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公子走上前, 对着花药微微一笑, 目光和煦。
“料想你应该快到了,果然, 今日就到了。”他的语调轻柔和缓, 却又字字清亮,宛如泉水漱石。
小姑娘一听自家哥哥如此不知道抓住机会表现,连忙脆生生的开口。
“这几日我和哥哥天天在街上寻找药姐姐,哥哥可想你呢。”
年轻公子听罢, 一声轻笑自嘴边溢出,轻轻的揉了揉妹妹的头发, 清俊的面容更加温暖,当真是温如三春暖阳。
不反驳难道是默认?
柴映玉微不可见的蹙眉, 瞬间防备起来。
宛如犬类一般的灵敏嗅觉, 让映玉公子觉得眼前这位要比南宫榷那个家伙难对付的多,江湖有一条定律:总是笑眯眯的家伙才是最狡猾的那个。
宗晴晴滴溜溜的转着小眼珠, 视线不自觉的落在柴映玉身上,这个哥哥可真好看,都赶上他哥哥好看了。
“这位漂亮哥哥是谁呀?”
花药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给几个人互相介绍。
“这位是映玉公子。”
年轻公子淡然浅笑, 自报家门:“在下宗沐。”
小姑娘欢快道:“我叫宗晴晴。”
原来眼前这对兄妹不是旁人,正是幽州宗家的少主宗沐和他的亲妹妹宗晴晴。
柴映玉一听到宗沐的名字,更是危机感十足。
宗沐在江湖上的外号叫“春风郎”。江湖人送的外号可不是平白无故送的, 都是个人品性和才能的映照。比如说南宫榷的“玉面修罗”, 江华茂的“寒江孤鹤”, 都是如此。
春风,是美好温暖的,春风送绿,万物复苏。
宗沐能得到这样的称呼,可见其声誉之高。
这样的人,要么是真的美好到超凡脱俗,要么就是沽名钓誉到登峰造极,无论是哪一种,都是非常可怕。
宗沐的视线落在柴映玉身上,含笑道:“柴大侠和夫人昨日刚来鄙府拜访,谈及公子,两位说公子行踪不定,不一定来参加武林大会,今日公子便来了。”
“原本有事耽搁,是不打算来的,事提前办好了,便来了。”
宗沐见花药跟柴映玉在一起,再联想到之前听到的关于映玉公子毁容的传闻,便大致猜到了七八分。
两个人都是人精,你一眼我一语的,一点不落礼数。
另外一边,宗晴晴拉着花药的手一直没放开。
两个人说了半天的话,忽然,宗晴晴有些不悦的抱怨:“药姐姐,你怎么又带面具呀?这个好丑。”
带面具?丑?
映玉公子敏锐的捕捉到了这几个字。
本来正在侃侃而谈的他,忽然停住话语,整个人都有些木木的,他心中一片混沌,忍不住的去看花药,视线定定的落在她的脸上,似乎想从上面看出些端倪来。
然而,脸还是那张脸,只是她的一双眼睛正慌乱的望向他。
宗沐是多灵透的人,看柴映玉脸色,刹那间明白,柴映玉还没见过花药的真容。
“晴晴,别胡说。”
宗晴晴也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药姐姐跟她说过,不许跟人说面具的事情,她竟然忘记了,吐了吐舌头。
花药几乎是下意识的去看柴映玉,果然,见到了一脸的难以置信,心道不好。
柴映玉心中不由闪过千万种想法,“她竟然骗他”这个想法在柴映玉久久回荡不能散,映玉公子最后的那点尊严让他没有立刻扑上去咬死花药。他冷冷的瞥了花药一眼,转身就跟客栈小厮上了楼。
花药深感大祸临头,赶忙跟宗沐告退。
“公子先带晴晴回去,我明日再亲自上门拜会。”
宗晴晴却拉着花药的手不放开:“不嘛,药姐姐跟晴晴一起回家。”
还未等花药说什么,宗沐就拦下了宗晴晴。他微微含笑,琥珀色的眼睛像是琉璃珠一样,带着朦胧的暖意。
“好,我们等你。”
花药急急忙忙的跟宗家兄妹告辞,连忙上楼去找柴映玉道歉。
宗晴晴看着花药匆匆离开的背影,吐了吐舌头,偷眼看哥哥:“药姐姐好像很在意那个漂亮哥哥,你要失去药姐姐了。”
宗沐只是浅浅一下,轻轻揉了揉宗晴晴的头发。
“别胡说,她从来不属于谁,我也谈不上失去。”
只是望着花药的背影,还是难免有些失落。
与此同时。
柴映玉一个人走进客房,只觉得气都到了嗓子眼,亏得他已经自暴自弃到觉得她即便是丑也丑的很有特点,没想到她竟然带面具。
宗家那小姑娘一语道破,那就意味着宗沐肯定也知道,不仅如此,细细想来,那夜南宫榷没认出她来,第二天又追上来仔细辨认一番才认出,肯定是因为她带了面具的缘故。
和着他们都知道她长什么模样,就他一个人还被蒙在鼓里。
还说喜欢他?这就是喜欢?真诚都做不到,还喜欢?狗屁。
她果然是不喜欢他。
柴映玉正闷闷的坐在床边生气,花药推门走了进来。
花药原本想着等一个合适的机会,再跟他说件事,算是一个惊喜?没有预料到竟然是在如此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暴露了。
其实,她跟柴映玉现在的关系,她不对他显露真容,理论上来说并没有太大问题,可她就是心虚,感觉做错了事一般,大约是映玉公子太过纯善,让人不忍欺骗他。
而且两人的关系这两天刚刚缓和了一些。
就这样静静相对,谁都没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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