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念念下意识抬起头，看到椅子里坐着的笑容可掬的男人，嘴角的笑意顿了顿，“怎么是你？”看向门口，“我还以为是我的助理呢。”
夏正昭长腿交叠，优雅地靠在椅子里，微微歪着头，十指交错，“活动刚结束，寻思着来看看你。”语气顿了顿，凝视凌念念的眼睛，“顺便来问问，你有答案了没？”
凌念念有些尴尬，但面上还是表现得风轻云淡，嘴角噙着淡淡笑意，“你想要什么样的答案？”
夏正昭认真想了想，坦诚道：“如果答应了，那就最好，如果没有答应，现在就不要说，我再努力努力。”
凌念念撩了撩头发，两手支着下巴，“那我还是不要说？”
夏正昭眼皮动了动，略有些挫败，“你说真的？”
凌念念点头，“真的。”
夏正昭微眯起眼，打量她的脸色，“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答应我？”
凌念念似笑非笑，“一定要答应你么？说不定再过两天，你会发现我很不一样的一面，那时候可能就不想和我在一起了。”
夏正昭凑近，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你还有哪一面？好，我就再等几天。”
打发走夏正昭，凌念念有些气虚，连连喝了三壶茶水。
天边轰隆一声炸响，雨就下来了，天地黯然失色。
凌念念开了灯，点了熏香，坐在沙发里，身上裹着一件略薄的披巾，眼神呆滞。
枯坐许久，她掏出手机，指尖在手机上犹豫良久，才下定了决心般，按下去，放在耳边。
一道男音响起，“现在我该怎么做？”
凌念念深呼吸了下，闭着眼，“把所有的资料都给他吧。”
“好。”顿了顿，马骄还是隐隐在担心，“你到底在做什么？”
凌念念嘴角勾起一抹苍白的笑，“你不用管，你要做的已经完成了，谢谢你。”
马骄把邮件发出去的那一瞬间，整个人被一股罪恶感包围着，不知道顾晗年知道这些，会是什么反应。
凌念凌念念也在静待他的反应。
没过多久，她在香烟缭绕里昏昏欲睡的时候，大门“砰”的一声被踢开，顾晗年一脸寒霜闯进来，手里抓着打印纸。
凌念念睁开眼，坐起来，平静地看着愤怒到五官快要抽搐的男人，“顾总。”
顾晗年一言不发径直走到她面前，手一扬，打印纸甩到她脸上，锋利的边缘割得皮肤生疼。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男人额头青筋暴起，像一头蓄满了力量的猛牛，要是凌念念惹怒了，那只能是死路一条。
凌念念一张张捡起，放在手里，目光稍微扫了一下，抬眸看男人，“你违反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双方签订的合同里，有那么一条，可以调查双方公司的背景，但不能涉及双方负责人的隐私，而顾晗年这一手，违反了合同。
现在这种情况，顾晗年哪里还顾得上违反与否，他聪明一世，现在被人耍得团团转，愤怒早已占据他的全部。
双手扣住瘦削的肩膀，用力紧捏着，“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凌念念强忍着肩头的痛楚，淡然道：“我做什么了？我只不过是想双方安好，个子过自己的生活而已。”
“那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面前？”顾晗年声音低哑到极致，仿佛困兽怒吼。
凌念念深吸了一口气，“我也没想到，我负责的中国区业务会是和顾氏集团有关。现在，你可以放开我了？”
顾晗年抿抿唇，咬牙切齿地放开她。
凌念念忍不住抬手揉了揉肩头，刚才她真害怕自己的肩膀会被男人捏碎。
一阵怪异的沉默过后，顾晗年薄唇翕动，正想说话，凌念念快他一步：“既然你现在知道了，我也没什么不敢承认，只是你已经忘记了过去的事情，那我们就当做以前没认识过吧。”
顾晗年冷哼，“你觉得可以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
凌念念直接反驳：“那你可曾记起过一点点关于我的事情？”
顾晗年哑然，他不记得了，一点也不记得，他曾经抱着那个纸箱一晚上，也没能想起点什么。
看到男人这种反应，凌念念不知道该欢喜还是该难过，坐下，“何必强求呢。”
何必强求……
顾晗年深吸口气，赌气似的，“对，何必强求。”
摔门而出的时候，门几乎要从门框上脱落。
凌念念目瞪口呆，没想过男人的怒气值会这么恐怖。
扭头看窗外，天空在慢慢放晴，可为什么，她心里却越来越多乌云遮着。
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凌念念贝牙紧咬，“我不能动摇。”
刚在路边站稳，一辆银色跑车在面前缓缓停下，车窗摇下来，露出一张温文尔雅的笑脸，在看到凌念念脸上细微的血口子时，笑意顿时，“你的脸怎么了？”
凌念念抬手抚了抚，不甚在意道：“不小心刮到的。”
挂到的？夏正昭心里疑惑，但也没有继续追问，推开车门下来，绕到另一边，绅士地为凌念念拉开车门，再回到驾驶座。
“系好安全带。”坐进去的时候，夏正昭闻声提醒道。
凌念念会意，把打印纸放在腿上，动手去抓安全带，弯腰的时候，纸张从膝盖滑下，散了一地。
夏正昭完全是出于好意，才去捡，视线落在纸上的照片，不由顿住。
这些东西对生意人来讲，再熟悉不过了，夏正昭笑了笑，“有人查你啊？”
凌念念表现得很随意，“嗯，你猜是谁调查我。”
夏正昭脑袋歪着，“顾总？”
凌念念打了个响指，“bingo！”
夏正昭整理好打印纸，递给凌念念，“看来顾总对你不是很放心。”
凌念念无奈地耸耸肩。
夏正昭对这件事的关注度比预料中的要小，也省的凌念念去解释。
她开始觉得，这个男人有他自己独特的魅力，就是不知道这种魅力是刻意为之还是真心实意如此。
当晚，夏正昭送凌念念到家门口，凌琛文带着两个小的出来围观，小麻花笑得嘴巴快要咧下来，“妈妈，这位叔叔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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