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虽然是安慰白鸣丛,不过也间接说明了她在王淑芬身边这两年日子并不好过。
白鸣丛自然再不提这样的话,只是两人毕竟男女有别,总是住在一起,又没有名分,别人要说闲话的。
白鸣丛思来想去,既然秋香不愿意走,他也舍不得对方走,就只好结婚了。
“结婚的事情我已经和妈说过了。”
秋香将温热的两碗汤放在桌子上,坐到白鸣丛的对面,抬头看他:“夫人怎么说的?”
白鸣丛也看着她:“我妈说,无能娶到你是福气,她并不介意你的身份。”
白鸣丛撒了谎,白夫人的原话并不是这个,不过也没有十分地拒绝白鸣丛娶秋香。白夫人介意秋香的丫鬟出身,白家虽然没落了,但还没有到少爷娶丫鬟的地步,她唯恐委屈了自己的儿子。
白鸣丛说服了她。
自古有“娶妻娶贤”的说法,身份到还在其次,最主要的还是人品。若是个聪明懂事的,娶到家里来,能够帮扶丈夫,稳固后宅,若人愚蠢,即便身份再尊贵,家业也不够对方祸败的。
何况今时不同往日,白夫人虽然自小接受女子“三从四德”的教育,但如今大街上人人都在说自由平等,追求时髦,喜欢自由恋爱,交朋友也变得稀松平常起来。
白夫人虽不赞同,但渐渐也看得开了。
如今儿子跟她说,要娶一个丫鬟做妻子,白夫人初时不同意,最后也被白鸣丛给说服了。
既然说服了白夫人,白鸣丛有了自己想要的结果,自然无需再让秋香知道这其中的过程。
他不说秋香也能猜得到,但是她也不说,只是点头:“夫人真是个好人,我一早知道夫人心底仁善,想不到她居然同意我们的婚事。”
白鸣丛脸颊微红,却笑道:“妈又不是老古董,我在学校念书的时候,很多事情她都很支持的,妈是个十分开明的人。”
两人说定了结婚的事情,因为秋香已经断了和苗大虎的关系,所以她这里并不需要通知谁。至于白鸣丛那里,白家已不如从前,婚礼自然大办不成,只能照着往年的样子,削减几分热闹。
因为白鸣丛要结婚这件事,原本沉寂下去的白夫人忙碌起来,心思反而平和欣喜了许多,那因为白伯贤死去而带来的心灰意冷慢慢散去了七、八分。
这边白家忙着白鸣丛结婚的事情,另一边许久不曾露面的王家反而传来了消息。
王淑芬突然生了病,病情来得突然又严重,白鸣觉还什么都不知道呢,王淑芬就死了,死的很突然。
因为王淑芬死了,她之前与白鸣觉闹得僵硬的婚姻也就自然而然地散了。
白鸣丛听到这消息时吃了一惊,他怎么也没想到,不久前还追着他套近乎的二嫂说死就死了,事情发生的未免太突然了些。
“你说,怎么会突然病死了?”
白鸣丛想不通,秋香却道:“你不知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吗?这样的世道人命又能贵重多少,我听说西城的码头才闹了一场,有人在那里开.枪.斗殴,死了许多人,现在大家都是朝不保夕,说不准能活多久。”
说罢,秋香叹口气,担忧地望着白鸣丛:“所以我总是担心你在外面的安危。”
白鸣丛自然一番保证,说自己一定不会有事。
如此,两人便将王淑芬的事情抛在了脑后。
王淑芬的死就像大海里飘起的一朵水花,无声无息又落了下去,再掀不起半点涟漪。
秋香对付敌人一向果断,她不喜欢拖拖拉拉,也不喜欢花心思看别人痛苦。如果可以在最短时间内用武力解决,她是绝不愿意动脑子走迂回路线的,那样不仅拖延时间,还会给对方反击的机会,如果对方得逞,与她来说又是一件麻烦的事。
王淑芬死了,这是最好的结果。
这一世,秋香选择了白鸣丛,便陪着他一起重兴白家,两人做了患难夫妻,情谊越发深厚。
等到白家振兴,白鸣丛做了白家的掌舵人,不是没有年轻漂亮的女人想法子进白公馆的大门,但都被白鸣丛拦住了。
其中有白鸣丛拒绝的,也有秋香毁掉的,转过头生活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等秋香结束了这一世,再次醒来,她发现自己浑身是血地躺在死人堆里,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肤,每一根骨头都在叫嚣着死亡。
她头一次在清醒时这么直接地面临死亡,彷佛下一刻她脆弱的生命就要灰飞烟灭。
周围死一般地寂静,她感受不到自己的呼吸,她挣开模糊地眼,艰难地转动着眼珠子,烟火的味道刺鼻呛人,灼热感也是一浪接着一浪往她这里逼近。
火光中,她瞧见一抹瘦小的身影慢慢从平躺的死人堆里爬了起来。
在瞧见那抹瘦小的身影时,她体内突然迸发出强烈的不甘与恨意,直冲心肺的恨意令她脑子猛地眩晕起来,眼前的景物也开始变得模模糊糊。
在失去意识之前,她看见一抹白色的身影从高处轻飘飘落在了瘦小身影的面前,瘦小的人儿似乎呆住了一般,仰头看着白衣人,喃喃道:“你是神仙吗?”
这话模糊地传入耳中,她再也支撑不住,一歪头失去了意识。
等她再次醒来,眼前已经没了白衣人和那瘦小的身影,而她依然躺在尸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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