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暮暮沉默了，变得如绵羊一样乖顺，任由凌念念摆布。
给她盖好被子，凌念念打开衣柜拿了套衣服进浴室洗澡。
洗完出来，拎了瓶红酒坐在落地窗前小口小口地抿。
酒吧那一幕不断地在脑海里重现，尤其是男人的眼神，像是烙印一样在脑海里磨灭不去。
“还是见面了……”凌念念喃喃着，望着下面的灯海出神。
第二天一大清早，凌念念把地毯叠好放进纸袋里带到一楼的洗衣店，出来的时候竟然看到了顾晗年，但是顾晗年没有发现她，脚步匆匆，好像有急事要去办。
这都不是问题，问题是顾晗年怎么会出现在小区里。
难道她也住在这里？
凌念念被自己的想法吓一跳，忽然很想立刻进剧组拍戏，赚点钱换个房子。
回到家，秦暮暮已经醒来，一脸紧张坐在客厅里，看到门口的凌念念，登时如释负重地松口气，“大清早你去哪里了，我起来房子里鬼影都没一个，吓得我以为自己被捡了。”
凌念念嗤了声，说道：“你还敢说，你昨晚把我家客厅的毯子吐脏了，我刚拿下去洗。”
“哦……”秦暮暮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摸摸肚子，“我饿了，有没有吃的？”
“冰箱里有啤酒面包，你要吃么？”凌念念问道。
秦暮暮当场翻了个白眼，“不吃不吃，等我收拾收拾，去吃大餐怎么样？”
凌念念想了想，今天也没什么重要的事，索性点头，“好啊。”
两人都化了淡妆，穿着也很朴素，凌念念新网购的一条碎花裙子让秦暮暮穿上，意外地很符合秦暮暮的口味。
秦暮暮破天荒扯着裙摆在镜子前转了两圈，凌念念贱贱地吹了声口哨，“不错啊小姐姐，很甜美。”
秦暮暮对着镜子挑了下眉，思考了三秒钟，宣布：“我决定未来两个月都走这种甜美风。”
凌念念拍拍手捧场，“热烈欢迎。”
秦暮暮心满意足地给自己搭配了一顶草帽，转身打量凌念念，凌念念身上还是一黑一白，妆容也是偏淡偏冷，给人不易亲近的感觉。
啧了声，秦暮暮从衣柜里拿了件半身裙、一条背心和一件外搭，塞给凌念念，说道：“你就委屈一下，为了配合我今天的软妹风，你也稍微软一下，好不好呀小姐姐？”
凌念念忍住当场呕吐的冲动，褪下白衫黑裤，穿上甜美小清新的裙子。
两人在镜子前臭屁完之后，兴高采烈出门觅食。
秦暮暮刚从法国回来，强烈要求吃冲餐，凌念念挑了间环境不错的中式餐厅，两人刚坐下没多久，就听到了断断续续，时高时低的哭声。
“这什么鬼餐厅？要我边吃饭边听人哭吗？”秦暮暮不满地皱起眉，凌念念也觉得奇怪，这家店服务一向友好，以前没出现过这种情况的。
过了两分钟，哭声又响起，凌念念忍不住站起来，一眼看到了孤独坐在她们隔壁的一个女生，对着火锅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很难受的模样。
凌念念勾了勾手指，示意秦暮暮站起来看。
只见那个女生一边哭一边吃，一边对着手机自言自语：“你不爱我为什么要娶我，我那么骄傲的一个人，现在为了你颓废成这个样子，你高兴了？”
“原来被情所伤啊。”凌念念有些绝望地喃喃，她昨晚才遇上一个，这么快又遇上第二个了。
正想跟秦暮暮说昨晚的遭遇，只见秦暮暮已经做到人家姑娘对面，说道：“小姐，既然那个男人那么对你，你可千万不要这么快跟他分开。”
原本哭得不要不要的女孩登时收住了哭声，抬头看秦暮暮：“为什么？”
秦暮暮自然而然地拿起筷子夹了两束金针菇放进汤里，说道：“这个男人不爱你，却要娶你，这就说明他明知道你会因为这个受到伤害，也就是说他摆明了要让你痛苦。你要是现在轻易地离开，他没有任何损失，而你却要长期处在这段失败的婚姻的煎熬里，凭什么啊，这很不公平。”
女孩听完沉默了，几秒后点头，“你说的很有道理。”
秦暮暮把金针菇捞起来，蘸上酱，一束给女孩，一束留给自己，“爱情和婚姻向来是两个旗鼓相当的人经营才能走得下去，你已经落后了，得跟上你老公的步伐。”
女孩吃了金针菇之后，基本已经不哭了，虚心受教，“我怎么跟？不对，他都不爱我了，我干嘛还要跟他旗鼓相当！”
“必须旗鼓相当！”秦暮暮一本正经道，“他伤了你多重，你就要让他以后承受多重的伤害。他不是背叛你么？你也背叛他，逢年过节都送他绿帽子戴戴，那些明知道我们会受伤还是义无反顾推我们走进深渊的人，我们必须要对得起他们的期待，他伤你一尺，你就伤他一丈，敢不敢？”
说完，秦暮暮开了管啤酒，往姑娘杯子里倒了大半。
姑娘完全被洗脑，仰头一饮而尽，“这位姐姐你说得对！我一定不会让他好过的！”
虽然秦暮暮的做法有点不好，但凌念念十分、非常地赞同，把自己这边桌上的肉和菜搬到姑娘那桌上，“所以你就别自暴自弃了，你在这儿放纵伤心，说不定你老公在别处左拥右抱快乐得很呢。”
姑娘抹了抹眼角，瓮声瓮气解释道：“我老公不花的，估计他现在和他哥在一起呢，我是伤心他既然娶了我，心里竟然还装着前任，手机里留着前任的照片，我们才结婚多久啊，就这样了，呜呜呜……我觉得自己好失败。”
姑娘又哭起来了。
凌念念用手拍她的肩安慰道：“你老公确实做得不多，如果你摊牌了他还是那样，你趁早离了吧，你长得这么漂亮，还怕没人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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