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足观看了会儿，顾晗年走到厨房，泡了半壶茶拿到客厅，在凌念念身边坐下。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过去了，凌念念还沉浸在足球比赛里，余光都不曾偏一点，搞得顾晗年有点尴尬。
也真是奇怪，这个姑娘平时恨不得天天见到他，可跟他在一起了，又时不时忽略他，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得到了不珍惜？
顾晗年难得开始思考起这种矫情的问题，伸展长腿叹息了一声。
直到视线里进入一双鞋子，凌念念眨了眨眼，才慢慢转头看过来，嘴里塞满了薯片说不出话，只能扬扬手，歪头笑一笑。
迅速嚼了几下咽下薯片，凌念念的目光先是放在顾晗年手里的茶壶，随即意识到不妥，把目光转到顾晗年脸上，“你什么时候醒了？”
顾晗年挑挑眉，“坐在这里五分钟了。”
“……”
凌念念抱歉地干笑了下，拿过新拆开的青瓜味薯片送到顾晗年面前，“你吃？”
顾晗年看着她，不动作也不拒绝。
两人沉默对视三十秒之后，凌念念伸出另一只手拈了块形状完整的薯片送到顾晗年唇沿，顾晗年这才张开嘴，让她喂进去。
“……”怔愣一秒之后，凌念念如法炮制，微张嘴静静地看着顾晗年，顷刻后一块薯片送到她嘴里。
……
解决完一包薯片之后，气氛陷入沉默，凌念念偏开视线，落在茶几上未拆封的一包薯片，舔了舔唇，顾晗年目光一紧，在她说话之前长臂一捞，把茶几上的零食全部抱走。
“诶——”凌念念伸长手，一脸依依不舍。
顾晗年毫不犹豫把零食放回箱子里，“今天不能再动这个箱子了。”
“那我们要做什么？”凌念念眨眨眼问道，看球赛没有零嘴是看不进去的！
顾晗年抬手看了下表，“去买菜。”
买菜？凌念念心头忽然闪过一个念想，笑嘻嘻地凑到顾晗年身边，“有我的份么？”
顾晗年看着她，“你说呢？”
“我觉得有。”凌念念很厚脸皮地笑了，两根食指对着戳啊戳，视线不曾离开顾晗年的脸，继续恬不知耻地兀自说，“你是不是想跟我来一场烛光晚餐？不用回答，你的眼神已经告诉我答案了。”
要说这二十几年来见过最厚脸皮的人，非这个凌念念莫属了，顾晗年轻笑了声，抬手摸摸她的狗头，“去看衣服干了没。”
“好咧。”凌念念蹦蹦跳跳跑去阳台，摸了下衣服，不得不说夏季的太阳真给力，才晾了三个小时就干透了。
超市离公寓不远，几步路就到了。
因为父母都从教的原因，凌念念从小在各大食堂混迹长大，所以厨艺这种技能，是没有的，选材什么的，也不懂。
只能安静如鸡地跟在顾晗年身边看他买菜，顾晗年突然转身对她说，“你去买点葱。”
“嗯？哦。”凌念念情绪转变了下，心有戚戚地走向蔬菜区。
葱……
兜兜转转好不容易看到了“葱”的字眼，凌念念面上一喜，绕过去，然后傻眼了。
这里有大葱、小葱、洋葱以及不是很常见的其他葱，到底选哪一个？
“小公鸡点到谁我就选谁！”闭眼念完，凌念念睁开眼，手指指向了大葱的方向。
“怎么了？”顾晗年买好水产品转身看到一脸郁闷的凌念念向他走来。
凌念念一言难尽地道：“你要的是什么葱啊？那里有大葱小葱洋葱和其他一些奇奇怪怪的葱……”越说声音越低，越没底气。
她想，将来她一定是个不够贤惠的妻子。
顾晗年轻笑了下，自然而然地捉住她的手，牵着她一同走去蔬菜区，“其实我也还没想好，你想吃什么葱？”
“嗯……”凌念念想了想，抱住他的胳膊，打商量的语气，“你已经买了土豆，再买点小葱一起炒好吗？其实我也想吃洋葱来着。”
“那两样都买吧，土豆可以煮汤。”顾晗年淡淡说道。
凌念念呆在顾晗年身边有些无聊，与其对着蔬菜发愣还不如去买点其他东西，抿抿唇，扯了扯顾晗年的衣角说道：“我去那边买点饮料。”
“去吧。”
凌念念面上一喜，脚下生风似的跑到零食区，拿出手机对着货架一路浏览。
刚才在顾晗年家里吃的几种口味的薯片实在是人间美味，她拍照下来准备买回寝室。
正低头认真看日期，突然一只酒瓶子横空飞出来堪堪砸中她的手臂，痛得她叫了出声。
“怎么回事！”还没反应过来，抬头又见一把水果刀飞过来，惊吓之下，凌念念往货架那边躲，碰散了摆造型展览的罐装饮料，被摆成金字塔型的饮料罐哗啦啦塌下，滚了一地。
先是被酒瓶砸，再是飞刀，凌念念后怕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环视一地狼藉，她满脸懵逼。
很快，两具扭打在一起的身体便滑到凌念念眼前。
就在她几步开外，两个男人纠缠在一起，其中面容狰狞的男人被压在地面，手中还持着刀。
“快离开这里，报警！”顾晗年钳住持刀男人扭头对凌念念说。
凌念念惊呆了，“顾顾顾……”
“快离开！叫人来。”见凌念念没动静，顾晗年又吼了声。
一个中年妇女哭着赶过来，说道：“年轻人啊，你小心点，不要伤到我儿子啊！”
凌念念闻言一把扯住中年妇女的胳膊，“他是你儿子？他是不是有病啊，突然间就跟人打架！”
中年妇女眼泪涟涟，抽抽搭搭道：“我儿子是有些精神失常，刚才他被刀吓到了才会发病的呜呜呜……”
“……”凌念念无语，不想跟她多说，踌躇着上前想帮一把，可那个疯男人手里有刀，她贸然行事说不定会伤到顾晗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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