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英雄，在权利面前就是工具！
在洛阳！
一辆辆马车上走进了隶属于朝廷户部的国库里面。
光是马车，便是六十多辆。每一辆马车之上，都有两只封箱。共有封箱一百二十个！
在这封箱之中，杨玄感家中的金银书画，还有宝石玉器。其中，杨玄感在家的妻妾，却是格外引人注目。
哪怕是在路上，都被人指指点点！
杨素本来身体就不好，加上看见自己的儿子，居然养了八十名一样的女子，顿时被气的吐出了一口鲜红来！
要知道，那些女子模样，可是全部都像先皇赏赐给他陈国的一个妻妾！
自己的儿子已经被腰斩。
而自己的家族，现在也全部都下了洛阳的大牢。（按照大隋的律法，除过特定的十恶不赦的人，从犯是要等到秋后问斩。）
这些所有的事情，都想一记重拳打在了他的胸口上。
杨素病了！
很重！
作为开隋九老的他，在经历了西征之后，第一次感觉到了无力！
这个天下，可是说是他们这些老人打下来的。
但是这次，是自己的儿子，想要反自己。
这不仅仅是肉体上的折磨，在精神上，他都有点承受不住了！
曾经杨广权极一时，杨素都敢上殿反驳。那是因为，自己确实没有私心，一心为国。哪怕是南巡这样的事情，他都敢上殿驳斥。
在大殿之上，在所有人都畏惧杨广，所有人都唯唯诺诺，都不敢讲真话的情况下，他敢据理力争！
但是这次，他不敢！
陛下给自己就下一条性命已经算是不错了！
反叛，向来都是灭九族的大罪！
秋风萧瑟，在迟暮的北风之中，杨素落寞的回到了自己的府中。
自己的权利，看来是要还给陛下了！
……
在北平王的地界。
在接到信件的那一刻，北平王整个人就震惊了！
什么叫，若北平王守护不了燕云之地，那么北平王府也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这样的话，对他来说，绝对不是简简单单的震惊。
而是皇帝陛下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意图，自己不能在作壁上观，坐山观虎斗了！
天下这局，已经是群雄逐鹿。
如今，自己也要入场了。
在营帐之中！
北平王看着这样的一份信，已经陷入了沉思。
就在这个时候，罗成缓缓的走了进来！
“父亲，您找我？”
“恩，这是陛下的命令，你看看！”
罗成一脸寒冷，拿过了皇帝的信，缓缓道：“……父亲，这份信，看来是要父亲做选择。”
“怎么说？”罗艺一脸严肃，这份信的信息，他也吃不准！
“父亲，陛下这份信看似是逼父亲速战速决，实则上是让父亲速速站队。是选择天下反王，还是驰援杨广，要做一个选择。想要做中立派，已经是不能够了！”罗成知道天下反王已经兵临四明山，不管陛下，还是反王，都不允许有中立派。
这封信，就是杨广给自己父亲的一次选择。
如果自己按兵不动，那也就意味着，只要陛下胜利，陛下肯定会清算自己的父亲！
“恩！”罗艺本来还想打算装傻，现在看来，已经是不能了！
“父亲，那你的选择呢！”罗成的心中对于杨广已经是恨到了心里面，自己喜欢的人生死未卜，虽然有点看不起那些绿林，但是，自己的表哥，可是在三军的元帅。
对于自己父亲的选择，他格外的重视！
边塞秋意浓，肥马秋风烈！
今夜星光灿烂，今夜也注定无人入睡！
良久！
北平王罗艺紧紧攥拳才放开，好像是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一般！
“宣将！”
短短的两个字，已经代表了他的选择。那就是效忠朝廷，做大隋的大臣！
“父亲，难道你真的要为杨广卖命吗？世人都知道杨广昏庸淫荡，做出了那么多人神共愤的事情，难道父王一定要助纣为虐吗？”
“父王，你一世英雄，怎么也做如此糊涂的事情！”
罗成一脸愤懑，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居然会这样选择。
在他的心目之中，一直以来就似自己父亲为英雄。
而英雄，向来都是扶危济困，为国为民。自己的父亲效忠杨广，这是他最不希望看到的后果！
“孩儿，你知道什么？”
“哪怕天下反王四起，杨广也依旧是大隋的皇帝，我曾说过要效忠大隋。”罗艺看着自己的孩子，眼神之中露出一系列复杂的神情。
反观罗成，却是一脸痛苦：“……父亲，我曾经似你为英雄。如今……哈哈哈……”罗成本来还打算说服自己的父亲，现在看来，已经是徒劳了！
“孩儿不孝……”说话间，罗成直接抱拳磕头。罗艺还没反应过来，罗成便直接走出了营帐。
罗艺自然知道自己的孩子和反王们混在了一起。
可是，罗艺是贵族身份，怎能去投靠那些反王。这种骨子里面的耻辱感，也让罗艺，只能投靠贵族。而眼下的那些反王之中贵族，却是没有一个比的上自己的！
看着罗成走了出去，罗艺并没有强留！
贵族之中，自古以来一个家庭也可以成为对手。从春秋战国自古有之！
看着罗成出去，罗艺口中无声的囔囔，就像是自嘲一般的道：“……英雄，在权利面前，不过是工具而已。”
而自己，不过是天下为数不多的一个重要工具！
“嗡嗡嗡！”
震天价响的牛皮大鼓在黑色的夜空之中响了起来。无数身穿甲胄的将领，不一会儿就全部赶了过来！
花刀将这样的毛头小子，在罗艺眼中不过是一个小打小闹，不知天高地厚的孩童一般。想要灭他，不过是分分钟钟的事情！
“众将听命！”
“在！”
“所有人，全部出动。天亮之前，务必全歼花刀将所部，不得违令！”
“是！”
在黑夜之中，罗艺的军队就像是游曳的鱼鹰一样，无声无息，却是杀气腾腾。鱼儿已经露出水面，不过是转瞬间的事情罢了！
对于这场战场，罗艺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因为，胜利本来就是被注定了的！
他只是有点担心自己未来的前途而已！
经此一役，天下，不知道会变成怎么样！
罗艺知道天下局势，但是身为局中人，却也万万是跳不出这棋局。自己，只能选择一方，不管是白还是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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