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远回神,匆忙地洗了洗脸,一边扒拉头发一边给温祁开了门。
站在门外的温祁穿了一身简约的运动装,被温远嘲笑了好几天的发型也被打理地服服帖帖。站在那里自有一股英气逼人的气势,可惜,就是脸色难看了些。温祁哼了一声,闪身进门,拎着她的后衣领子把她往卧室里带。
“你干吗?”温远试图挣脱。
温祁就势松开了她,看着她咬牙切齿:“怎么稍微不看着你就得给我惹点事?不会喝酒就别喝,否则出事了回去我怎么交代?”
“我怎么知道那酒那么厉害。”她底气不足地反驳,小声问道:“我昨晚喝醉酒惹事了?”
温祁斜她一眼:“就跟长了猫爪似的,见谁就挠。”
温远长这么大也是很少醉酒,更不知道自己醉了酒之后会是这样,当下脸腾地红了起来:“你少骗我,我挠你了?我挠你哪了?”
说着就要去扒他的外套,温祁当然不能让她得逞,故技重施,揪着她的后衣领一把将她塞进了卫生间,“十分钟时间,恢复人样。”
昨夜雀岭山又下了一场雪,今早起来温度比昨日还低了些许。温远裹着前白后黑被温祁戏称为企鹅装的羽绒服进了酒店大厅。或许是因为天气有些冷,温远的脑袋清醒了很多。她瞅着温祁的背影,开始回忆昨晚。
难怪他今天领子拉的这么高,她昨晚真挠他了?她是真不记得了,只知道自己跟一群年轻人烤了火,被灌了一杯酒,然后又和一个不知姓名的外国佬跳了一段乱七八糟的舞,再然后——
视线落在右侧方,温远猛地“啊”了一声,捂着嘴站在原地不动弹了。趁温祁看过来的时候,她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哭丧着脸说:“我不吃早饭了!”
餐厅右侧方的某张餐桌旁,温行之正赫然在座。依旧是干净利索的打扮,正低着头在看今日的早报,远看过去,竟觉得他温蔼了许多。服务生端过来了一杯清水,温行之抬手接过,视线扫过某处,微微一顿。
温远躲在温祁身后心虚地抬头看了他一眼,视线相对,她立刻慌乱地躲开。只这一眼,她就瞥见他嘴角的伤口了。温祁则是没好气地看了眼温远,随后状似随意地向温行之打了个招呼:“小叔,早。”
“早”是比往常略显低沉的声线,还稍微有些暗哑。温行之或许也是感到了不适,饮了口温水,看向一旁绞着手指站在原地的温远,“你站在那里做什么?”
温远被他这一声吓了一跳,见他神色如常,才压着紧张入座。之后又忍不住抬头打量他,温行之的嘴角确有伤口,不大,但是很显眼,且容易引人遐想。
许是察觉到她灼人的视线,温行之扫了她一眼。这回温远倒是没有回避,认错态度十分诚恳地看着他。温行之凝神注视了片刻,面不改色地转移了视线,看向姗姗来迟的秦昭。
不似温远的大厚冬衣,在这零下几度的时候,秦昭竟穿了一件裙子:“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她说,“接了老师一个电话,说又有演出任务,我可能,得提前回去了。”看似是向三人解释,可她的视线总是若有若无地落在温行之身上。
“不要紧。”温行之淡淡一笑,“我送你回去好了。”
“麻烦你了。”秦昭唇角微弯,心底却因为这男人的不动声色稍稍有些黯淡。
坐在两人对面的温家兄妹两一直没做声。温祁是懒得说话,他一向对秦昭的印象就不好。而温远则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昨天那种怪怪的感觉又上来了,温远努力要将它压下去。
早餐上来,众人默不作声地低头进食。突然,秦昭打破了安静,她看着温远说:“昨晚去了哪里?”
温远有些心虚地低头切鸡蛋:“昨晚喝了点酒,有些晕就回去休息了。”
“难怪。”秦昭笑笑,“我怎么说演出完下来就找不到你了,只见你小叔一人。”说着看向温行之,眼角堆积了无限风情和妩媚,眼神触及他嘴角时,表情略有变,“你嘴上这道伤口是哪来的?”
话音一落,引来了全桌人的注视,只有温远一个人默默低着头,假装是在吃饭,可注意力却全放在温行之身上。他已经吃完了早餐,放下手中的刀叉,擦了擦嘴后格外从容地开了口:“不要紧,猫挠的。”
温祁和秦昭都被他这个解释弄懵了,独温远一人,被尚未咽下的食物噎住了,睁大眼睛看着他。
这个反应让温行之颇为满意,他松展眉间:“我去开车,你们慢慢吃。”
说完,便转身离去。
看着他的背影,温远一边灌牛奶一边后怕:睚眦必报,此人太阴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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