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叹了口气，凌念念继续硬着头皮做下去，自己选择的卷子，哭着也要写完。
凌念念盯着卷子上密密麻麻的英文单词，渐渐地有了困意，最后抵挡不住瞌睡虫的袭击，趴在试卷上睡了两小时。
等她惊醒，看到手表的时间，以及流在卷面的一坨口水渍，凌念念想去死一死。
下意识瞥向顾晗年，顾晗年全神贯注地刷题中。松了口气，凌念念拿起笔凭借直觉填满了卷子。
“我写好了。”凌念念心虚地呈上卷子。
顾晗年拿过来批改，三分钟后，卷面全是“”，凌念念再次发挥出了惊人的异能——完美躲过所有正确的答案。
“作文里除了人称代词、疑问关联词，剩下的全是汉语拼音拼的。”顾晗年看着这篇作文，内心受到了极大震撼。
凌念念弱弱道：“国际化那个单词我写对了的……”
嗯，那是她从阅读里抄来的。
“把这张试卷翻译成中文。”顾晗年道。
凌念念一听，惊恐了，“这么多内容，全部都翻译成中文吗？”
“对。”
“没问题。”凌念念面上答应得爽快，心里却已是哀嚎连连。
让她狗带吧，英语太难了呜呜呜。
凌念念捧着卷子回座位，用手机把英文一句句码到翻译软件里，这么一折腾，一个下午的时光过去得飞快。
“走了。”才翻译到一半，顾晗年经过她低声说道。
“这么快啊？我还没翻译完呢。”凌念念脸色闷闷的。
顾晗年侧首扫了两眼卷子，道：“那你继续，我先走了。”说完，迈开大长腿走向门口。
凌念念咬了咬下唇，无视周围蠢蠢欲动的目光，快速收拾好东西追出去。
眼看顾晗年朝食堂方向走，凌念念追到前头道：“你要去食堂？我请你吃饭吧！”
顾晗年：“不用。”
“要嘛。”凌念念挡住他的去路，用无比真诚地眼神看着顾晗年。
顾晗年状似无奈地叹口气，点了下头。
“Yes！”凌念念做了个“胜利”的姿势，喜悦之情不言而喻。
顾晗年把她这些小表情看在眼里，只觉得好笑。
“我们出去吃吧，学校外面有一家挺不错的面馆。”凌念念建议道，知道顾晗年很讨厌别人因为她而关注他，所以凌念念选择了校外的地方。
顾晗年没意见。
凌念念领着他兜兜转转来到一家很偏僻的小面馆，小面馆面积特别小，只放的下两张桌子，还是靠着墙的。
“这家店的面都是老奶奶亲手捍的，贼好吃。”凌念念夸赞道，熟稔地从墙上的木盒子里抽出张菜单给顾晗年，双手托着腮帮子，谈起吃的双眼亮晶晶的，“我和秦暮暮一致认为，这家店最好吃的就是饺子和番茄鸡蛋打卤面。”
顾晗年看着菜单，本来就不知道吃什么好，听到她的话，点了一份番茄鸡蛋打卤面。
“要不要来一份饺子？”凌念念眨巴着眼睛期待道。
“点咯。”顾晗年道，“我不吃香菜，其余的都行。”
“好咧。”凌念念菜单也没看，直接冲老板说道：“老板娘，要一份白菜猪肉饺。”
等食物的空当，凌念念一直笑眯眯地盯着顾晗年看，丝毫没有一点女孩子的矜持。
无法忽视的灼热的视线，顾晗年轻叹，“你再这么看着我，我就走了。”
“不看了不看了！”凌念念立马偏头看别处，姿势很怪异。
顾晗年：“你还是转回来吧。”
“这可是你说的哦。”凌念念又笑着转回来，明目张胆地欣赏某人的美色。
“顾晗年。”她满怀喜悦地唤了声他的名字，语气带着藏不住的少女的娇俏。
顾晗年微愣，没好气地直视她那双闪动着光芒的大眼睛，“干嘛？”
“我没想到，你居然会答应我请你吃饭。”凌念念敞开心扉道，“一开始是不相信你会让我和你一起来图书馆，现在是不相信我可以和你面对面坐在一起吃东西。这是不是意味着，你正在慢慢地接受我啊？”
“你想多了。”顾晗年不假思索道，眸底闪过一丝不自然。
凌念念撇撇嘴，理直气壮道：“我也觉得是我想多了，但你对我确实产生了变化！这一点你否认不了，以前你都是对我爱理不理的，自打从假日酒店回来后，你就对我没从前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了！难道是因为我在快艇比赛时赢了你，你对我刮目相看了？”
对于熟人，凌念念属于那种口直心快的人，顾晗年今天愿意跟她一起出来吃饭，真的是对她之前所做努力的一个肯定。
顾晗年默了默，第一次对凌念念说了那么长的话，他说：“你也有你想要做的事情，为什么一定要把人生目标放在我身上？你有你自己的人生，我不是你的全部，永远都不会是。凌念念，我承认我没有以前那么厌恶你了，是因为你自己在改变，变得更好了。我现在对你的态度，和对马骄的态度一样，没有厌弃，但也没有其他的感情。我们是校友，还是实验室里的工作伙伴，你明白吗？”
凌念念重重点头，感动得都快要哭了，“顾晗年，你终于愿意承认我了。”
顾晗年的三观在凌念念这里再次被刷新。
原以为把这些话说出来，会伤害到她的自尊心，没曾想凌念念的反应居然是这样。
这家伙脑回路到底怎么长的？
不过也好，他担心的情况没有出现，也就不必内疚了。
“吃面吧。”说话间，老板娘已经把食物端上来，顾晗年结束话题说道。
嘬了一口面，口感顺滑有弹性，果然很好吃。
凌念念观察着他的表情变化，见状得意道：“我说的没错吧？”
顾晗年点点头。
两人吃完，结伴回学校。
一路上，顾晗年几乎不说话，只有凌念念噼里啪啦地自言自语了一大堆没有营养的话题，顾晗年静静听着，倒也不觉得聒噪。
“顾晗年，下次你什么时候去图书馆？”分别时，凌念念抓住机会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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