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香偏头看向林匆,瞧见他及不可见的点头,这才点头应是,江沅这才继续转身上楼。
林匆抬头看了眼阁楼,脸上神色有些复杂。
郡主的心思他猜到了几分,所以那婢女去买东西,他并未阻拦,无他,只他父亲的侍卫就不会放她们走。
林匆看着檀香离开,余光便瞥见后头一个侍卫装扮的人往后退了几步,最后隐入人群中。
他父亲真是谨慎的可以。
他皱了皱眉,最后还是吩咐身旁的步骘:“跟着她,若出意外,务必将人带回来。”
步骘应了声是,避开耳目跟了过去。
林匆所料不错,不出半个时辰,那婢女便被先前的侍卫押了回来,那个侍卫将人押至他面前,禀告:“公子,这女人要逃。”
步骘站在侍卫身后,朝公子使了个眼色。
林匆会意,却是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那侍卫有些情绪,一方面吃不准他的心思,不敢得罪,一方面府君吩咐他,若是她们有异动,便直接下手,他方才瞧见这婢女要去通风报信,本来打算直接将人处理了,却不料被公子的人看见了。
他想起府君说过的话,最后压低声音朝着林匆道:“公子,这婢子妄图逃跑,这若是被府君知道了......”
后面的话不用说出口,大家心知肚明。
鸳鸯楼附近被他们带来的侍卫包围,闲人不得靠近,是以他这一番话并没有外人听见。
林匆眼色沉了沉,面露不悦:“你在威胁我?”
府君家的公子一贯纨绔惯了的,这些侍卫哪里见过他这般模样,一时间那侍卫跪在地上,连称不敢。
林匆冷哼一声,目光转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婢女,声音听起来有些阴冷:“她是要去给谁报信?”
那侍卫见此,心下了然,连忙把方才从婢女身上搜出来的信交予林匆,却见公子展开信一看,脸色越发的阴沉。
他把信揉做一团,最后瞥了眼阁楼之上。
郡主已经听到动静,正抓着扶手瞪着他。
林匆哼了一声:“押回去,听侯父亲发落。”
侍卫应了声是,便有另外两个侍卫过来,将俨然已经吓坏了的檀香押了下去。
林匆抬眼,江沅正死死的抓着扶手,恨恨的瞪着他。
他满不在乎的回她一眼,无声的威胁:“不该动的心思还是少有的好。”
江沅气的身子都在颤抖,最后扶着扶手瘫坐在楼梯口。
先前的侍卫瞧见两人之间的互动,心下松了口气,再没提这事。
回程的时候江沅面色惨白,再没开口说过一句话。
林匆将人送回院子里,去了书房将今日之事禀告给父亲,林执有些欣慰的看他一眼:“很好,要是再发生这样的事,千万记得告诉我,不要心软!”
林匆点头答应。
从书房出来,步骘在院里等他,林匆面无表情:“进去再说。”
步骘点点头,关好门跟着进屋。
却见公子找出纸笔飞快写下一封信,从怀里拿出今日从叫檀香的婢女那里搜出来的信,连同刚写下的信纸一起放回信封中交给他。
林匆面色极其凝重:“快马加鞭送去冀北交与梁栋将军!”
步骘面色一滞:“可是……”
“你从里面密室走,出了密道就是宜兰园,出去之后万事小心,” 林匆皱着眉:“我爹已经疯了,还在我身边安插了眼线,步骘,我只信任你,你务必把信送到!”
步骘听了忍不住挺直腰板:“公子,那您要小心!”
林匆把步骘送走,双腿几近瘫软无力,他跌坐在屏风后,靠着墙细细喘息。
他心里还是做不到,即便再想娶郡主,也不想通过这样的手段。
他是个被宠坏的纨绔,只习惯花天酒地,根本学不会这些勾心斗角,与人命有关的东西,太沉重了。
他知道步骘这封信一送出去会有什么后果,他也实在害怕,刚才差点就后悔了。
府君家千宠万宠的林公子,此刻跌坐在地上,头埋在指尖,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情绪,良久勾出一抹轻松的笑意来。
四月初八,陇月县唢呐声响,街上热闹非凡,这些都是陇月县的百姓,听说今日陶安郡主与府君公子的喜宴,大家都想看看传说中惊才艳艳的陇月女君。
府君家的公子高坐大马之上,迎亲的队伍会绕着陇月县城走一圈,让城内的每个百姓都沾沾喜气。
府君公子穿着喜服,胸前带着红花,喜气洋洋。
今日公子大婚,府君家宴请百姓,凡是上前祝贺的人,都能进府中喝一杯喜酒,这空前的盛况令人咋舌。
今日不算个好天气,天色阴沉沉的,看起来马上就要下雨。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突然刮起一阵大风,就有雨点啪嗒往下落,刚开始还只是一两滴,到后面变成暴雨,看热闹的百姓用手掌护着头匆匆往家赶。
林匆骑在马背上,忍不住回头看了眼花轿,一旁的侍卫顶着大雨:“公子!雨太大了,要不直接回府吧!”
府君公子脸色隐在雨幕中,看起来有些阴沉:“继续!”
侍卫敢怒不敢言,只得挥了挥手示意队伍继续走。
迎亲的队伍顶着大雨,绕过繁华的大街继续往前。
雨势太大,每个人都是一身的雨水,速度都变慢了起来,落在后面的人有些怨言,这不是受罪吗!
早知道会是这样,就是府君家里给再多钱他们也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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