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经释正一再往一百四十九
二月春风似剪刀,却剪不断离人两颗心间的浓情,吹不走彼此的思念。
张宪刚给庄青寄出过一封信,便又开始朝朝暮暮盼起了庄青的回信。
岳云与张宪并排走着,盔甲交错,叮当作响,他看着张宪这些天日渐消瘦,直道离愁最煎熬。
岳云一心习武修阵,直至今日仍未娶得一妻一妾,也着实让岳飞着急过一阵。可无论岳飞怎么说,岳云就是那副疲沓样子,你若说他便听着,你不说了,岳云就精神抖擞得出去操练习武。久而久之,岳飞也就不再提此事,一切随他去了。
张宪瞥眼看见岳云那长吁短叹的样子,问道:“小岳云,你是不是有相上的心上人了?”
岳云那张白脸刷的一下变得通红,他眼神躲闪,慌张道:“哪有,我这等习武的粗人,怎么会想这些?”
张宪却是哈哈一笑,指着岳云的鼻子笑道:“瞧你个小女儿家的忸怩作派,不是有心上人了又能是为哪般事?快快从实招来。”
岳云从小便听张宪的话,张宪让他说,他怎么敢不说。
原来岳云这些天往返荒山背嵬军与鄂州大营的途中,偶然间遇到了一位采药女。采药女生虽不是世间最可人之姿,但岳云却一眼记住了她的样子。
岳云吃饭时想她的样子,睡觉时想她的样子,甚至连练武时也想她的样子。那采药女弯手将峭壁之上的美丽蓝花放入身后药篓的灵巧身段,已经在他脑海之中重复了无数遍。
可岳云就是百看不腻,难以忘怀。
张宪听后顿感新奇,“想不到小岳云数年不思春,只一眼便是春心大动。”
岳云又忸怩了起来,小声说道:“也不是一眼,她家是开药铺子的,就在山下的小镇子中。我偷偷去看过几次。”
张宪笑意更浓了,“以你的性格,恐怕不光偷偷看过几次吧。说!明目张胆去过几次。”
岳云嗫嚅了半天才开口说道:“也曾为背嵬军的将士们采买药材,去过几次。”
张宪已经笑得合不拢嘴,“好家伙。堂堂背嵬军统领体恤士卒,居然亲自为将士们采买药材。咱们是不是该让你父亲写个邀功奏,去跟圣上讨讨功劳赏赐。”
岳云心知张宪是在拿他开玩笑,忙说道:“您快别取笑我了。您是我师父,还请快快教我怎么去和芷儿姑娘说这件事,又怎么和父亲说此事。”
张宪乐道:“你父亲差我教你练武习阵,可没让我教你如何讨老婆。”
岳云立刻做出一副乖巧弟子的模样,求道:“师父师父,便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儿女婚姻大事,又是要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所以这事您必须得管。”
岳云师从张宪十数年,张宪早已把他看作自己的子侄亲人一般。岳云有求,张宪自然不会推辞。
可张宪也就比岳云早生了许多年,于男女之事上又比岳云多懂得多少?此时岳云逼得紧,他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但无论如何,做师父的面子不能丢。
张宪故作高深道:“你父亲那边,不用多说。他一直想你尽快解决婚姻大事,好稳重下来。你别看他这些年不催你了,其实他心里比谁都急,所以他那一关最好过。最主要的还是你那芷儿姑娘和她家里那关。”
“莫不是你剃头挑子一头热吧。”张宪顿了顿问道。
岳云本来听到张宪说自己父亲不会阻拦此事,心里高兴的很。可待张宪说到芷儿姑娘,他却愁了起来,“这我哪里知道去,我也没敢和她多说过几句话。我连多看她几眼都怕被她察觉到。”
张宪想了想,说道:“最近我前军的伤药也缺了些,左右军中无事,我随你一起采买些药材去。”
岳云听后大喜,激动得连叫数声“多谢师父”。
二人分别从亲兵手中接过马匹,换了便装,向鄂州大营外奔驰而去。
岳云心系他的芷儿姑娘,平时一个时辰的马程,生生让他赶成了半个时辰。这若是岳飞知道,非得当场教训岳云一番,可张宪不同。他这些年来都与庄青聚少离多,自然理解岳云这种欲见佳人的焦急心情,也就放任了岳云此次的毛躁行为。
二人奔至荒山之下的镇子中,寻了一处歇马的客栈,将马匹寄存好,便向镇东的药铺子走去。
时值二月,鄂州虽较北地更为温暖些,但二月也是伤寒多发之月,因此药铺子外聚集了许多前来拿药的人。
张宪远远望去,便看见药铺中有一十六七的俊俏女子,正在铺子里忙前忙后。
岳云远远指着俊俏女子说道:“师父,那便是芷儿姑娘。”
张宪见岳云只是在原地痴痴地望着,却迟迟不动,说道:“岳云,咱们是来买药材的,还是来游山玩水的?”
岳云只呆愣了一下,便反应过来,忙说道:“师父,咱们当然是来买药的。”
说罢,岳云红着脸大步流星地朝着药铺走去。张宪摇了摇头,紧跟其后。
荒山小镇人不多,若是见到陌生人镇民们都会多看两眼。
药铺中,芷儿正按着药方子给一位大娘收拾着药材。听到药铺门口的议论之声,她好奇的抬起头来,正看见傻站在药铺前的岳云。
芷儿看着岳云惊奇道:“你不是山上那个负责采买药材的小将军嘛。前几日刚采买的药材,怎么又不够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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