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炎点了点头，总算是有一个明白事理的了。
被老医生骂完，那个林青松总算是安分了下来，但是还是用怨毒的眼光看着杨炎，杨炎根本没有把这样的小角色放在眼里，手无缚鸡之力。除了瞎BB什么都不会，还觉得自己学医的特别了不起。
老医生满含歉意的眼神看着杨炎，“这位小兄弟不好意思啊，我这个学生啊，他年轻不懂事，分不清楚轻重缓急，你可多包涵啊。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陈寿，是江州城市立医院的中医教授，被放到浔阳县来教学和学术研讨，正好遇到了一年一度的下乡义诊活动，我觉得这个机会特别的好，我就带了两个学生过来学习实践一下。多有打扰了。”
林青松冷哼一声，“我们免费帮他们看病，还不收他们的钱，他们应该感恩戴德的感谢我们，替他们省了多少钱，要不然，以他们这个穷村子。病死都看不起。”
说完林青松用高傲的眼神扫视了一圈周围的村民。
他的一席话惹的村民们非常生气。
杨炎听完这话不气反笑，“医者仁心，你既没有医生的仁慈，也没有身为医生的医德，更没有身为一个人的觉悟，你别说是不配当医生了，你连做一个人的资格都没有，那你告诉我，以现在医院的收费标准，你和你的父母就看的起病了？而且我们这些农民虽然生活在贫困的乡村，可是每年种的粮食、蔬菜卖下来一年的收入不比你们上班的少，只是他们懂得勤俭持家。下次说话的时候请你过过你的脑子，要不然别人会以为你没有长。”
杨炎的一席话骂的林青松满脸青紫，嘴唇发抖，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杨炎说的句句在理，周围的村民们直接拍手叫好。
正在仔细观察杨六叔病情的陈教授气的是忍无可忍，转过头来就朝着林青松的脸上一巴掌，啪的一声清脆响亮。
把林青松直接打蒙过去了，“滚，”陈教授气的浑身发抖，“我陈寿行医一辈子，暂且不说我医术如何，最起码要对的起我自己的良心救人如就火，连最起码的医者仁心你都做不到，你给我滚。我没有你这样的学生，你真是丢医生的人。”
林青松被陈教授扇完以后整个人都楞住了，实在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回过神来。
带着满脸的怨毒，狠狠的瞪了杨炎一眼，从房门走了出去。
“哎··不孝子弟啊。”
杨炎上去拍了拍陈教授的背，“陈教授也不用太过难过，每个人自有他的定数，有些人天生不适合当医生，您就不要勉强了。”
“哎··”陈教授又是一声叹气，“对不起小兄弟，让你见笑了。那个孩子呢是医学大学毕业的，自恃有的学问就四处卖弄，我带他出来也是为了教他体恤民情，学会医德，可是他实在是太狂妄自大了。”陈寿摆了摆手。
陈教授旁边的小姑娘走上来，从随身的书包里面拿出了一个水壶，拧开壶嘴递给教授。
“教授，你别动气，他就是这样的人，不必理会他。他在学校的时候就是那个德行。现在去医院实力了还是那个。”
陈教授喝了口水顺顺气，“真的是没有教过这样的徒弟。”然后陈教授指着那个小姑娘。
“小兄弟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是我的孙女，她叫陈欣然。也是浔阳县医院的医生。大学才毕业，没有经验。也是带出来长长见识。”
杨炎点头表示一下，“我叫杨炎，就是这个村子里面的人，今天杨六叔他突然得了怪病。就叫我过来看看。陈教授有没有看出来写什么？”
陈教授坐在椅子上摇了摇头，“虽然我行医五十余载，但是确实没有见过这样的病。看上去是被毒虫腐蚀，但是并没有发现毒虫的半点踪迹。甚至我怀疑应该不是毒虫，而且也没有扩大的意思。我觉得应该是未知的细菌，或者是菌群什么的。也有可能是中毒。”
“中毒？”
杨炎听完扶着下巴思索了一下，“那浔阳县的医院可以解决吗？”
陈教授摇了摇头，“浔阳县的医疗水平我是清清楚楚，这位病人看起来出了腿部，其他的地方并无大碍，可是我刚才诊断了他的脉象，气若游丝。而且昏迷加上身体的多器官已经有了衰竭的现象，就算是送到了浔阳县，或者是江城市。这时间来得及，但是他的身体未必能撑到那个时候啊。”
杨六婶一听连经验丰富的老中医都这样说，一时间绝望了起来。
哇的一声就开始嚎叫，“当家的啊，你这是怎么了啊，你可不能撇下这么一大家子人就这么去了啊。这到底是造了什么孽了。”
然后扑通一声给陈教授跪下了。
“医生，我求求你救救他吧，我们家就这么一个顶梁柱了。他可千万不能没了啊。他要是没了，我们这一大家子可怎么过啊。我把我们家全部的钱都给你，我求求你，就算是加上我这条命，我这一辈子给你当牛做马也会报答你的大恩大德的。”
陈教授死命的托着杨六婶起来，可是杨六婶就是不肯。
“哎，不是我肯救啊，可是这怪病现在是真的没法救啊。我唯一可以答应你的是，我可以竭尽全力尽我所能的救他。可是能不能回来。只能各安天命了。”
医生最无奈的时刻也就是现在了，明明知道有病人需要救，可是自己偏偏却不能为力的时候，面对病人或者是病人家属的乞求或者怒骂，他们的无可奈何。他们毕竟也是人，不是神。无法拯救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
陈教授的眼神黯淡，陈欣然在他的身边扶着他。
陈教授鹤发童颜的面容仿佛一下苍老了许多。
无论是屋里还是屋外，都充满了哀哊的气氛。
杨炎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就在这个时候，杨炎感觉自己的右手腕有些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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