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嘴里发出凌念念听不懂的声音，但从她的笑容中，凌念念能感觉到女孩对她没有恶意。
喝了女孩给的白开水之后，凌念念试图跟女孩沟通，但结果无效。
语言障碍真是件磨人的事情。
凌念念跟着女孩走出房间，头一次心平气和地打量周围的环境，到处都是山，这里的人生活条件似乎很落后。
女孩带她到一个小凉亭里，那里坐了几个中年大妈，好奇地上下打量凌念念，她们说了什么凌念念也听不懂，只能装出一副“其实我听得懂但我懒得回你”的表情，跟着女孩在地板上坐下。
无论大妈们对着她说什么，凌念念都是很为难地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再摆摆手，很快，大妈们以为她是个哑巴，就没再跟她说话了，凌念念松了口气。
听着鸟语昏昏欲睡的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沿着木楼梯传上来，凌念念循声看过去，一个皮肤黝黑的男人出现，和她视线相撞，神色愣了愣。
凌念念装作毫不在意地收回视线，偏头和大妈笑着，就算不说话，她也要装出一副跟大妈们已经很熟的样子。
男人跟女孩说了些话之后，女孩戳了戳凌念念的手臂，让她站起来，跟男人走。
凌念念委屈巴巴地摇头，拉着女孩的手臂表示不舍。
女孩目露困难，男人见状一把抓住凌念念的手，不由分说拉走。
木楼梯有些高耸，凌念念不敢反抗，跟着男人小步下去，男人力气很大，圈着她的手腕，愣是动不了一下。
唉，该不会那姑娘把她买给这个黑不溜秋的男人了吧？
离开这里，穿过一条小路，凌念念来到一个虽然算不得很华丽、但看上去非常有气派的门口，是她来这里这么久，第一次见到有人使用铁门，这户人家一定是非富即贵。
男人跟看门的说了两句简短的话之后，就领着凌念念进去了，看门的一直在看着她。
似乎这里的每个人皮肤都很黝黑，凌念念的白肤色在这里自带吸眼球功能。
来到一个房间，男人打开门，把钥匙塞到她手里，“你先在这里住着吧，等下我会过来跟你交代你要做些什么。”
他会将中文！
凌念念那个惊讶，男人微微一笑，“不用这么惊讶吧，我以前有几年待在中国南方，会说一点你们的话。”
凌念念欣喜若狂，这么久以来，她都没有正常说过话，“为什么你能带我来这里？我被她卖给你了吗？”
“她？”男人愣了一秒，笑道：“那是我的妹妹，你是被我们救起来的，没有我们你现在已经被山里面的老虎吃掉了，所以你要进来大人家里干活，报恩。”
呵呵，这个报恩方式真特别。
凌念念现在只身一人，只能忍气吞声，“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们是什么人？”
“这里是越南和缅甸的交界处，我们差不多与世隔绝，很安全的。”男人说道。
凌念念若有所思，“那你说的大人是谁？这里最有钱的人？”
“你可以这样认为。”男人回道。
凌念念扯了扯嘴角，“那你叫什么名字？”
“肖铁。”男人回道，语调轻松，像个孩子。
凌念念点点头，“我叫大玲，你好。”
肖铁点点头，视线扫过凌念念干净白皙的手掌，没有伸手回握，扭身走了。
凌念念走进房间，把门反锁起来，房间里的家具很简陋，唯一的灯泡上面还沾了好多油渍。
在窗前坐了没一会儿，肖铁回来，要带她去一个地方。
“本来你还不能去别墅里打杂的，但大人今天生日，宾客太多，人手实在不够，你等下老实点，不要惹事。”肖铁叮嘱道。
凌念念点点头，心里闷闷的。
什么生日会，她一点儿也不想去，她想出去看看，外面是什么情况。
凌念念被肖铁带到一间屋子，肖铁拿了一个罐子出来，一股很浓的中药味。
“把这个涂在你脸上。”肖铁说道，“你皮肤实在是太白了，进去会招人。”
凌念念倒了点油出来，抹在脸上，肖铁见她太过迟钝，于是上手帮她涂，厚厚的一层油沾在脸上，黏糊糊的，特别难受。
涂完脸，肖铁指了指她的四肢，“继续涂上。”
凌念念：“……”
涂完，凌念念被要求坐在风口吹风，等脸上的油自然干掉。
结果一吹就是几个小时，到油干之后，凌念念往镜子前一站，镜子里的人黑漆漆的，仿佛从非洲回来一样。
心疼了白皙的肌肤一秒，凌念念跟着肖铁离开。
所谓的生日宴，不过是在院子里摆了大概十几张桌子，好些人坐在上面吃水果之类的。
不过这个地方周遭都是树林，大概也只是剩水果之类的了。
凌念念跟着肖铁，肖铁让她做什么她就得做什么。
忽然，一个黑不溜秋、骨瘦如柴的男孩凑过来，对着凌念念上看下看，最后视线停在胸前，肖铁一巴掌打向男人的后脑勺，用他们当地的语言说道：“再看，我把你的眼睛挖出来！”
男孩缩了缩脖子，显然很怕被肖铁打，“铁哥，我错了，这是哪来的小妇女，身材看着怪好的。”
肖铁看了眼凌念念，回道：“这是我们那天从林子里救回来的人，这么快就忘记了？”
男孩瞪圆眼，“她怎么变得这么黑了？”他们救回来的明明是个白人！
肖铁说道：“我让她涂油了，肤色太白影响工作。”
男孩没再说什么，凑到肖铁耳边说了几句话之后，就走了。
凌念念听得一头雾水，问肖铁他们之间到底说了什么，肖铁避重就轻说道：“小五跟我说，等下大人的新男宠也会出席这次生日宴会。”
凌念念噗嗤一声，噎了下自己，“男宠？”
这都什么时代了？还有这么一说法呢？
凌念念真是越来越好奇了。
肖铁见怪不怪地瞥了她一眼，“这里比不上你的国土，我们这里常年封闭，思想都很落后的。对了，那个男宠好像跟你一样，皮肤白的。”
“你们的大人会把他涂黑么？”凌念念打趣道。
肖铁摇头，“怎么可能，听说大人就是喜欢上他的白皮肤。走，带你去看看那位新男宠。”
“你们大人的男宠，你能随便见到的吗？”凌念念猜想，那位男宠一定长得很阴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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