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方云墨会面当天晚上，陈武回到公司之后没多久，腾迅集团的负责人小马哥便将他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虽然这种事情在陈武看来完全可以算是应有之义，但小马哥这么快就要急着见他，这一点还是完全出乎了陈武的预料。
不仅如此，小马哥见面之后的第一句话也让陈武开始重新审视今天这场原本在他看来只能算是普通的会面。
“老陈，你今天和方云墨见了一面，对这个人有什么看法么？”
虽然这肯定不是陈武第一次代表腾迅集团出去跟有可能建立合作的“伙伴”会面，但陈武回想了一下自己和方云墨见面时的细节之后，第一时间还是愣了愣神。
他倒不是对方云墨这个人看不出来什么东西，反而是能看出来的东西太多，让他一时半会有点不知道该从哪说起。
“马总，我有点不知道该从哪说起。”考虑再三，陈武最终还是选择了说实话。
虽然他知道自己的回答不大可能会改变两家公司携手合作的基本事实，但是却有可能影响到小马哥对于文娱产业板块发展的基本布局。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这个时间点的腾迅实在太缺乏将海量用户变成消费用户的接口了。
模仿网上棋牌大厅的游戏大厅只能算是简单模仿，万一哪天网民们不喜欢玩这些了，那么腾迅还是只能眼巴巴的回到过去的老路上。
所以还是那句话，对于如今的腾迅来说，一张可以用来捕鱼的渔网，远比一吨的鲜鱼要有价值得多。
而小马哥的问题显然是想知道，方云墨……或者说是墨雨传媒，是不是能够让腾迅拿来用的那张“渔网”……
不过陈武居然告诉自己他不知道从何说起，这一点倒是让小马哥有点意外。
“不知道从哪说起？”小马哥哈哈一笑，起身亲自给陈武倒了杯水递了过去，“咱们现在也不是正式的工作汇报，那应该是在董事局会议上做的事情，你现在就当是朋友间的闲聊家常，想到哪算是哪，随便说说就好。”
“那……我试试吧。”
虽然小马哥看上去真的只是玩笑，但陈武可不敢当真。
上位者有权力用玩笑的口吻说话，但他却没有资格用玩笑的语气来应对。
“方云墨这个人……在我看来绝对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不可多得的人才？”听到陈武的这个结论的时候，小马哥镜片后面的眼睛里似乎有一道光芒闪过，“老陈你可是很少用这种口气来形容一个人啊。”
“说老实话，我自己也没想到居然会用这么一句话来形容他。”陈武自嘲的一笑，“我在和他见面之前，一直都觉得那最多是个有点商业经营头脑的演员罢了。”
对于像陈武这样的高材生和天之骄子而言，看不上娱乐圈的花花草草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
别看影视传媒公司一部电影，一个项目赚个几千万似乎就已经算是普通人一辈子都难以想象的天文数字，可要是跟互联网企业和金融寡头们相比，几千万很有可能根本就是人家一个上午甚至一两个小时的营收而已。
举个栗子，腾迅几年后开发的手机游戏《王者农药》，一个月的平均营收是十到十五亿华币，而这个数字已经是华艺兄弟差不多两到三年的毛利润了……
在这种情况下，陈武能够对方云墨做出“人才”这个判断，着实已经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了。
“老陈你这话就有点说得过分了，”小马哥摇了摇头，微笑道，“我听说墨雨传媒如今完全是靠着宗帅的管理才能正常运转，你把什么功劳都归到了方云墨的身上，似乎对其他人有点不公平吧？”
“说老实话，我的确是没接触过您说的那个宗帅，但是有一件事我可以肯定，”陈武并没有因为小马哥的话而改变自己的立场，“墨雨传媒的日常管理和行政维持或许的确不是方云墨自己在管理，但是他身上有一家公司想要发展壮大所最需要的前瞻性以及洞察力。”
“这话倒是没错，”小马哥点了点头，作为一家上市公司的负责人，他比任何人都能够更深切的体会到一个具备前瞻性和洞察力的领导者所能够发挥出的巨大作用。
毫不客气的说，小马哥一向都认为，自己就是陈武所说的那种人。
腾迅集团从当初那个只有几十个人，业务也仅仅是复制/模仿国外聊天工具的小公司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如果没有一个有远见的领导，的确是不可能成功的。
这也让小马哥对方云墨更好奇了一些。
“方云墨对你说了些什么吗？”小马哥饶有兴趣的问道，“我是说除了你们今天的主要目的之外。”
“说老实话，我们今天严格来说，基本上没花多少时间在主要接洽内容上。”陈武苦笑道，“今天的这次见面，严格说来还是只能算双方高层对于合作对象以及相关人员的一个了解过程，如果说太多公事方面的事情，那么整个见面的气氛就都不一样了。”
“那就随便说点你们的题外话吧……”小马哥无所谓的开口道，“娱乐产业我们之前也没接触过，你就当是给我八卦一下吧。”
“这个，大概还要从最近新上映的电影说起……”
在接下来的半个钟头里，小马哥饶有兴趣的听陈武讲述了一遍方云墨是如何看不上自己曾经的老东家，是如何吐槽《新少林寺》德不配位，明明是一部依靠堆砌明星而成事的烂片，故事剧情也和老版电影没什么关系，最后却非要生拉硬拽的往经典老电影靠拢，意图借此来吸引观众的故事……
当小马哥听陈武说方云墨认为《新少林寺》这部电影的票房数据绝对存在造假的情况时，脸上玩味的表情显得更浓了……
“马总，您这是？”
陈武有点不明白。
自己明明是好好的在汇报工作，顶头上司怎么一副看热闹的表情。
就算是自己没和方云墨好好谈工作，也不用摆出这幅样子吧？
“老陈啊，你先看看这篇文章。”
小马哥嘴里一边说着话，一边将面前的笔记本电脑放到陈武面前。
“手写电影票再现江湖，《新少林寺》或有票房黑幕。”
“马总，这是什么时候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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