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手还有声音把我吓了一跳,手里的花生都差点扔了,我定睛一看,一个衣衫褴褛但手和脸却干干净净的,扎着两个麻花辫的十二三岁的小姑娘用两只明亮的大眼睛祈求的看着我。
好漂亮的小姑娘,我顿时喜欢上了这个小姑娘,伸手拉着小姑娘,微笑着柔声说道:“你是谁家的孩子啊?迷路了吗?”
还没等小姑娘回答,就听见杜若兮冷冷的说道:“京城他们最熟了,怎么会迷路?”
“熟?”我不解的看向她,“若兮,你认识她吗?”
“不认识!”
“那你怎么知道她熟悉京城?”
“乞丐会迷路吗?”
“乞……”我还没说完就咬住了嘴唇,扭头仔细打量了一下面前这个小姑娘,的确,她虽然干净,但是衣服已经破到快不能遮体的地步,鞋子更是前面露蒜瓣后面露鸭蛋了,就算是再穷苦的人家也不可能衣服鞋子破成这样都不补补,所以只剩一种可能,她是孤儿,无家可归,只能流露街头讨饭吃。
小姑娘可怜巴巴的看着我,“姐姐,我从昨天就没吃过东西,能不能给我一口吃的,我不多要。我知道你们有钱人都不喜欢叫花子,嫌我们脏兮兮的,可是我出来之前已经把手和脸都洗干净了,你看,我的衣服也是干净的,虽然有点破,还有,我身上没有臭味的,我不会惹你烦,我只要一口吃的就行,求你行行好……”
“嘿,你这个小叫花子,你怎么有混进来了,你还真把这当成你家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快滚,别等我揍你!哎哟,你还敢抓客人的手,快放开你的脏爪子,我看你是欠揍了!”
不用看我都知道是谁这么尖酸刻薄,肯定是店小二。一听他这样说我就来气,奶奶的,叫花子不是人吗?叫花子也有尊严,何况她还是个孩子,要是她父母健在还忍心她出来讨饭吃吗?这些小人,一点同情心都没有,施舍点饭菜又能亏多少银子?若是四肢健全,有力有气的壮汉子来讨饭,那是该嫌弃,有手有脚怎么不能讨个生计?可眼下这个孩子他不但不可怜,还吆五喝六的喊打喊揍的,这真是让我气不打一处来。
我真想一巴掌扇过去打的他满地找牙,可我知道我没那么大的力气,而且我也不是那么粗鲁的人,所以我强忍着怒气,将手里的花生丢进嘴里,拍打了一下手上的花生屑站起来,“小二哥,好大的气势啊,在这么个孩子面前耀武扬威的有意思吗?难道你打了这个孩子你还长脸了不成?还有能耐了不成?还被人称赞了不成?话就不能好好说吗?非得拿出个腔调来吗?我还告诉你,她是我的客人,我愿意让她在这,不行吗?她不吃你的不喝你的,都是本姑娘花银子,碍你什么事了吗?”
“这……这……”店小二尴尬的看看我,又看看那个小姑娘,高举的手无力的垂下,“是这样啊,那是小的无礼了,对不住了,各位慢用,小的就不打搅了。”
店小二讪讪退下,我也坐了下来,一手拉过小姑娘,将点心碟子推到她面前,“小妹妹,别怕,他走了,来,坐下吃,想吃多少吃多少,姐姐管够。”
一听我这样说,小姑娘的两眼放光,慌忙向我施礼之后便双手绰起碟中的点心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我心疼的擦了擦她嘴边的点心渣渣,又将茶杯递给她,“小妹妹,慢点吃,来,喝口水别噎着。”
一顿风卷残涌,碟子里的点心一点点变少,最后光盘。小姑娘打了个饱嗝,抹了一下嘴巴,又将目光盯在了别的盘子里。
我明白她的心思,将那几碟也推到她面前,“这些也想要吗?”
“嗯。”小姑娘怯怯的点点头,“姐姐,我能不能把这些带走?”
“想留着下顿吃吗?”
小姑娘摇摇头,“姐姐,我已经吃饱了,这一天都不用吃饭了,可是我的婶婶还饿着肚子呢,我想把这些带给她吃。”
“婶婶?她在哪?你怎么不叫她一起来?”
“这个地方我能混进来,可是婶婶不能,再说了,她生病了,走不动了,我只能把讨到的吃的给她拿回去。”
“病了,唉……”我叹了口气,“雪上加霜。好吧,你把这些都拿去,我再给你些银子,你拿着银子给婶婶请个大夫好不好?”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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