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念一动，揪着被子放在鼻尖嗅了嗅，一股若有似无的淡淡柠檬香冲进鼻腔，混合着一种她不讨厌的味道，那个应该是顾晗年的味道了。
嘴角忍不住疯狂上扬。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去的，反正这床的柔软度特别适合她，睡得特别舒服。
顾晗年敲了几下门都没见人来开门，索性扭开门，进去一眼看到凌念念成大字型姿势躺在床上，薄被盖在头上。
顾晗年走过去，拿走被子，凌念念条件反射地揪着被子一角，侧身蜷缩起来。
睡着的她很安静，恬静得像个孩子。
顾晗年情不自禁在床边坐下，目光锁住她的脸，慢慢下移，停留在微张的粉唇上面，只觉得喉头发痒。
凌念念在睡梦里吞了吞口水，潜意识里察觉到有人靠近，缓缓睁开眼。
一张俊脸在眼前慢慢放大。
“咳咳。”顾晗年猝不及防猛咳嗽，手指扫过凌念念的鼻头，“你鼻子上有灰。”
闻言，凌念念下意识用手擦了下鼻头，微眯起眼审视顾晗年，“你刚才靠我这么近想干什么？”
“我看见你鼻子上落灰了。”顾晗年面色不改。
凌念念信他才有鬼呢，爬过去仔细打量他的神情，明明什么也没看出，但还是装出一副很懂的模样，“你的表情出卖了你。”
正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顾晗年岂是那种轻易就被她忽悠动摇的人，依旧淡定，“那你觉得我想对你做什么？”
当然是亲她啊！
凌念念在心里如是咆哮着，但是她不能这么直接，万一说错了呢？
“反正不会是我鼻子上有灰。”凌念念想了想执着道，她还捉住顾晗年刚才摸她鼻子的那只手验证，“上面没有灰！”
“这下你没得耍赖了吧？”凌念念沾沾自喜，下一秒，两片陌生的温软压在她嘴唇上，瞳孔骤然一缩，身体蓦地变得僵硬酥麻。
凌念念：“……”
大概过了五秒，见她没松唇，顾晗年有些挫败地离开她的嘴唇，脸上挂着笑容。
凌念念脑袋卡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怒目圆睁，“别以为你亲了我我就会答应你，我才不答应你！”
顾晗年看着她生气的样子，只觉得可爱，挑了挑眉无所谓的语气，“那我再努力一下，持之以恒，你肯定会答应我的。”
“呵呵，你想得美！”凌念念冷哼了下，爬下床去浴室换衣服。
在她睡觉的时候，顾晗年已经把房间打扫好，饭后，凌念念就拎着行李入住。
整理衣服的时候，顾晗年来敲门，端着一盘水果进来，是凌念念最喜欢吃的猕猴桃。
“全部给我的？”凌念念搓搓手，垂涎欲滴。
顾晗年递给她一个“你这不是说废话”的眼神。
凌念念撇撇嘴，接过果盘，把人推出去，“晚安。”
顾晗年把手放在门缝间，“记得明天早起。”
“干嘛？”
“补课。”
啪嗒——
嘴里的西瓜肉掉回果盘，凌念念揪住转身要走的顾晗年的衣角，“能不能让我歇几天？”
顾晗年看着她笑了，薄唇轻吐，“不能。”
凌念念仰天哀嚎，“砰”一声用力关上门，把自己放倒在床上，想到剩下半个暑假要被顾晗年和英文支配就瑟瑟发抖。
翌日早上，凌念念被顾晗年叫醒，一大清早就要坐在院子里，面对顾晗年做试卷。
“顾晗年，我做完这道阅读能睡一会儿吗？”凌念念眼都快要撑不开。
顾晗年用扇子打了下她额头，“做完整张试卷再说。”
凌念念摸着额头欲哭无泪，控诉，“你这是在奴役我！”
顾晗年耸耸肩，那表情完美诠释了“是又怎么样你又不能对我怎么样”。
凌念念狠狠盯着他，恨不得盯出个窟窿。
“我年纪轻轻为什么要受这种苦？”交卷时，凌念念抖了下机灵，顺手抄走顾奶奶给他们的水果占为己有，“回房间了。”
顾晗年一把揪住她的马尾，“等下，有件事我想告诉你。”
“什么事？”凌念念有点惊奇，抬头看了眼明晃晃的太阳，“这明明挂在东边啊。”
顾晗年白了她一眼，表情严肃，“开学后实验室会开启新项目，需要计算机软件辅助，你要不要来？”
凌念念吞了吞口水，“我也就学了半学期，不来了吧？”学本专业和辅修已经很忙了，要是再回到实验室，她岂不是天天跟个陀螺一样转个不停了，这和她混吃等死的人生目标很不相符。
但她从顾晗年脸上看到一丝失望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收敛了儿戏的表情，凌念念坐下给他分析，“虽然我计算机学得还不错吧，但是学的方向跟你们专业不搭啊……”
“嗯，我只是跟你说一下。”顾晗年语调平平，语气听不出情绪，凌念念心里莫名有些愧疚，小心翼翼瞄了他一眼，蹑手蹑脚抱着果盘回屋里。
顾晗年抬眼看着她的背影，轻叹了口气，颇为烦恼地揉着眉心。
顾奶奶去邻居家串门回来，带回一袋杨梅，洗干净了叫顾晗年端上楼给凌念念。
“凌教授在学校处处照顾你，你也不要忘恩，以后在学校多加照顾你妹妹，我们家啊，多亏了凌教授。”顾奶奶说着，把刚洗净的几颗杨梅也扔进果盘里，“拿上去吧。”
顾晗年出了会儿神，回过神来把一半杨梅倒进另外一个果盘里，“这些奶奶您吃吧，她好像不大喜欢吃杨梅。”
“哦？”顾晗年随口说的一句话让顾奶奶来了兴致，这个孙子是她看着长大的，性格内向带人凉薄，除了他母亲，从没见过他会关心其他人。
“小年啊，你老实告诉奶奶。”顾奶奶捉住孙子的手臂，“你是不是看上你妹妹了？”
顾晗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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