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年轻的时候就显老，现在年纪大了。
满脸的皱纹，黑白参半的头发，原本就有些瘦下的他，现在活脱脱的像一个具骨头架子。
看到杨炎的心都直接凉了半截。
杨炎踩着缓慢的步伐，慢慢的走到了床前。
被开门声惊动，老鬼缓慢的把头转了过来。
当开到来的是杨炎和潘子的时候，老鬼的表情如遭雷击。
整个人都呆住了。
过了半晌，从嘶哑的喉咙里面挤出了几个字。
“小豆芽，你居然还活着。真的是你吗？还是我出现的幻觉？”
“什么幻觉，你老糊涂了吗？你个老不死的，你都还活着，我当然活的好好的。”
听到两个人之间熟悉的称呼，两个人都非常的激动。
多少年了，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过这样的对话了。
杨炎熟悉的声音再度出现，躺在病床上的老鬼。
浑浊的眼珠里噙满了泪水。
“你终于回来啦！”
“是的，当然。”杨炎嘴角挂着微笑。
“你个老不死的，现在年龄大了，居然还学会哭鼻子了，都一大把年纪了，丢不丢人啊。当年的老鬼有没有想过自己会变成这样的怂样子。”
出乎杨炎意料的是，如果是以前的老鬼敢这样和他说话，那么老鬼肯定会暴跳如雷，把杨炎摁在地上锤一顿。
当年在猎狼者，杨炎没少干这些作死的事儿··
可是现在的老鬼只是幽幽的叹了声气，“岁月催人老，不管你多么叱咤风云，都会有老的那一天。”
看着现在的老鬼，杨炎感觉自己就像是看到了一个行将木就的老人。
可是老鬼也就比自己大了二十多岁而已啊，怎么会老成这样，
明明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怎么感觉和六七十的老年人一样。
老鬼招呼着杨炎和潘子做在病房的椅子上，右手吃力的从被窝里面伸出来，拿起旁边柜子上的苹果。
缓缓的递给了杨炎，“小豆芽，你吃。”
为了尽可能进的给杨炎递苹果，老鬼的上半身从被子里面露了出来。
明明杨炎在老鬼的左边，但是老鬼却用的右手去拿苹果。
直到老鬼空荡荡的左边袖子垂在病床边的时候，杨炎才发现了其中的缘由。
杨炎直接冲过去一把掀开了老鬼的被子。
黑瘦的身体空荡荡的支着整个大号的病号服。
杨炎一把抓起老鬼空荡荡的左臂袖子。
“老鬼，你的胳膊呢？啊？？？去了哪里。”
面对杨炎激动的怒吼，老鬼神色平静。
右手把苹果递到杨炎的面前，“吃苹果。”
而旁边的潘子则一脸自责的低着头。
“老不死的，我问你胳膊呢？”
“丢了···”
“怎么可能会丢？”
杨炎气喘吁吁的看着老鬼，右手一把抓住老鬼右手的苹果，本来想捏碎苹果。
但是犹豫了一下，还是冷静了下来。
慢慢的把苹果放回了桌子上。
杨炎坐回椅子上，过了许久。
空气凝滞的让人窒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老鬼认真的思考了许久，“小豆芽，还记得当年我被上头指派了一个秘密的单人任务，还记得吗？”
“记得。”
杨炎的脸色阴沉的可怕。
“原本任务一切顺利，但是撤退的时候突然暴露了行踪，被对方大部队围剿，而且还有别的雇佣兵存在。里面有几个好手。我的一切情报被对面了如指掌。”
老鬼停顿了一下，“然后拼了命的情况下，丢了一条胳膊，逃了回来。没有办法继续当兵了。所以退了。”
虽然老鬼说的非常简洁，但是杨炎还是从中嗅出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你会暴露行踪？为什么任务地点会埋伏雇佣兵？”
杨炎两个问题直接犀利的切中了问题的重点。
老鬼神色变得复杂了起来，“豆芽儿啊，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就不要多问了。”
杨炎没有理会，“是不是有内鬼？”
杨炎突然冒出的一句话把潘子和老鬼都吓了一跳。
“没··没有。”
“你当我是傻子吗？那个时候你的实力和我不相上下，除非是被卖，要不然怎么可能会这样？”
“豆芽，你就不要问了，算我求你。”
“当年号称最强死神的鬼见愁现在怎么成了这幅怂样子？”
杨炎气的浑身发抖。
看着病床上伸手都困难的老鬼，一种深深的悲哀弥漫在整个六号病房里面。
“哎···”
一声叹气之后，杨炎顿时像撒了气的气球一样。
老鬼继续说道，“我退伍了以后，发现入伍前的媳妇跟人跑了，就剩一个五岁的儿子和我老妈相依为命。”
“我在浔阳县找了一份还不错的工作，收入一般。但是一家子也饿不着。但是没过几年，老太太突然得了重病，看了很多的医生，试了很多的药，但是还是没有救回来。”
“而后我又被查出得了白血病，我赶忙把儿子送到了外省去读书。没敢让他知道。”
杨炎听着，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用力捏着，发出咯咯的声音。
指节因为太过用力而发白。
“现在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现在只能为儿子留下最后一笔上学的钱，以后可能就只能靠他自己了。可惜我这个做父亲的没有做好一个父亲应有的责任啊。”
潘子这时插了句子，“其实老鬼的病其实是没那么严重的，他们村子里的老房子要拆迁，老鬼没地方住，所以不同意。被施工方的人强拆，给打成这样的。”
老鬼脸色一变，“潘子，你给豆芽说这些干啥？”
杨炎直接脸色大变，撸起老鬼的袖子。
一块块青紫的伤口触目惊心，看的出来打人者下手非常的重。
“这是谁干的？”
杨炎杀气全开，双目赤红。
目睁欲裂的样子活脱脱的像是从地狱刚出来的厉鬼。
在杀气的冲击下，挂着一边的静脉注射器都在摇摇晃晃。
“一个叫荣盛的房产公司，非要收购老鬼居住的邬尾村。稍有抵触就是拳打脚踢加强拆。在暴力驱逐下，整个村子都已经被搬出去了，也有人去政府部门告，但是荣盛房产财大势大。买通了政府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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