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染捂着小嘴，不敢置信的问：“你说要娶我？平妻？不是说要等你……”
她还记得几年前洛长安给她的承诺。
可是洛长安这几年下来，也想开了，说再多都是在荒废人家的青春。
男人，还是该有承担一点。
畏首畏尾，一直拖着，不是他的作风。
“不愿意？”
洛长安又重复了一句。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并没有表面上的淡定，心跳得很快，他害怕莫染说不愿意。
“愿意，我愿意。”
莫染说这话的时候都在颤抖。
洛长安长吁了一口气，起身走到莫染面前，认真的道：“谢谢。”
莫染拽着他的衣角，不肯松开。
要不是清风明月在，估计小丫头又扑到洛长安怀里去了。
清风羡慕的看着情投意合的俩人，明月眼中闪过一丝哀伤。
洛长安突然转头看向她俩，“你们也是哦，平妻，愿意吗？”
“啊？什……什么？”
清风以为自己听错了，明月则是语气急促的问道：“少爷，你要娶我俩？还是平妻？”
“是啊，就是不知道你俩愿不愿意。”
“愿意愿意愿意愿意愿意！”
清风疯了一样扑了过来。
小屋里一下子满是哭声。
就这样，他们又哭又笑，闹了一整晚，连醉仙居的好酒都拿了出来，喝得酩酊大醉。
最后唯一清醒的洛长安只好挨个将她们抱回房间，轮到莫染的时候，她却醒了。
“洛哥哥，能陪我散散步吗？”
少女杏眼迷离，像是有许多话想对洛长安说。
“散步？好。”
洛长安牵着莫染柔弱无骨的小手走出了小院，少女的清香不断传来。
俩人在一片山崖边停了下来。
月光下，莫染站在山边，微风吹过她雪白的长裙，美得像是一个精灵。
少女琼脂般的双臂背在身后，在月光下转身，朱唇轻启：“洛哥哥，你说我们活着是为了什么？”
“活着……是为了什么？”
洛长安眼中闪过迷茫。
“为了……成仙得道？”
“哈哈，洛哥哥你说这个不觉得太遥远了吗？”
洛长安挠了挠头。
的确，太遥远了。
半圣之后是准圣，准圣之后是圣人，圣人到了仙界，是不是就是成仙了呢……
洛长安眼神迷离，呢喃的道：“我也不知道呢，走一步是一步吧，能和你们在一起，我就觉得挺好的。”
总觉得仙这个字，离自己是那么的遥远。
跟师父，跟清风明月，跟莫染她们在一起快乐的生活，就挺好。
只是真的能如自己所愿吗……
洛长安不知道。
“洛哥哥，我们能救回他们吗？”
莫染忽然转过头，美眸中满是泪水。
“你……”
洛长安猛然想到，这个他们是什么。
是凌霄阁那些已经误入歧途的人。
这里面……有莫染的兄弟，姐妹，同门，长辈，父母……
她割舍一切，拼尽性命，应该就是想救这些她所在乎的人吧……
而自己，成了她现在唯一的依靠。
“能的。”
洛长安肯定的说道。
“我答应你，一定会去救他们，哪怕要与这个世界为敌，哪怕要我成为我最讨厌的人，我也一定帮你把他们救出来。”
洛长安的话语，像是一抹阳光，照亮了莫染昏暗的世界。
少女不是无情无义，更不是大义灭亲，只是在用她自己的方式寻求一个美好的结局。
微笑的假面下掩藏的是和所有女孩一样脆弱的内心。
都说帝王家衣食无忧，可这样家庭的孩子，又何尝真的快乐过呢。
莫染从生下来开始就被给予厚望，她要努力修炼，要比任何弟子都出彩，要去争那她根本不想争夺的宗门大权。
这些她已经独自承受了太久太久……
“呜……哇……”
月光下的精灵转身扑进了洛长安怀里，哭得像是个孩子。
她再也忍不住了。
对亲人的担忧，对未来的无助，对生命的茫然，都在这一刻爆发了出来。
大概，洛长安就是她的港湾吧。
望着沉沉睡去的莫染。
洛长安忽然明白自己为什么而活着了。
不就是为了这些他所在意的人吗？
人都是自私的，什么天地浩劫，江湖大义，这些虚无缥缈的大道理，哪有一个个有血有肉的亲人重要。
“我还……不够强……远远不够！如果我真的是仙帝转世就好了，一定可以轻松摆平这一切。”
“可我不是。”
“但我不会放弃的，哪怕……付出一切……”
洛长安的手悄然攥紧，仿佛那里面，捏的是他所期望的未来。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回不去了。
前世的种种，已经划上了句号。
这个世界里有他有太多在意的人，割舍不掉，那就只有……
勇往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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