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风咽了下口水，迟疑道：“人？”
凌念念很满意地点头。
这下轮到王大风不满意了，“不是，凌小姐你不是……那个了吗？”
凌念念眨巴两下美眸，用手支着下巴，眼里邪气流转，“我，死而复生了。”
“……”王大风觉得这里边冷气开得也太足了，连汗毛都刺起来。“那你知道总经理的事情了吗？”
“知道了。”凌念念表现得风轻云淡。
王大风仔细端详着她，“凌小姐，我很不明白，一年前你为什么要诈死？当时总经理还没脱离生命危险，你就离开了。”
凌念念再次严肃重复，“我不是诈死，我是真的死了一遍，好不容易才活过来。”
也好不容易，才活到现在这样子。
她说这话的时候，大眼睛里藏着太多情绪，复杂到王大风一点也看不懂。
因为之前的服装秀活动，两人相处过一段时间，王大风当时觉得她是既优雅又有趣，可羡慕总经理了，可后来总经理出车祸，她又比谁都跑得快。
不懂，当真是不懂。
凌念念见他一脸呆呆地出神，用钢笔敲了敲桌面，王大风看过来，“你现在可以出去了，我暂时没什么要你去做的。”
“哦。”王大风舔舔嘴唇，转身出去。
边走路边想事情，一不留神就撞上了人。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王大风抬起头，愣了愣，随即赔笑，“夏小姐。”
夏蔚然淡淡瞥了王大风一眼，“现在还在上班时间呢，你神游天外做什么，想被炒鱿鱼啊？”
王大风忙不迭哈腰，“没有没有，我在想工作上的问题呢。”语毕，侧身让出道儿来。
夏蔚然婷婷袅袅地走过，言行举止无一不透露着高高在上的感觉。
待她走远，王大风做了个鬼脸，“不就是当了总经理的女朋友，还真以为自己就是顾氏集团的总经理夫人了？”
想起这些日子顾晗年和这个夏蔚然卿卿我我、同进同出的画面，王大风就想去洗手间洗眼，也不知道这个女人用力什么办法，趁他们家总经理还在失忆，就各种上位。
瞥了眼某个大门紧闭的办公室，王大风唉声叹气，“曾经沧海难为水啊。”
“咚咚。”
顾晗年正在办公，听到敲门声，头也不抬，“进来。”
夏蔚然推开一点门，闪身进来，袅袅走到顾晗年面前，“嗨，大总经理。”
顾晗年收好钢笔，站起来过去牵她，“你怎么来了，公司那边不忙？”
“忙啊。”夏蔚然轻轻晃着顾晗年的手，小鸟依人，“但是再忙，人家也想来见见你。”
顾晗年非常受用这一套，抬手轻轻刮了下夏蔚然的鼻尖，拉她到沙发坐。
夏蔚然双腿搭在顾晗年腿上晃着，“晗年，外公的生日礼物你准备好了吗？”
顾晗年点头，“一个星期前已经准备好了。”
夏蔚然拧着眉心，“你怎么都不告诉我，我还不知道该送什么呢。”
顾晗年轻笑，“你送玉之类的他就很开心，之前你不是送了一套玉棋给外公吗，他现在还放在房间里。”
“玉棋？”夏蔚然怔住，在此之前她压根没送过礼物给顾老先生，那玉棋怕是凌念念送的，没想到他的记忆里还残存了这些。
夏蔚然嫉妒地咬着下唇。
顾晗年皱起眉，指腹点了下她的上唇，“干嘛做这个动作？”
夏蔚然回神，松开嘴，有些促狭地笑了笑，“我是在烦恼，该送什么玉，上次送了玉棋，这次我该送什么呢？”
顾晗年思考片刻，“要不你送玉茶具给外公，他今年开始收藏这些了。”
夏蔚然眼睛一亮，“好啊。”
两人卿卿我我正准备动情接吻的时候，女秘书咚咚咚地敲门。
顾晗年冷静下来，正襟危坐，“进来。”
女秘书抱着一沓文件进来，接受了夏蔚然的一记眼剜，“总经理，这是今天生物团队那边入的器材账单，需要您签字。”
顾晗年接过来翻开看了几页，便拿笔签字，目光落在乙方哪里的空白处，微微凝了一下，“凌小姐也要签字？”
秘书回道：“是的。”
夏蔚然听到凌小姐这三个字，眸光一狞，暗戳戳抓紧了衣摆，秘书出去之后，夏蔚然抱着顾晗年的胳膊，“她没为难你吧？”
顾晗年笑笑，“没有，上次签合同见过她之后，就没在公司见过面了。”
夏蔚然露出满意的笑容，转念一想，“你的秘书要大老远拿文件去给她签名么？”
顾晗年揉揉她的耳朵，“不远，就在我楼下的办公室。”
什么！
夏蔚然不淡定了，甜美笑容有了一丝裂痕，依旧是笑颜如花地揽着顾晗年撒娇，“我腰回公司了，你下班过来接我好不好。”
顾晗年轻叹一声，在她额头落下一吻，“遵命。”
夏蔚然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关上办公室大门的那一刻，变了个人似的，高冷地睨着女秘书，“凌小姐的办公室在哪里？”
女秘书站起来恭敬回道：“就在楼下，总经理的这个位置。”
也没说句谢谢，夏蔚然就这么转身走了。
女秘书拍了拍趴在旁边的桌子上呼呼大睡的王大风，“王大风，快起来了，有人去找你临时主子麻烦了！”
王大风迷迷糊糊抬起头，意犹未尽地打了个哈欠，“啥事啊？”
女秘书淡淡道：“刚才夏小姐找我打听了凌小姐的办公室，你说她去干嘛？只不过是个合作伙伴而已，她也有危机感了？”
女秘书想起一年前，她刚来公司，就被夏蔚然亲自带去单独谈话了一遍，所以到了今日，她对这个女人都没有分毫好感。
王大风清醒过来，刮风似的一溜烟跑下楼去。
彼时，夏蔚然已经敲了两下凌念念的办公室门。
“进来。”凌念念正在看资料，听到开门声音，抬起头来，和夏蔚然四目相对，忍不住挑了下眉。
虽然说迟早要跟夏蔚然算账，但在计划实施之前，凌念念是不想见到这个女人的。
可是对方现在送上门来，那么，既来之，则安之。
凌念念合上文件夹，目不转睛看着夏蔚然，“这是谁啊，门都不敲一下就进来啊，顾氏集团就这么没规矩？有点儿失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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