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念念哭笑不得，亲吻了下他的脸颊，推开车门，过了马路，走进书店里面。
夏正昭正在看报纸，听到渐行渐近的高跟鞋声，抬起头来，微微一笑，“来了。”
凌念念点点头，拉开椅子坐下，夏正昭把菜单推到她手边，“看看有什么想吃的。”
凌念念要了杯拿铁，单刀直入，从不拐弯抹角，“你知道直到夏蔚然的生母是什么身份么？”
夏正昭沉吟了会儿，“柳姨跟我说过一些事，但我不知道这些事的真实性。”
“没关系，你都说出来吧，如果可以的话，当然，你也可以有所保留。”凌念念很想知道全部的背景，这样有利于他们调查清楚夏蔚然背后依靠的是什么人。
夏正昭靠上椅背，似笑非笑看着凌念念，“你真的很公正，我嫉妒死顾晗年了。”
凌念念敛了敛笑意，“上司，你说整体吧，这样你对不住从新加坡赶去公司总部追你的那位小姐哦。”
夏正昭无奈地按了按眉心，“你也知道了？”
“我底下的工作群，全部都在谈论这个，石油大亨的千金，可以说很宝贵了。”凌念念打趣道。
夏正昭轻咳了两下，表情正经起来，“夏蔚然的生母的确跟俄罗斯皇室有关，但她只是旁支的一个后代，要是论关系纽带，她的地位跟我们的一样，否则她也不会沦落到我们国家，还嫁给了我爸，最后还惨遭抛弃。”
凌念念嗫嚅片刻，小心翼翼地试探，“我能不能问你个比较私人的问题？”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我爸要跟她离婚，改娶我妈对吧？”夏正昭一针见血，凌念念也没啥好掩饰的了，很坦诚地点头。
夏正昭抿了口咖啡，声音缓慢，“其实我爸的初恋是我妈，两人一直相爱着，但是我奶奶不喜欢我妈，喜欢夏蔚然的妈妈，我爸之所以跟那个女人结婚，是因为那个女人耍了点手段，当时我爸也混，喝醉了，稀里糊涂就跟她睡一块了，有了孩子，我奶奶逼着他们俩结婚。”
这些年代久远的事情，如今讲述起来，竟然像是在讲一个不存在的故事，夏正昭微微扯了下嘴角，目光深远，“那个女人的第一胎被自己作掉了，就开始跟我爸吵架，我爸烦她，去找了我妈，渐渐的我妈才重新接受她，我妈是搞艺术的，不在乎名声名分这些，她从来不管我爸爸会不会来看她，也许是因为这份不管不顾，我爸才爱上我妈吧。后来那个女人有了精神分裂症，我爸就把她隔离了，后面的事，你们之前也知道了。”
凌念念了然地点头。
“既然她回来了，绝对会对夏家出手，谢谢你们提醒我。”夏正昭真诚道。
凌念念抿唇笑了笑，道：“你帮了我这么多，是应该的。我个人觉得，要保护好柳姨，夏蔚然很有可能会对柳姨下手。”
“我也是这么想的。”夏正昭略带惊喜地笑了笑，轻叹口气，“我觉得以后如果不是必要，我都不想跟你见面了。”
凌念念眨眨眼，“为什么？”
夏正昭别开视线看向别处，片刻才看回来，“像你这样对男人有致命吸引力的女人，多看一眼都觉得便宜了顾晗年，我很想跟他竞争，可惜你不给我这个机会。”
凌念念啼笑皆非。
一杯咖啡喝完，凌念念很“顾及”夏正昭的感受，在他被迷倒之前，坐进了顾晗年的车里面。
“怎么样？”顾晗年伸手帮她整理刘海。
凌念念任由男人触碰，扁了扁唇，“其实没什么进展，可能夏蔚然一早就和夏家有芥蒂，她暗地里做的那些事情，应该不可能会让夏家的人知道。”
顾晗年摸了摸鼻子，沉吟片刻后眼底闪过一片精芒，“那只能去问那个人了。”
淅沥沥，一场大雨毫无预兆地来临。
凌念念看着窗外的雨滴，心里已经飘回了家里，“我们快点回去吧，等下他们要来接孩子了。”
“嗯。”顾晗年在心里惆怅地叹了口气，开车汇入车流。
“喂，老爷，你在家吗？叫司机过来接我一下吧。”柳笙站在商场门口打电话。
突如其来一场大雨，跟天被捅漏了似的，下了半个小时还没停，气得柳笙脸都黑了，但接通电话的时候，她的语气温柔如水。
夏正明充满不耐烦的声音传过来，“我在跟老友下棋，你等雨停了再回来吧，司机今天请假了。”
啪！
还没等柳笙说话，电话就掐断线了。
听着那边刺耳的忙音，柳笙鼻子一酸，委屈涌上心头，躲在柱子后面小声地啜泣起来，她害怕自己会被人认出来，于是从袋子里拿出新买的纱巾裹住头，蹲着嚎啕大哭。
想她和夏正明做了二十几年夫妻，从来得不到他一丝怜悯。
“我真是失心疯了，当初才会不管不顾的跟他在一起，我怎么这么惨！”柳笙哭得妆都花了！
“小姐，你没事吧？”一只看起来略显粗糙的大手拿着张纸巾递到她面前，男人的声音低醇有磁性，一下子就撞进了柳笙的心里。
柳笙猛地抬起头，窒息了一下。
“果然是你……”天，这该是多渺小的几率啊，二十几年了，他们居然还能相见。
男人上下打量了柳笙好几遍，带着不确定，“你……你是柳笙？”
“对，我就是柳笙！”在男人喊出她的名字的那一刻，柳笙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她的初恋情人，她的梦中情人，居然还记得她！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样貌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美丽，你现在一定过得很幸福吧？”男人说道，“可你为什么蹲在这里哭呢？你丈夫呢？”
提及这个，柳笙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殆尽，接过男人的纸巾擦眼泪，“别提了，他一点都不在乎我。”
男人笑了笑，“反正现在还在下雨，要不我请你吃饭吧，就在这里面。”
“好啊。”柳笙下意识就答应了，特别猴急，随即意识到这个有失身份，尴尬地垂下眼，“七点钟之前，我要走的，司机回来接我。”
男人眼里掠过一抹光亮，笑笑：“没事，现在才五点多，时间还充裕。”
两人并肩走进了商场，男人选了一家比较高级的餐厅，而且这家餐厅的招牌菜是柳笙最喜欢的。
面对面坐着，柳笙的目光无处安放，扫来扫去，最终垂下来。
男人见她这么害羞，忍不住浮起笑容，“柳笙，我们相认了这么久，都没见你叫过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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