
传言自然有不可信的地方。
太上感应篇中所说:是以天地有司过之神,依人所犯轻重,以夺人算。又有三台北斗神君,在人头上,录人罪恶,夺其纪算。
天地之间有鬼神掌管善恶,再根据善恶对人进行判决和定罪。
水鬼害人,并不能使被害者成为他的替死鬼。但可以在人还生还的时候吸食生气,死后吸其魂灵,使自己得到壮大,但他是被缚在此处的,只能管这一亩三分地。
当日他被缚在此地完全是因缘巧合。那道士想出来的,能解脱的唯一办法就是,铸善事,得善报。受万人香火,即使不能成城隍土地,也可以解脱轮回。
欲念岂是这么好控制的。
可惜啦!九十九步都走了,然一个投江自杀的人就是守不住。
卫歆走上拱桥,将进进出出的黑气全部拢到一起,拿起瓷瓶,盖上了瓶塞。
“那么,阿婆!你确定要与我做这笔生意么?”
卫歆回眸,笑着将瓷瓶拢到了手心,捏住了这水鬼周身命脉:“你愿意么?阿婆。用你所有的情感,来换取一个和他交换的机会。你来做这阴湿冷寒之地不见天日的鬼怪,换他去投胎么?”
阿婆打了个寒颤,似乎已能够感受到独身在水底的阴冷,她无数个夜里被儿子入梦,在水底不见天日。
那确实能让人发疯。
她颤声问:“我要在这里呆多久?”
卫歆:“我不知道!”
阿婆仓皇无措的看着她:“可是姑娘……大人,你,既然已经能做到这样的事,怎么会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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