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如松冷冷一笑,说道:“你又是何人?怎敢说我行恶多年?”
雪飘飘也上前一步,看着灰衣蒙面人,说道:“这位前辈,所知不少,若我没猜错,前辈便是前武林盟主,万剑山庄掌门郎北归前辈。”
此言一出,众人又是大惊。
蒙面灰衣人仰面一阵大笑,然后扯下头巾。有识者一眼便认出,不禁惊呼道:“郎……郎盟主,果真是您啊!”
众人一阵哗然。郎北归自二十多年前突然从武林中消失,怎么会投入到蒙古人麾下呢?
碧天野上前一步问道:“郎前辈,你也是一代英雄,武林盟主,为何会投入到镇南王门下成为元人的走狗呢?”
郎北归说道:“碧盟主,你年纪尚轻,不知道世道的险恶、人间的真伪。你以为是对的,往往很多都是错的。只有到了我这把年纪,经历的事多了,你才会明白。”
碧天野愤然说道:“虽然我年轻,但是我知道,我绝不会为蒙古人卖命,成为蛮人的走狗。问这世间,卖国求荣,背叛自己的民主,决非英雄所为。”
郎北归说道:“何为卖国?像你们这样,打着逐元复汉的口号,到处作乱,这就是保家为国吗?”
碧天野说道:“可我们是汉人,那些蒙古人侵吞我们的土地,霸占我们的山河,难道我们不该把他们赶出去吗?”
郎北归说道:“何为国?何为家?我们有了什么才有国?才有家?宋朝已亡,仍打着个虚号,也能称得上是国吗?”
碧天野说道:“有民心便有国。中原百姓,无不期望能将蒙古人赶回草原,中原大地回归汉人之掌。我们相信,只要能和千千万万的百姓在一起,便会有国。”
郎北归又是一阵大笑,然后说道:“不惜挑起战争,四处杀戮,扰乱社会次序。最后,中原连年歉收,百姓短粮缺水,民不聊生,你还能说,百姓是和你们站在一起的?若没有你们这些人的暴乱,将会天下太平,百姓丰衣足食,何不为妙?百姓心系民族气节,可对他们更重要的,是有饭吃,有衣穿,生活美满,和家幸福。难道为了一个空虚的国号,要令到天下大乱?要令到民不聊生?试问若是你自己,你会怎么选择?”
碧天野一时语塞,答不上话。
周遥说道:“若不是蒙古人南下入侵我们中原,这天下仍是汉人的天下。说到底,还是匈奴蛮人的不对。”
郎北归说道:“在大汗一统中原之前,宋朝是什么个样子?皇帝昏淫无度,奷臣当道。难道,你们还想着一直过那种苛捐重税、饥荒连年的日子,也不愿迎来一个太平盛世?”
周遥想了想,答不上来,便不出声了。
这时,碧天野猛然间一把擒住寿千鹤,说道:“你们要捉拿这宋朝的余孽,现在我就送给你们。”说完,把寿千鹤向郎北归那边推去。
见到此景,寿如松当即一跃而起,叫道:“不可!”伸手抓向寿千鹤。原来他的穴道已解,但碧天野那一指力道过大,令其元气大伤,当下只得坐定调息,以待一击而出。
郎北归正要抓住寿千鹤,见寿如松已经扑了上来,只得出掌还击。
正在此时,碧天野以寿氏父子引开了郎北归,自己却趁乱攻向周圆圆,欲擒贼先擒王。精龙武馆众高手也纷纷出击,古登挥宝剑直取巴多尔。
碧天野这一出招,当下令周圆圆等人措手不及,纷纷急闪避让。碧天野实乃详攻周圆圆,逼其退让,从而杀开一条血路。一时间,官兵被碧天野等人冲乱,众武林各手趁势一股作气奔杀出去。
寿如松逼开郎北归,扯回寿千鹤,并对其说道:“快,趁乱杀出来,速回门中。”
寿千鹤摇摇头,说道:“不,爹,孩儿要与您作战到底。”
寿如松说道:“我不是你爹。不怕实话告诉你,我只是当年宫中的一个太监,身居大内侍卫总管。救你出宫后,为逃皇后派人追杀,便改妆整容。你快走,无论如何都要保住大宋皇朝的血脉!”然后叫唤手下众人,一定要竭尽全力保寿千鹤出去。
寿千鹤见寿如松心意难改,只得洒泪跟着碧天野等人混战杀出重围。
巴多尔久经阵仗,处乱不惊,当下长剑一挥,两边弓弩手齐声而出,引箭在弦,听令而发。
碧天野一见此阵,心惊不已,两边射来,自己等人岂不成箭靶?
这时,一人突然闪到其面前,一看,正是雪飘飘。雪飘飘说道:“快!击我一掌。”
碧天野当即明白雪飘飘之意,一掌击向雪飘飘,将其击飞。
周圆圆一看雪飘飘人在其中,不禁大叫道:“不要!千万不可放箭!”
雪飘飘被碧天掌直击向外边,众官兵一见雪飘飘撞过来,不敢伤他,纷纷避让开,于是,前边便被撞开了一条路。碧天野趁机率众杀将出去。两边弓弩手听到周圆圆叫唤,不敢出手,眼睁睁看着碧天野冲出重围。
神秘人保着寿千鹤一路冲杀,猛地被一人挡住,正是黄正直。当下顾不了那么多,一掌击出,想逼开黄正直。黄正直回以一掌,两掌相交,呯地一声两人皆被弹开。
两人站定后,黄正直冷冷说道:“果然是你。那日在华山比武之夜,便是你来偷袭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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