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正南第一时间得到消息,贝拉拉被保释出去了。
他没有把这个消息告诉自己的太太和女儿,而是打电话给陆北枭。
陆北枭正要离开仲华,打算回华诚一趟,处理几件事再回去。
“我有话跟你说,你还在医院吗?”夏正南严肃道。
“我已经上出租车,伯父有什么事?”陆北枭听得出来,相比之前,他的语声寒了几分。
“当面说吧,你回来。”
“也好。”
其实,陆北枭还没上出租车,也猜到几分对方将要说的事。
长长的走廊尽头,夏正南站在窗前,背影肃杀如寒冬的凛风。
脚步声渐渐近了,夏正南听见了,但没有转身,点了一根烟。
“伯父,如果要抽烟,就到抽烟室吧。”陆北枭语声沉凉。
“走吧。”夏正南率先走进一旁的抽烟室,还是站在窗前。
“伯父知道贝拉拉保释一事?”陆北枭看见,缭绕的烟雾模糊了他冷厉的脸庞。
“我第一时间知道。”夏正南玩味地眯眼,“陆家还是有几分本事的。”
“我大哥这几年应酬多,虽然喝坏了身体,但也有点人脉。”
“是你?”
“拉拉的姑姑是苏婷玉。”
“原来如此。”夏正南不屑地冷笑,“你们有本事把她保释出来,我就有本事把她送进监狱。你最好相信这一点。”
“我自然相信,但我也相信,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陆北枭淡漠的声线透出几分坚决与铿锵,“我还相信,真相不会被掩盖,无辜的人一定会洗刷冤屈。”
“这么说,你相信贝拉拉是无辜的?”
陆北枭没有回答,因为他相信,对方还有下文,重要的是后面要说的话。
夏正南的眼神森冷了几分,“前阵子你答应过我的事,还记得吗?”
陆北枭点头,“我答应过的,不会忘记。”
“桐桐小腿粉碎性骨折,受伤这么重,是那个女人把她害成这样的。虽然这件事跟你无关,但是你有不可推卸的间接责任。”夏正南的语气陡然变得严厉,“你说过,无论何时何地,你都不会伤害桐桐,而且会保护她,你没有做到。”
“伯父想要我怎么做?”
“我要你补偿桐桐,跟那个女人分手,和桐桐订婚。”夏正南语声森冷,一锤定音。
“我最讨厌有人摆布我的人生。”陆北枭风光霁月地说道,语声里藏着几分凛寒,“就连我父亲,都不可能操纵我。”
“你可以拒绝,但你会亲眼看着那个女人进监狱,坐三五年牢。”夏正南好似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眼神冷酷得瘆人,“也许她进去不到一个月,会被人殴打,断了胳膊,肚子多了个血窟窿。这些意外谁也不想的。”
“这种事对伯父来说不是难事。”陆北枭的沉眸掠过一抹骇人的寒色,“这么说,我没有选择了?”
“当然有,就看你怎么选。我还可以告诉你,事发现场没有监控,警方也找不到目击证人,桐桐的口供具有决定性的作用。警方初步认定,那个女人意图谋杀桐桐,把桐桐推下陡坡,导致桐桐受了重伤。”夏正南的国字脸浮现几缕森寒的杀气,“你应该庆幸桐桐只是受伤,不然,我要那个女人陪葬!”
陆北枭的俊脸忽然浮现云淡风轻的笑意,“看来,我只能识时务为俊杰了。”
夏正南挑眉,“这是你最好的选择。”
陆北枭冷笑,“我做了正确的选择,但是好像没有任何好处。”
“说说你的条件。”
“我会和贝拉拉分手,但我不会和夏语桐订婚。我还要夏语桐改口供,对警方说贝拉拉没有推她,让她无罪释放。”
“你答应和桐桐订婚,一切都好商量。”
“现在我答应和夏语桐订婚,你觉得她不会觉得我是可怜她、同情她吗?外界会怎么议论她,伯父想过吗?这是更大的伤害。”
“不订婚,一切免谈。”
陆北枭似笑非笑,“那就回到原点,看看警方能不能查出真相,看看陆家有没有本事。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就算我拼了所有、失去了一切,也要护着我的女人。而你的女儿,将会日日颓废,夜夜痛苦,变成一个被伤痛折磨、绝望疯癫的女人。”
夏正南厉声怒喝:“我不许你这么说桐桐!”
陆北枭语声清冷,“说不定过三五天,警方就查出真相,还拉拉清白。”
夏正南咬牙切齿道:“你不如试试看。”
“伯父不如让我和夏语桐谈谈,看看她的意思。”
“……你不许刺激桐桐。”
“我有分寸。”
陆北枭知道,这是夏正南最大的让步了。
夏语桐正在吃稀饭,夏太太小心翼翼地喂她。
陆北枭进去,夏正南说道:“我们去吃饭吧,桐桐,北枭喂你吃饭,好不好?”
夏语桐轻轻地点头,心里有几分欣喜。
陆北枭接过碗勺,坐在病床前,喂她吃。
“北枭,你是不是有话跟我说?”
她贪婪地享受着他的温柔体贴,看着他的眼眸。
他的眼眸一向明澈,看似深情,其实是淡漠的。此时,这双眼眸交织着复杂的情绪,有了烟火气,又深邃如万丈深渊,一不小心就会被其吞噬。
“你父亲要我补偿你,你想要我补偿吗?”陆北枭开门见山地说道。
“你想……怎么补偿?”夏语桐的心砰砰地跳起来。
“我只想拉拉无罪释放,如果你改口供,我会和她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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