销售员赞赏地看凌念念，“这位小姐说得对，复古风的圈子正渐渐扩大呢。您要是看上了那双，可别犹豫了，这几款鞋子只卖这个月，过了时间就不可能有再版了。”
顾母并不喜欢复古的东西，用复古的东西总让她有一种老了的错觉。顾星辰从中挑了双比较喜欢的给自己。
见顾母脸色绷着，凌念念拿了双荷叶绿细跟鞋递给顾母，“伯母你今天的衣服配这双鞋子，会更好看。”
顾母看了眼鞋子，淡淡道：“我不喜欢这种颜色。”
凌念念扫了眼顾母手腕上荷叶绿的手链，敛了敛神色。其实哪里是不喜欢，只是不喜欢她选的而已。
顾星辰见状拿过那双鞋，对顾母撒娇，“姨，我刚才也想拿这双鞋给你试一下的，没想到念念姐先拿了，你试试嘛？”
磨了几分钟，顾母才松口，点下头，穿上那双荷叶绿的的鞋子，到试衣镜前走了几圈，脸上忍不住露出满意之色。
销售员在一旁赞美：“太太穿这双鞋真的很好看特别搭今天的衣服。”
顾星辰拍手附和，“那就买这双吧，姨你看怎么样？”
顾母则是看了眼旁边沉默不语的凌念念，颔首，“就买这双吧，顺便把那双紫色的给我包起来。”顾母提醒销售员。
顾星辰很困惑，“姨，紫色这双跟太高了吧，您不是不喜欢跟太高的吗？”
“我又没说是我穿。”顾母淡淡说道。
顾星辰心里涌起不好的预感，难道姨是要送给夏蔚然？
要是哪天看到夏蔚然真的穿上这双鞋，顾星辰觉得她一定会更加讨厌夏蔚然。
虽然顾母一路上都在有意无意地刁难凌念念，但并没有说什么过激的话，那些小刁难也就像拳头打在棉花之上，没有任何杀伤力。
试衣服的时候，顾星辰接到婆婆的来电，瞬间变成惊弓之鸟，匆忙打车回家。
顾母看着小丫头的背影叹了口气，“她那个婆婆三天两头就跑到小两口家里，跟老师家访似的，为了这场婚姻，星辰真的吃了很多苦头。”语气顿了顿，转头看凌念念，意有所指，“所以说，要是婆媳关系不和，千万不要淌婚姻这泊水。”
凌念念听明白了，把手里的一件衬衫递给顾母，“您试试这件？”
顾母看了眼凌念念，破天荒没有拒绝，接过走进更衣间。
顾星辰走了没多久，顾母似乎也没心里继续逛下去，让凌念念陪她到负一楼等车。
这场“鸿门宴”就这样结束，没有想象中的恐怖，凌念念忽然对顾母有很大改观，也许真的如顾晗年所说的，她对顾母成见很大。
如今这种落差，让她自觉愧疚。
司机来了，上车前，顾母把手里的一个袋子递给凌念念，“这双鞋，送给你吧，女孩子趁着年轻，应该尝试多种风格打扮，虽然黑白灰很显你的气质，偶尔换换也不错。”
凌念念愣住，一时没反应过来。
这和想象中的真的很不一样……
顾母把袋子往前递了递，“还不快点接着，这鞋挺合适你的。”
凌念念回过神，接过，声音有些颤，“伯母，谢谢你。”
顾母没有说话，转身坐进了车里。
车子缓缓驶出停车场，凌念念提了提袋子，嘴角轻轻勾起。
这算是，关系和平了？
……
凌念念心情颇好地开车去菜市场买菜打算今晚亲自下厨庆祝自己终于攻破顾母这座坚冰。
回到家里，视线不经意凝聚在沙发上的外套，顾晗年回来了？
把菜放进冰箱，凌念念走向隐隐传来水声的浴室，目光瞥到门口的篓子里扔了件染了红色的衬衫，眸光一紧，拿起来闻了闻，是油漆的味道。
把衣服放回去，凌念念趁着水声停了问道：“你怎么了？衣服上怎么有这么多油漆？”
“你回来了？”顾晗年的声音隔着门板传出来，“不仅衣服上有油漆，我现在脖子上，衣服上都是。”
凌念念皱起眉，“你干嘛了？”
顾晗年声音含糊，“有人来公司闹事，不小心被泼了一身油漆。”
凌念念倒抽一口凉气，这种事情向来很难和解，“那人怎么了？”
“以前是公司的部长，但是他工作太不认真，还私自挪用公款，我把他炒了。”顾晗年简单说了下原由，“今天跑过来公司闹事，说我冷血无情，不体谅他，还把我车窗给砸了稀巴烂，人送去警察局了。”
“那你有没有受伤？”凌念念比较关心他的人身安全。
顾晗年一边穿衣服一边回道：“没有，只是被泼了油漆。”
“那就好。”凌念念到厨房洗了几个果子，拿到客厅等顾晗年。
嘎吱一声，顾晗年打开门从浴室里出来，一手拿着毛巾擦头发，一手指着自己的脖子，“干净了没有？”
凌念念仔细查看了会儿，点头，“干净了。你以后要小心点，我觉得他放出来之后肯定还会骚扰你。”
顾晗年闻言轻哼了声，“要是还有下次，直接告他挪用公款让他把牢底坐穿，之前考虑到他的家庭状况，我已经很体谅他，挪用公款的事情都没跟他计较。”
凌念念听了之后一句话评价：“这种人太贪心，用不得。”
顾晗年很赞同她的说法，凑过去低头含住凌念念正准备送到嘴唇的果子，“怎么样，今天跟我妈逛了一天，什么感受？”
凌念念纠结地拧了拧眉，伸手指向沙发另一头的袋子，“你妈，明里暗里刁难了我一天，然后送我一双鞋，是什么意思？”
“我妈送给你的？”顾晗年脸上闪过惊讶，嘎嘣一声咬碎口里的果子，吞掉之后，兀自轻笑了声，“应该是对你没辙，妥协了。”
凌念念睁大眼，委屈地为自己辩解：“我，我有那么难相处么？一天里我都顺着她呢。”
顾晗年捏住凌念念的鼻子轻轻拧了拧，“得了便宜还卖乖，没被欺负就好。”
凌念念嘿嘿笑了两声，忽然心血来潮，一本正经问道：“要是我跟你妈一直水火不容，你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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