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经释正一再往一百三十三
邢布荇听了王俭的话,伏地痛哭道:“道长,非我想做此恶事,实在是家里这些日子为了给兰儿请医生治病,早已入不敷出。实不相瞒,今日为道长准备饭菜,就是从邻家借来的些许米钱。若是兰儿再不去,非得把母亲和我都熬死。”
王俭并没有因为邢布荇的哭诉而动摇分毫,依旧冷眼相视道:“已至如此地步,你还能如此惺惺作态。若是我不管这事,今日从这个院里面走出去,恐怕用不了半年,便会有一段穷书生为救爱妻历尽艰险寻山问道却依旧不得的悲惨故事在坊间流传了。倘若此事流传开来,有幸传到达官贵胄耳中,甚至是天子之耳,恐怕到时候你邢书生便鲤鱼跃龙门,成了邢大人,是不是?”
王俭平日话少,如今竟和一个不熟之人说了如此多的话,显然是已经到了怒不可遏的地步。
邢布荇一脸惊讶的看着王俭,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王俭轻轻从他身边走过,站在床前,一指点出,将一股三清真气从兰儿眉心处缓缓度入经脉之中。
只见兰儿的腹部竟开始剧烈的抖动起来,王俭隔着衣服,都能清楚的看见兰儿肚子上的一个个的小鼓包。
王俭的手掌做抓取状,几道紫气凭空出现,兰儿竟被紫气托举翻了个身子。
王俭将兰儿的嘴巴掰开,眨眼功夫,无数的白色汤汁从兰儿的嘴中吐了出来。
细看下去,那白色汤汁竟是一个个小白点与腹水汇集而成。
邢布荇呆滞的看着地上的白花花一片,竟“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向后连连挪动约一丈远的距离,才堪堪停下,面色恐惧万分。
兰儿吐了足足有一炷香的功夫,才将腹中之物吐干净。此时,王俭脚下已经成了百花花一片。
王俭将兰儿放平,又将紫金丹喂入她的口中。他一把揪起瘫坐在地上的邢布荇,指着地上的白花花一片,问道:“你告诉我,这些是什么?”
邢布荇吓得翻着白眼,不敢说半句话。
王俭狠声说道:“你不知道?我告诉你,这是蛊虫!你夫人根本不是在来栖云山的路上中病,而是在你上山前三天。”
白虫吐出,紫金丹药到病除,兰儿悠悠转醒,躺在床上,看向王俭虚弱道:“道长,求您别为难我夫君。”
王俭回头看向兰儿,问道:“你可知他做了什么?”
兰儿泪从眼出,涌成两道,说道:“我知道。这几天我虽然睁不开眼,动弹不得,但我听得见。我都知道。”
邢布荇惊愕的看着兰儿,说道:“你都知道?他不是说过,中蛊之人便失去知觉,如死人一般?”
王俭没有理会邢布荇,问向兰儿,“那你为何不让我教训他?”
兰儿一边哭着,一边说道:“他是我夫君,他只不过是考了几年科举都没考上,走火入魔了,才被人蒙骗,想出了这个法子。”
邢布荇凄惨道:“原来你都知道了。”
王俭看着二人,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他将邢布荇放下,唤出紫气成焰冲向地上的小白点。
小白点遇火成灰,其中竟有些白翅蛾子从小白点中破壳而出,向远处飞去。
原来这些小白点竟然是一个个的虫卵。
王俭看了邢布荇一眼,道声“好自为之”,便向外追去。
屋内,只剩邢布荇与兰儿二人。邢布荇跪在地上,不住的说道:“兰儿对不起,兰儿对不起……”
白蛾们从院中逃出,它们仿佛知道,若是被王俭捉到性命不保。它们向外逃窜出了栖云山下的城镇,一路向荒郊野外飞去、
王俭心道:“此蛾乃南疆百日蛾,可令中蛊之人昏沉如尸。若蛊虫不去,中蛊人只能再活一百天,便被百日蛾变成其育卵的温床。蛾复生蛾,若是小觑它,不去理会,它可轻易将一座活城变成死城。百日蛾绝不会轻易出现在中原之地,附近一定有幻道中人御使此蛊。”
王俭一路跟随百日蛾来到栖云山外二里处的一荒凉野坡上,眼看着百日蛾飞入了野坡上唯一的猎户人家中。
王俭赶了过去,刚到门口,就听到院中一声大喝,三个身穿苗衣之人破门而出,向王俭攻来。
王俭随意抓取,一道紫气凭空而出,将三人拦住。可这三人明显不知道紫气的厉害,视紫气如寻常之物,就要硬闯。
三声惨叫响彻四野,紫气化焰,将三人烧得卧地哀嚎不止。
就在这时,王俭感觉背后一凉,向后看去,寒光闪过,一柄飞剑破空而来,刺向王俭的脖颈。
王俭护身紫气自动出现,将飞剑拦在身外一指处,叮当两声落在了地上。
只听得黑暗之中一声惊呼:“你是王俭!”便又出现一个身影向远处跑去。
王俭又是伸手一拉,凭空拽出又一道紫气,将那人也驱赶了回来。
那人似乎知晓紫气的厉害,丝毫不敢乱动,只是任由紫气一点点的将自己逼至王俭身前。
待那人走近,王俭才看清楚,那人竟然穿了一身道袍,面色猥琐,留了两撇胡子,左边袖子空荡荡的,是个独臂道人。
独臂道人看着王俭,虽然面露惊惧,可他嘴角却又微微扬起,有那么一丝不屑的意思。
王俭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问道:“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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