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赵觉晓说出‘春眠不觉晓’这句诗时，肖老爷子神思一晃，仿佛回到几天前的周日，肖惟故给他说有女朋友的事。
……
“你说，你有女朋友了？”似乎是不敢相信，肖老爷子这话带上了诧异的语气。
真不怪肖老爷子惊奇，小长假之前肖惟故才说没有女朋友，这才过了两周，就又有女朋友了，谣言出自他也破于他，真相同样如此。
肖惟故微微颔首：“她叫赵觉晓，我们刚在一起没多久。”
肖老爷子：“我知道了，首先这件事情爷爷很高兴，但因为你也知道，确实有点突然，你让我缓一下。”
肖惟故表示理解，出去时带上了门。
等肖惟故走后，肖老爷子立马起身。右边书柜里有一个暗格，他转动其中一本书，暗格显现。取出里面的盒子，又回到书桌上，盒子随手一放，接着拉开抽屉，里面有一个被白丝绸包住的东西。
白丝绸被撩开后，露出一把钥匙来，肖老爷子把钥匙拿起来，用钥匙打开旁边的盒子。
很快，盒子被打开，但他没有急于去看盒子里的东西。当初，因为肖惟故奇怪的梦，去了恩德寺一趟，临走时，寺庙的主持给了他一样东西，说是等以后肖惟故有了女朋友，再把这东西打开。但最终要不要给肖惟故，一切随缘，不必强求。
这么多年，他一直恪守这个秘密。且因为这个东西主持方丈没有说明具体好坏，所以对他来说，就变成了一个隐患。尤其是这些年来，小小那女孩死了以后，他曾一度担心肖惟故不会找女朋友，可主持方丈的话他又不敢试探。
虽然他当时问了，这个东西是什么意思？难道肖惟故以后还会记起那个奇怪的梦吗？
那时，主持方丈是这样回答他的：“可能会记起，但记起的就不一定是当初被忘记的东西。”
他准备道谢，主持方丈却说，这是物归原主，不必感谢。
过往种种皆成云烟，也幸亏，肖惟故在而立之年之前，就已觅得良伴。
做好心理准备后，肖老爷子解开锦囊，开了一个小口，食指和中指伸进去，取出里面的小纸条。
纸条的颜色已经泛黄，可更多的是它本来就是偏黄色。两手把纸条拆开，捋称了后，铺在桌面上。
纸条上就两句诗，用毛笔写的，笔锋苍劲有力，又如行云流水，内容是：春眠不觉晓，惟有故人归。
肖老爷子立马就想到，肖惟故刚刚说的，他女朋友的名字，叫赵觉晓。
赵觉晓，肖惟故，春眠不觉晓，惟有故人归，这一瞬，他似乎懂了当年主持方丈的未尽之语，可更多的，是疑惑。
但他已经是七十几岁的老人，对这些东西早就看淡，疑惑也只是那一瞬的事，之后便没在纠结。
肖老爷子回过神时，赵觉晓正一脸疑惑地看他。他打算暂且不给，把纸条当做新婚礼物给他们，权当是为了心中那仅剩的一点点悲观想法。
正准备和赵觉晓说话，肖惟故端着一杯茶来了，放在肖老爷子面前的茶几上，道了句：“泡好了，爷爷趁热喝。”
肖老爷子一口气闷在胸膛，横眉竖眼的，他又没做什么过分的事，还趁热喝。茶这个东西，趁热不是要人命吗！
可视茶如命的肖老爷子，还真就端起茶杯，掀开茶盖，来回吹了几下，小酌一口。最后愤怒什么的全都没有，只留下满意的赞美之词：“好茶，小故的手艺又长进了。”
肖惟故巧妙接过话题：“茶确实是好茶。”
肖老爷子一愣，笑骂他：“是好茶，我孙媳妇儿带来的，能不好喝嘛！”
意外被提到的孙媳妇赵觉晓：“……”
一趟变了相的见家长，和爷爷打了招呼后，赵觉晓一出肖家大门，脸色微变。可到底是心中有事要问，便缓和了语气：“爷爷身体看着倒还硬朗，奶奶怎么样了？”
上次去应城的时候都没记起，要不是今天看到爷爷，她都忘了。对于那场奇葩的经历，她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遇见肖惟故。
还是那句老话，奶奶眼里，她只是小小，那个命途坎坷的小女孩。
她从始至终，都不敢把自己当做小女孩，去享受小女孩该得的温度。她把自己当外人，而作为一个外人，唯有哥哥，相识于自己，相知于自己，就连自己当初离死亡那么近，余光里瞥见的都是哥哥。
“奶奶很好，之前在应城的时候，我去看过她，十年过去了，该过去的，总会看开。”肖惟故解答。
赵觉晓像是很满意地点点头，突然被肖惟故拉起手，放进他的外衣兜里，她正想问要干嘛，指尖的触觉告诉她……
“你包包里居然有一颗糖？”
“有两个。”
赵觉晓手在肖惟故兜里摸了又摸，不管怎么摸都只有一个，她有些奇怪地问：“只有一个啊！”
肖惟故把身侧他手臂旁的小姑娘带到面前，伸手捉住她的另一只手，放进另一边的衣服兜里。赵觉晓手就着势在兜里摸，一下就摸到了，抬起头望着肖惟故，刚想说话，却发现眼前有些阴暗，紧接着腰背揽住，唇上一片灼热。
耳鬓厮磨，唇上碾磨。
……
不多时，见衣服里的小手有要拿出去的举动，肖惟故腾出一只手来，隔着衣料抓住那双手，顺便……离开了他肖想已久并如愿以偿的某处风景。此时，仰头看他的小姑娘，嘴唇被亲过的痕迹明显，脸上害羞的表情明显，而眼底欢喜的情绪，若隐若现，似多非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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