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玩街的人相比其余的地儿，人倒是少了很多，地上摆摊儿的人，也没有注意过望的客人，在忙着自己的是事情。
时不时有几个人在讨价降价。
张云霄这才赶紧凑近了些，仔细盯着清史斎的大门。
这会儿，门内倒是很清净，大门敞开了一半，另一边紧闭着。
没有人进去。
张云霄略一思索，这会儿便大步，往前面走了。
到了门口，他也没有迟疑，直接往门口走了进去。
屋子里还是和昨天一样，没什么变化，好似昨晚上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而老头儿的尸体，显然也被处理了。
甚至，地上都没有一点儿血迹。
张云霄随便看了一下，这才往柜台走了过去，还是那一阵熟悉的算盘声音。
难道，那老头没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死人总不可能在眼皮子底下再复活过来吧？
可张云霄看到柜台里的那个人，才松了口气。
显然，这个人并不是老头，是一个年轻的活计，二十来岁，但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算盘的珠子在他的手里不断跳动，发出清脆的声音，好似一道悠长的韵律。
“请问……”
张云霄正准备问，那小伙子只随便看了一眼张云霄，便打断了他的话，“当东西，拿东西出来，买的话，先看好东西，售出不退。”
“不，我问……”
小伙子又不耐烦地插了一句话，“不好意思，这里不是提问的地儿，请便，不要打扰我做生意。”
小伙子一边翻着账本，头也没抬，便嘀咕了一句。
张云霄和昨儿个一样，拍了几枚大洋在桌子上，显然，小伙子和之前的老头儿好像都吃这一套。
“对了，昨天好像是一个老头儿吧，怎么没见他？”
张云霄忙问。
小伙子突然停了下来，眼神有些悲伤，“那是我爷爷，他……昨天心脏病发，去世了。”
“心脏病？”
张云霄皱了皱眉，要么是这小伙子在撒谎，要么，就是他不知情。
昨晚，张云霄可是仔细检查了，这老头是一刀毙命的，正中要害。
“抱歉。”张云霄回了一句。
小伙子却说，“没事儿，爷爷去世了，我就到这里来当账房了，不过，你放心，只要有我们清史斎的当票，都不影响。”
似乎对他们来说，只认当票，不认人，这也是所有当铺的规矩。
张云霄这才明白了，随后他没再说什么，便往门口走了出去。
这几天，他都派人盯着清史斎的大门，但是却并没有察觉到清史斎有铁面人进出。
兄弟们可都在茶馆里守着，甚至都增加到了十来个人，可是却也没有等到铁面人的下落。
“二当家的，你说，会不会是铁面人带着那东西跑路了？”李青和陈大虎见这几天都没有等到，显然有些失望了。
张云霄沉吟片刻，并没有开口。
随后他抿了一口茶，这才继续说，“对了，顺云客栈最近那帮人可有什么异常行动？”
李青这才笑道，“没有，他们这几天倒是老实很多了。”
当然，张云霄心里一阵冷笑，可不老实了吗，在清史斎，可都吃了一个大跟头。
甚至舜玉客栈都少了几个人了，估计在清史斎丢了命了，客栈也清净了不少。
张云霄倒是明白，他们可不会就这么放弃了，只是派人跟在自己兄弟后面。
似乎准备来个捡现成的。
等自己的人找到铁面人了，他们就会提前行动。
不过，他们倒是忽略了，这一招，对别人还行，对张云霄来说，还真不好使。
张云霄这帮兄弟们其实早就知道了他们的小动作。
只是他叫兄弟们不要轻举妄动，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也好稳住他们，不会这么快采取下一步行动。
张云霄此刻的心思也都在铁面人身上，他也不想分心来做别的事儿。
他喝了几口茶，又抬头看向清史斎的门口。
这会儿出门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孩。
张云霄皱着眉头，不过看那个人的眼神有些慌张，看身上的举止动作，似乎也不像是对古董感兴趣的人，更不像是一个生意人。
这人到清史斎来干什么？
突然，张云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不好的念头。
“对了，以后叫兄弟们都盯着这进进出出的人，只要是经过清史斎的门口，都给我盯着。”
张云霄下了命令，绝不放过任何一个人，跟踪他们，如果可疑继续盯着，并随时汇报。
“啊？”
李青和陈大虎有些难以置信，“当家的，这什么意思，怎么进出清史斎的人都要盯着？”
张云霄这才说出了自己心里的顾虑，“你想，铁面人一连好几天都没有路面了，显然，他应该想到有人盯着他。”
而铁面人的特征实在是太明显了，他明白只要自己一露面，必然会被人所察觉，所以他现在应该一直待在一处没有人知道的地儿。
“原来如此。”
李青和陈大虎恍然大悟，这才赶紧交代兄弟们按照二当家的办法来实行。
张云霄这才松了口气，铁面人显然应该会找别人来将当铺里的东西给赎走。
只是他现在还不确定，那东西是不是还留在清史斎里。甚至张云霄也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绝对不仅仅只是一张金矿地下的分布图。
张云霄随后便离开了清史斎，这会儿已经是半下午了。
他随便在江都县逛了一下，毕竟小鬼子也正在找他，现在不能大张旗鼓出现在街上。
小鬼子的动向也很明确，但是最近有所收敛了。
张云霄回到了顺云客栈。
这才赶紧关上门，大堂下面一片狼藉，这会儿只有几个兄弟在收拾残局。
“对了，那帮人有没有异常行为？”张云霄坐下来，自己给自己到了一碗茶，喝了一口。
那兄弟这才回报，“当家的，他们都在客栈里没有出去。”
“嗯，你先去忙吧。”
张云霄这才赶紧往楼顶上去了，之前绑的那个小鬼子这会儿已经完全崩溃了。
他这几天似乎都希望小鬼子过来营救。
可没想到，好像全然顾不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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