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腮胡子男暧昧地笑着，用手遮指着他，“你坏了，她跟诗慧很不一样，除了外貌有几分相似，我找不到其他共同点了。”
夏正昭接过朋友递过来的酒水，仰脖抿了一口，“不同又有什么关系，只要是她就可以了。”
回家的下半段路程，下了点小雨，凌念念回到家里已经接近八点，凌琛文对她一阵唠叨之后，一家人开始吃晚饭，过程中，凌念念接到了顾星辰的电话。
凌念念一副很温柔的口吻，“怎么了？”
顾星辰那边却是很焦急，“念念姐，你去我表哥那里看看吧，他喝了很多酒，我怕他出事，杰杰发烧了我这边又走不开。”
凌念念表示理解，“你照顾杰杰就好，我去帮你看看情况。”
掐掉线，凌琛文八卦起来，“顾小姐给你打电话啊？是不是她又带小孩过来玩？”
“不是。”凌念念站起来，“我有点事，你们先吃饭，不用管我，我马上回来。”
说罢，她已经走到玄关处换鞋。
小麻花从来没见过自家妈妈这么着急过，茫然地问凌琛文，“二外公，妈妈怎么了？”
凌琛文只能猜到一个可能，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二外公也猜不到你妈妈这次要做什么，我们吃饭，留点菜给她就好。”
凌念念撑着伞来到顾晗年家门口，先按了两次门铃，没人来开，才选择输密码开门进去。
屋里没开灯，凌念念扶着墙走了一段时间，刚摸到开关，就被一双手扣住肩膀，她整个人被甩到了旁边的沙发里。
凌念念下意识双手撑起抵住男人的身体，浓郁的酒味将她包围着，还有厚重的喘息。
啪嗒一声，头上的落地台灯亮了，冷清的灯光照亮两张面孔，顾晗年的脸泛着一种酡红，双眼迷离地睁着，凌念念敢保证，他认不清她是谁。
果然，男人双手撑在她脑袋两侧，一会儿之后就声音含糊地问她是谁了。
凌念念把他推到一边，没扶好，男人一头从沙发上栽下去，也不知道撞到了哪里，寂静的空气里发出一记撞击声。
凌念念倒吸一口凉气，忙扶起他查看，额头红了一小块，正往外冒着血珠。
凌念念伸手去碰了一下，顾晗年立即闷哼出声，“疼。”
收回手，凌念念看了看四周，这房子的结构她也不熟悉，“你家医药箱在哪里？”
男人没反应，背靠着茶几，手捂着头。
凌念念摇着他的肩膀又问了一次，顾晗年皱着眉，一脸烦躁地回答：“卧室里面。”
凌念念上了二楼，走到门口时愣住了，床尾放着一个很眼熟的箱子，里面的东西她也很眼熟，纸箱旁边还零零散散堆放着玻璃酒瓶，数量很惊人。
看到这些空酒瓶，凌念念也没心情怀念自己的纸箱，在卧室里翻箱倒柜之后，终于找到医药箱，拎下楼去，帮顾晗年清理了伤口。
不知道是不是清醒了，顾晗年定定看着她，目光深邃，凌念念刻意低下头，不和他对视。
两根手指捏住她的下巴，抬起，顾晗年眉心微蹙了下，下意识地凑过去，凌念念打掉他的手，往后蹭，“你别趁着醉酒耍流氓。”
男人闻言停下来，“你明明就是她。”
“我不是。”
顾晗年笑了，“我还没说谁，你怎么就这么快就回答了？”
凌念念懊悔地咬了咬下唇，这男人狡猾得很，居然给她下绊子。
她也不是吃素的，“之前你的女朋友一直以为我是你们的大学同学，不断纠缠我，我印象深刻，第一时间当然是认为你说的是那个和我同名同姓的女孩。”
“不仅同名同姓，连相貌都一模一样。”顾晗年一字一顿补充道，“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就像她重生了一样。”
凌念念背脊一凛，挪开了视线，“顾总这么形容一个人，很容易让人误会你对她有某种很深的情愫。”
顾晗年很大方地承认，“她是我的女朋友。”
凌念念眼角一颤，“据我了解到的，顾总的女朋友姓夏，并非姓凌。”
顾晗年站起来身体晃了两下，在沙发坐下，“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女朋友到底是姓凌，还是姓夏，也不知道我爱的是姓凌的，还是姓夏的。”
听到这话，凌念念心底猛地一抽搐，一股扎心的痛意包裹着心脏，有些透不过气。
顾晗年靠在沙发里，头仰着，刚好对着光源，眼眶被刺激得泛红，“你说，我是不是很失败？”
凌念念喉咙哽咽着，“遵从你的内心，喜欢哪个就是哪个。”
“但是我梦里的，一直是那个。”顾晗年低声说道，叹息。
凌念念很想追问“那个”到底是哪个，后来想想自己似乎没有资格问这种隐私性的问题。
顾晗年侧头，看着凌念念的脸，眸光闪动，“你是她吗？”
片刻沉默之后，凌念念回答：“不是。”
“哈哈哈哈……”
顾晗年突然笑起来，笑着笑着，眼角就溢出了眼泪，在灯光下闪动着耀眼的光芒。
沉默许久后，他颓然道：“你走吧。”
凌念念握了握拳，“是顾小姐担心你出事，让我过来看看你的，希望顾总不要太任性，让别人担心。”
“任性？”顾晗年咀嚼着这两个字，闭了闭眼，“我知道了。”
暗暗在心里叹息一声，凌念念从沙发里站起来，明明没做什么，她却觉得浑身散了架似的。
回到家里，凌念念心中依旧不安，仿佛人是回来了，心却落在了顾晗年家里。
雨越下越大，还附带闪电。
凌念念站在窗前，望着顾晗年家的方向，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这个男人会听她的话吗？
小麻花洗完澡，穿着小绒鞋来找凌念念，“妈妈，打雷下雨好害怕啊，今晚我跟你睡好不好？”
凌念念摸摸她的头，“好，你现在就把床铺搬过来吧。”
“OK！”小麻花转身跑出卧室。
凌念念看了眼窗外细密、被风刮得一段一段的雨丝，套上外套，出门了。
凌琛文刚从厨房出来，见她在玄关处拿伞，“这么晚了，你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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