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晗年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蔚然，你怎么了？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夏蔚然回过神来，局促地笑了笑，“没什么，还是觉得有点不敢接受。”
“别想了。”顾晗年拍拍她的手臂，温柔地看着她，“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她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凌念念，所以不会伤害我们，你以后就不要胡思乱想了。”
夏蔚然小鸟依人地躲进顾晗年怀里，“我知道了。”
顾晗年轻轻叹了口气，神情有些无奈，“你可知道，为了让你安心，我违背了我和她之间的合作约定，绝对不去调查双方的背景。”
夏蔚然心中既感动又疑惑，“为什么你们合作还要求这些？”
顾晗年耸耸肩，“之前我也很怀疑，可能是不喜欢别人知道她是孤儿吧。”
原来是这样。
夏蔚然暗暗在心里冷笑了声，原来那个女人还是个孤儿。
腻歪了一会儿，夏蔚然多次想问顾晗年昨晚的事情，但每一次都无法问出口，只好悻悻离开。
毕竟这个错误是她铸成的，如果他真的和别的女人上床了，她也只能忍气吞声，一心一意巩固好自己的地位。
至少现在，顾晗年还是很爱她的。
想到这些，夏蔚然心情大好，耳边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走过去一看，竟然是凌念念。
这个世界上真的无奇不有吗，怎么会存在连声音都这么像的人？
夏蔚然站在拐角，听到凌念念对着电话语气很温柔。
“阳阳，今天乖不乖啊，妈妈好想你啊，下班了就回来抱你哦。”
听到她自称“妈妈”，夏蔚然脑袋空白了一秒之后，低低笑起来，看来是她想多了，这个绝对不是她认识的凌念念。
以凌念念对顾晗年的感情，怎么可能会短短一年之内就嫁给别人，还生了孩子。
慢着。
夏蔚然脸色忽然变得凝重，刚才她在办公室里看到的资料里显示，凌念念是未婚状态，那她怎么当人家妈妈？
“这个信息量真大啊。”夏蔚然忍不住轻声感慨道。
不料被凌念念听到了，“谁在那里？”
夏蔚然轻咳了下，从拐角站出来，抿唇看着凌念念，“凌小姐，有孩子了？”
凌念念很大方地点头，“是啊。夏小姐也做听墙角这种事情啊。”
夏蔚然面色灰了灰，试图转移注意力，“看凌小姐这样子，也不像是结婚的人，也从来没听你提起过孩子爸爸，看来，是未婚妈妈？”
凌念念眼睛忽地一眯，嘴角含着笑，却让人背脊生凉，“夏小姐还搞查人背景这种事啊？真是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都做尽了。”
“你说什么呢！”夏蔚然一张脸变得跟冰块似的，五官煞气十足，好像要吃人，“还劝凌小姐嘴巴放干净点，别给自己招孽障，祸害了下一代。”
凌念念冷笑了声，幽幽看向夏蔚然，笑得恣意，“谢谢夏小姐提醒，那也反过来祝夏小姐遵纪守法，别做杀人放火的事情，免得到时候下地狱。”
这番话听得夏蔚然汗毛倒竖，这一刻，她有种被眼前这个女人看穿的恐惧感。
“我去上班了。”凌念念对她微微一笑，扬长而去。
一阵沉默后，夏蔚然捂着心口松了口气。
杀人这个词，在她的记忆里，是个不能被提起的词。
那些封藏的记忆里，时不时出现的那抹鲜血，让她每次想起还是忍不住打寒颤。
凌念念回到办公室，便接到了林森淼的电话。
林森淼的声音夹杂着风声，应该是在户外，“他回来了，明天下午五点的飞机。”
“好，我知道了。”凌念念站在窗户前，目光凝在远处海域的船只。
下班之后，凌念念拒绝了让王大风搭便车的请求，独自开车回家。
“candy有车，你们俩一起走吧。”凌念念说道。
王大风扒拉着车窗，“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好意思让一个女生载我回家。”
凌念念眨眨眼，淡淡看着王大风，“在你眼里我不是女的？”
“……”一时嘴快没考虑到她的感受，王大风想当场表演咬舌自尽，“嘿嘿，凌小姐，你跟candy不一样，你除了是女孩，还是我的战友，我的偶像。”
凌念念无动于衷，拍掉他放在车窗的手，玻璃镜缓缓升起，“这些话估计你已经跟顾总说过无数遍了，明天见。”
王大风可怜巴巴地站在风中，看凌念念开车离去。
白天的时候，还是阳光灿烂，一切晴好的样子，凌念念才开车上路十分钟，天空顷刻间就乌云密布，一道炸雷过后，雨水噼里啪啦地往下倒。
最要命的是，开到一半，跑车熄火了。
打了拖车队电话之后，凌念念坐在车里发呆。
还有差不多一个小时的路程才到家，听刚才拖车队的语气，也不知道能不能赶过来，她愁死了。
这里还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摩托车倒是有几辆经过，就是没见有私家车经过。
凌念念准备打开手机软件叫网车的时候，有人敲了敲她的车窗，拖车队来了。
凌念念撑着伞在一旁看着，忽然一辆车在面前缓缓停下，车窗降下，露出一张笑脸，属于被她抛弃不久的王大风。
王大风对凌念念招招手，“凌小姐，上车吧。”
凌念念看了眼空荡荡的副驾座，原本想绕过去的，可惜那边有东西拦着，她过不去，只好打开后面的车门坐进去。
车门关上，把寒雨挡在外面，凌念念觉得身上暖和了不少。
只是身旁坐着的这尊不发一言的大佛，让她有点窒息。
车子缓缓启动，王大风边开车边问凌念念：“凌小姐，你车怎么坏了？”
“我哪儿知道。”凌念念耿直道，“可能是刚才我没答应载你，遭报应了。”
“哈哈哈。”王大风大笑。
三个人回家是同一条大路，只不过王大风家里比较近，很快就下车了，换顾晗年开车。
空间变得宽敞许多，凌念念侧着身子假寐。
顾晗年的声音冷不防响起，“你下午跟我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凌念念动了动眼珠子，口吻慵懒，“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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