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瞬间，一贯智商不比韩诺低的商锦年再也淡定不了了。
快速捏起那张照片，看一眼照片，看一眼韩诺，眼底的惊恐越发藏不住了。
“这孩子……你？”
从顾家老宅书房的书柜暗格拿出来的照片，竟然是韩诺小时候的照片？
真相呼之欲出，商锦年却不敢继续往后说了。
倒是韩诺，伸手摸出了烟盒，递给了商锦年一支，自己点燃了一支。
顺手推开窗户，吞云吐雾之间，韩诺的脸色缓和了许多。
“你猜的没错。”韩诺声音不大，凉凉的，还带着不易让人察觉的悲伤：“我怀疑我父母的死，都是顾志恒的手笔。为了夺家产，无所不用其极。”
商锦年蓦然瞪大了眼睛，手里的烟直直的掉在了桌子上：“所以……你是也顾家的血脉？”
韩诺没说话，狠狠吸了几口烟，而后掐灭，转身丢到烟灰缸里，连带着商锦年掉的那一半也掐灭了丢进去。
对于韩诺的身世，商锦年只知道他小时候父母发生意外去世了，一直有个养父，从来不露面，还很有钱的样子。
韩诺很聪明也很用功，除了性格孤僻了些，哪里都很完美。
他是从来没想过，韩诺是顾家人。
主要是，他一直跟顾家杠着，能往上面联想才有鬼了。
这么一想，商锦年忽然笑了：“所以，顾云岚是你堂妹？顾家还真热闹啊，自家人先掐起来了！”
韩诺淡定的将资料重新放到了新的文件夹里：“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顾志恒和顾云兴也作到头了……倒是不知道云岚能折腾到何时。”
显然，韩诺也不是完全支持顾云岚的，不过他也的确没骗过顾云岚。
说到底，还是那句话，互相利用罢了……
商锦年做到沙发上，消化着刚刚得来的事实。
他总算是彻头彻尾的明白，为什么韩诺一直跟顾家和秦家杠着了。
怕是当年的事儿，秦家也是脱不了干系的。
“这些事烂在你的肚子里，连小小都不能说。”韩诺见商锦年眼睛快速的转着，警告道。
“……为什么你媳妇儿也要瞒着？”商锦年傻眼了。
“林航山也是秦家的一条狗。”韩诺冷声说道。
商锦年：“……”对于韩诺来说，林小小是仇人的女儿？他竟然把仇人的女儿娶回来宠着，还让她给自己生孩子？真尼玛刺激！
然而，这乱成一团的事情里，唯独一个林小小跟个白纸似的……怎么想都觉得很残忍啊！
韩诺没有再开口，拿起手机看了看……
林小小只给他发来一张做了鬼脸的照片，肉嘟嘟的……
能查的都查到了，他得回去把林小小接回家了。
什么仇人不仇人的，小小就是小小，他韩诺的媳妇儿。
继续把她放在白家，自己保不齐就该被外婆加入黑名单，在门口立俩门神拦着不让见小小了。
北城有商家的地盘，商锦年是低调回来的，连自家人都没通知。
倒不是不想，是不敢。
被捉去跟个陌生的女人订婚这种事真的是太残暴了，以至于商锦年想想后背就满是冷汗。
一直到上飞机之前，商锦年才无视韩诺的一脸揶揄，给商家在北城的人打了电话，交代了帮助顾云岚收拾顾云兴和顾家的事情。
……
天气难得褪去了些闷热，清晨林小小跟着白老太太在自家花园里坐坐。
自打上次遇到了于涵琪，白老太太很少会单独带着林小小出门。
当然，林小小也慢慢的接受了现实。
她在哪都是被“囚禁”的命……糟心到怀疑自己夺了个假舍。
好在这囚禁生涯被门口的汽车声打断了。
韩诺下了车，直接大步走进了院子。
“阿诺！”林小小顾不得圆滚滚的肚子，兴奋的起身就跑，结果脚下不稳，直接扑倒了韩诺的怀里。
韩诺吓得冷汗涔涔，好在动作敏捷，把人接住了。
“你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韩诺沉着脸训道。
“……我不是故意的。”林小小委屈巴巴的说道。
前面太重了，最近总是要摔跟头，她也不想这样。
韩诺拿她没办法，只能把人扶稳了，去跟白老太太打招呼。
“外婆，我来接小小了。”韩诺恭恭敬敬的说道。
白老太太点了点头：“都快一个月了，我以为你在外面跟那个顾家的小妮子玩开心了，把我们小小忘了。”
自打韩诺传出绯闻之后，白老太太就没给过他好脸色。
解释清楚了也不愿意给……
老年人，想任性就任性！
“小小不容易让人忘记。”韩诺看着怀里的林小小，笑着说道。
白老太太不耐烦的摆摆手说道：“行了，你们年轻人要腻歪回屋，别在这儿碍我老太太的眼。”
得到了外婆的“特赦令”，林小小拉着韩诺回了屋。
这人自打上次出去到现在，头发倒是长长了一些，没有原来看着硬了。唯一没变的是眼底的淤青，还是那么重……
“你迟早要把自己累死。”坐在床上，林小小心疼的摸着韩诺的眼睛。
“不是说吃醋么？怎么又心疼起我来了？”韩诺笑着捏了捏林小小的鼻子。
林小小嘟了嘟嘴巴：“那我现在继续吃醋好了。”
韩诺：“……”自己什么时候情商变低了。明知道林小小现在脾气大心眼小，做什么非要提这么不开心的话题！
这么想着，韩诺看着气鼓鼓的林小小，直接把人按倒了。
憋的太久，在这种事上本来就占优势的韩先生这次多少有些没控制住力道。
以至于事后林小小蹙眉轻轻揉着一阵一阵疼的肚子的时候，韩先生差点着急到打电话叫救护车。
“要不问问子衿吧？”韩诺担心的捏着毛巾给林小小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你不嫌丢人你问。”林小小把手机塞到了韩诺手里。
韩诺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平静的拨通的萧子衿的电话。
跟老婆孩子比起来，丢人……也不算什么吧……左右萧子衿也不是第一次揶揄自己了，多几次又何妨？
电话接通了，韩诺到底是觉得尴尬，清了清嗓子才开始说话。
不出林小小的所料，萧子衿吼韩诺的声音直接从手机里传了出来，连躺在床上的林小小都听到了……
闯祸的韩先生在地上背对着林小小站得笔直，透出了矛盾又滑稽的情绪。
林小小莫名的就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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