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衡之下，凌念念立马去了洗手间，最后的单间那里，储水器上面确实放着一杯柠檬水。
视线落在平静的水面，凌念念的手停了下来，如果这里面是毒药，喝下去就没救了。
嗞——
忽然，头顶蔓延过来一团白色的雾气，凌念念抬头往上看的空挡，单间门已经被人从外面锁住。
“谁？”凌念念拉了几下门把，都没能推开门。一股酥麻感忽然从脚底蹿上来，眉心一重，凌念念不受控制地往后倒去，坐在了马桶上。
大脑仿佛处在一个漩涡里，晕得她连头都抬不起，更是没有呼喊的力气。
幸而在这个时候，夏正昭打电话过来，问她在哪里。
夏正昭赶到的时候，凌念念已经晕在单间里面，夏正昭用冷水扑在她脸上，她才清醒了点，睁开一线眼皮。
“好点没有？”夏正昭轻声问道。
凌念念摇头，声音缓慢虚弱，“好晕。”
“我送你去医院。”说着，夏正昭弯腰想把她抱起来，凌念念按住他的手，道：“我还能站起来，你扶我一把吧。”
微愣了下，夏正昭依言，把她的一条胳膊搭在肩头，扶着她慢慢走出洗手间。
凌念念半边身子靠在夏正昭怀里，穿过舞会人群离开，顾晗年正和人交谈，感觉到那边忽然有点骚动，循着视线看过去，就看到凌念念抱住夏正昭离开，脸色一下子寒了，跟他交谈淡淡人见状，说了两句话之后急急忙忙走开。
顾晗年沉着眼，一个人坐在沙发里喝闷酒。
服务生过去想拿走桌面的酒，被他拦住，还顺带把服务员手上的一瓶红酒给留了下来。
才不到半个小时，桌上已经全是空酒瓶。
感觉到身边的沙发往下陷，顾晗年侧眸瞟了眼，往边上挪了块地方。
注意到这个，施紫妍心里有点小落寞，但很快消失，带着担忧的脸色打量着顾晗年，“总经理，你怎么喝这么多？伯母让我叫你去她房间一下。”
顾晗年头疼得紧，听她说话头更疼了，“我妈怎么了？”
“伯母说她心脏跳得有些快。”施紫妍说道。
顾晗年闭了闭眼，手撑着沙发想起来，还没站稳呢，脚下一软，整个人倒回沙发里。
施紫妍低低叫了声，“要不，我扶你去吧，正好你也能休息一下。”
顾晗年没回答，努力了几次都没能站起来，只好点头答应让她扶着。
走在长廊里，昏暗的光线渲染得顾晗年昏昏欲睡，视线也是迷迷糊糊。
施紫妍带着他停在一个房间门口，摸出门卡，把他推了进去。
房间没有开灯，昏暗一片，顾晗年倒在了软床上，很快就放松身心，睡了过去。
这边，顾夫人一觉睡醒，发现房间里只有她一个，爬下床喝了口水之后，找到手机打施紫妍的电话，但是对方显示静音。
“人去哪儿了呢？”顾夫人一边兀自纳闷儿着，一边走出房间，耳边忽然听到一阵隐约的哭声，正想探个究竟，隔壁的房门开了，施紫妍慌慌张张走出来，脸上全是泪痕。
顾夫人徒然睁大眼，“紫、紫妍，你怎么了？”
施紫妍一个劲儿地流眼泪，头埋得很低，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顾夫人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顶着还没关紧的房门，瞬间明白了什么，拉住施紫妍压低声音，“那里面是谁？”
施紫妍嘴巴张了张，似难以启齿，“您进去看看就知道了，伯母，我先走了。”
顾夫人握住她的手腕，“走什么走，要是那个人真欺负了你，我会给你讨回公道的！”
说着，顾夫人推开房门，和施紫妍一起回到房间里，视线落到床上的人脸上时，顾夫人差点晕了过去。
“伯母，你没事吧？”施紫妍连连扶住顾夫人，神色悲伤又愧疚，“伯母，对不起，我刚才送总经理来房间，原本想让他躺一会儿的没想到总经理强迫我要……”
说到这里，施紫妍已经泣不成声，“总经理把我当成了他的前女友，压着我……”
顾夫人听得直皱眉，“你别哭了，你放心，就算是我的儿子做了这样的事，我也要他给你一个公道！”握住施紫妍的肩头，顾夫人语重心长，“紫妍，你不是喜欢我儿子么？那么，你愿意跟他结婚吗？”
“结、结婚？”施紫妍嘴巴微张，看了看床上还未睡醒的男人，垂下眼睫，“还是等总经理醒了再说吧。”
顾夫人叹了口气，“你都这样了，还在顾及他的感受，要是他还不知道珍惜你，连我都要打他了！”
“别。”施紫妍露出心疼的神色，“伯母，你别打总经理。”
那副小女儿家神态落在顾夫人眼里，心里那个甜喲，更加坚定了要让她当儿媳妇的想法。
顾晗年醒来的时候，身上赤裸着，而且顾夫人和施紫妍还在沙发那里坐着，直勾勾地看着他。
下意识躲进被子里，顾晗年脸色幻变，“妈，你们、你们怎么在这里？”
他怎么睡着了？
顾夫人视线偏到一旁，道：“快点穿好衣服，有事要跟你说。”
顾晗年循着视线看到手边整整齐齐码着自己的衣服，疑惑不禁在心头扩大，到底怎么回事？他怎么光着身体躺在床上了。
穿好衣服下床，顾晗年坐到沙发另一边，眼角余光瞟到脸色憔悴的施紫妍脸上，眉心忍不住蹙了一下。
该不会……
正思索着，就听到顾夫人的声音道：“小年，我们做人，一定要做个有担当的人，你说是不是？”
顾晗年心头一个咯噔，忍不住又看了眼施紫妍，迟疑地点头，“嗯。”
“那你和紫妍的事情，你知道该怎么做了？”顾夫人不喜欢拐弯抹角，单刀直入把真相挑明了。
顾晗年脸上的表情可谓用“精彩”二字来形容，震惊、疑惑、苦恼、愧疚、妥协、纠结、挣扎……这些情绪纷纷在他脸上滑过。
施紫妍抬头看向顾夫人，轻声说道：“如果总经理不愿意，我也不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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