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排座一直昏迷着的况天宇不知何时醒了过来。
就见他扒拉着座椅探着脑袋,一双密布满血丝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前方驾驶座的野狼与我。
我回头对上他的目光,期望着近乎与于祈求的望着他。
身为队长的他一定有着什么办法。
我无法眼睁睁看着野狼独对死亡。
况天宇望着我的眼神看不出喜怒悲伤,满是空洞且深邃,让人琢磨不透。
“你应该知道的……”他这样讲道。微张着的嘴想要继续说些什么,却没在开口。
我低下头去,不愿去直视他那一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双眼。
我知道他下面想要说些什么。
自欺欺人。
或许正如况天宇所说,我应该知道的,那是在简单不过的常识。
以ak47的威力,一颗子弹正面击入胸膛所夹杂而至的冲击力足够将一个人五脏六腑全部都震碎。
在战场上被ak击中躯干的无异于是直接宣布了死亡。
这一点对于每个特战兵来说都是烂熟于心的。
我在野狼身上做的这一切,除去自我心灵之上的一丝慰藉外,别无他用。
这就是战争,残酷的不夹杂一丝人性。
我用手堵着野狼那血流不止的伤口,可以明显的感觉到他的意识开始模糊。
在他那惨白的脸颊之上,看不出一丝生气来。
野狼静静的躺在驾驶座椅上,仿佛就像是睡着了一般,无声无息。
我从急救包中翻出一只吗啡,给他注入到皮下。
在无作用的情况下,最起码能缓解他的痛苦,这也是我最后唯一能为他做的。
况天宇咬着牙转过身去,甚是吃力的拎起身下那甩落在地的半自动卡宾枪打开保险后瞄向身后的路面。
在他身后十米开外的位置,那死里逃生仅剩而下的两辆武装越野缓缓的停下了行进着的车轮。
四名手持ak47的is成员至两边车门走下,在一阵简略的交谈过后,小心翼翼的冲着这边走来。
我用满是鲜血的双手抹了把脸,整理着自己的思绪。
当下似乎并没有时间容我在这里伤春悲秋。
不出意外的话在外面那帮is与反叛军包拢过来之后我与况天宇同是会变成一具尸体,与土狗野狼无异。
我透过空荡的前挡风玻璃,望向前方那汹涌而至的反叛军车队。
三辆路虎卫士很是警惕的在距离这边约三十米外的土坡前停了下来。在一阵小心翼翼的观察后,六名全副武装的反叛军成员陆续至车内走下。
没什么好怕的了。
我安慰着自己,吐掉口中的血水,捡起那被甩在车座下的ak47。
这么近的距离,我有把握在第一时间内干倒其中两个。
至于第三个,第四个,甚至更多,我在想,会不会被打成筛子……。
“恨我嘛?”
背对着我的况天宇突然这么问道。
声音很小,在这片空间里却是清晰可闻。
我听着他这话,微微一愣。
说不上是有多惊讶,但这并不像是一句能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话。
“说什么傻话。”
我笑了笑,没在理会他这莫名由来的思绪。
况天宇同是笑了笑。
前后做包夹之势的is与反叛军一众要比我想象之中的要更为谨慎,这一点出乎了我意料的。
六名全副武装的反叛军在走下车后并没有扎堆一拥而上的冲动,而是分做为三个小组,每二人为一组,呈三角队形向着这边缓缓摸索而来。
我紧了又紧手中的ak47,等待着况天宇那边的动静,一触即发的局势,说不紧张是假的。
“听我的。”况天宇压低嗓子讲道。
我点着脑袋,心头跟着他的时间节奏同时数道:
“一”
一颗心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一般。
“二!”
况天宇的声音显得分外沉重。能看的出,此刻的他仿佛要被自己压的喘不过气来。
“全他妈都给我死吧。”
我死死的顶着那逐渐逼近的反叛军成员,心头暗暗叫嚣着。
空气仿佛凝固在了这一刻。
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等待着最后的数字。
况天宇一字出口的瞬间,如爆豆般的枪炮声,响彻遍整片云霄。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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