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茵抬头，痛出来的眼泪挂在睫毛上，一副小可怜样儿。
敖战托起她的下巴看着她，“我喜欢你，真的喜欢，喜欢得恨不得把心都掏给你，你要怎么样才信我，嗯？”
最后的那个尾音，听得林茵心头一颤，没出息地就热了脸，垂下眼帘，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回。
敖战很高兴她突然这么问，因为这表示她心里有他了，不再像之前那样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可看她突然又沉默着不说话，敖战的心抽着疼了一下，顾及她有伤便不打算逼她，随即端起了碗。
米饭送到嘴边，林茵却没张嘴，她的视线落在他好看的手上，心里酸酸的，“我……”
我真的可以再信你一次吗？
“别说了，”敖战放下碗，捏着她的下巴逼她看他。
对上他深邃的眼眸，林茵又想起前不久的事。
想那时候如果她真的受了很重的伤，甚至就这么死了，那他又会怎样呢？
重生回来，因为她的改变，周围的事物都变了，上辈子没有发生过的也都发生了。
他现在的改变，她是否也能理解成是受了她的影响？
如果是，那他们真的可以再重来一次吗？
敖战原本想跟她说他不逼她，不需要一定要在这个时候说点什么，可他的话还没来得及说，眼前的这双勾人的眼睛里便蓄满了泪。
敖战的心一紧，在那滴晶莹的泪珠滚落下来时接住了它。
随即看了看指尖的湿润，忍不住低头吻上了她的眼，吮去她眼角的泪意。
“哭得我这里疼，”他稍微拉开距离，抓着林茵的手放到心口处。
林茵指尖微动，看着眼前的少年，莫名的，眼前的少年与记忆中已经成熟的他重合了。
酸涩再次涌上心头，林茵颤抖着手抚上他的脸，有些恍惚，“阿战，你回来了……”
敖战只觉心猛地一抽痛，比起当时被人从后背偷袭要了命，“你回来了”这四个字更像一把刀，扎得他体无完肤。
他不觉得她跟他一样，以为面前的人经历了跟自己一样的生死再回来。
因为她的眼神就是这样，她在透过现在的他，看上辈子的他。
喉咙里卡着一根刺，敖战吞下疼痛，抓着她的手放到脸上蹭了蹭，再用手垫在她的后脑，低头精准地找到那轻颤的唇吻了上去。
林茵抓着他的头发，闭上眼，眼泪便顺着她的脸颊滑到唇边，敖战张嘴含去，极尽温柔。
“阿战……”林茵侧头，抓着他的衣服埋首于他的脖子。
敖战也侧了侧头，吻上她小巧的耳垂，温柔地应着，“我在，我在。”
曾几何时，有多少个夜晚她也这么喊过他的名字，又有多少次希望能得到他的回应。
然而不管她喊多少次，屋里始终空荡荡的，甚至连空气里都不曾再有他的味道。
可现在却不同，她只要开口了，他就会回她，会一遍又一遍地告诉她。
我在。
这两个字就像一个咒，深深地烙印在林茵心上，明明疼得快喘不上气了，这个咒印却始终在心里磨灭不了。
等她意识到的时候，自己已经沦陷在他似水的柔情里，仿佛再也出不来了。
敖战亲她，从额顺着眉眼，再到她高挺小巧的鼻子，最后停在她有些干燥的唇上，再后来往下。
林茵控制不住地轻哼，仰着脖子，却是任由他继续。
外面的吵闹似乎变得很远很远，熟悉的人熟悉的声音听起来也是那么的不真实。
不知是谁在外面敲门喊了他们一声，却因为得不到回答又走了，好像还在跟人说着什么。
然而这些，两个人都没有听到，情到深处时就什么也顾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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