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眼皮子底下不翼而飞?废物!全都是废物!”向书瑶扫落案几上摆放着的奏章,怒吼道。
她让人去给顾南英赐鸩酒,结果那帮废物回来都成了痴傻之人。现在竟然连顾北都逃了。
郭德正上前捡起奏章,小心翼翼地赔着笑脸:“贵妃娘娘息怒,可别伤了身子。”
“顾北一家子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弱病残,还能逃狱?你刑部尚书的位置是不是想换人做了?”向书瑶毫不客气地数落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官员。
“贵妃娘娘,定然是那北漠奸细前来营救,请立即下旨捉拿叛贼!”这刑部尚书是向书瑶祖父的学生,明面上一直是孟泽的人,而暗地里却早已和向康博勾搭成奸。
“萧然?”向书瑶琢磨着这个名字,想起顾南英曾经的几次失宠,唇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传令各州官员,瑾淑妃勾结北漠皇子,祸乱宫闱,打入冷宫后死性不改,现与北漠奸细萧然私奔。如有见到,不必回禀,斩无赦!”
自万寿节那天孟泽中毒昏迷,如今已经是第三日了,一向淡然自持的孟璇玑都有些烦躁起来。
她早就已经诊断过了,孟泽体内的毒已经全部解了,却不知道为什么迟迟未曾醒来。
今天朝会时,太后和宸贵妃二人就在宣政殿向众朝臣公布了孟泽立储的诏书,即便她是昭和大长帝姬也无法阻止这刚出生还未满月的五皇子孟袥被立为太子。
朝堂上,敏王虽然努力把持着朝政,却因为手中并没有孟泽留下的密信而被不少朝臣所质疑。
至于豫王早在年前便离开了大昌,不知因什么缘由离开,也不知道现在人在何处,更不可能短时间内把他寻回。
事实上更令孟璇玑担忧地是,向语嫣和向书瑶都已经认定孟泽必死无疑,准备过几日就给他发丧。
如果孟泽再不醒来,很可能就会被活活钉进棺材里去。
“大长帝姬,陛下……陛下……陛下他醒了!”小李子着急忙慌地从卧房里扫出来,手上还端着刚喂给孟泽喝的水。
“醒了?贫道去看看。”孟璇玑和宁妩对视一眼,便相携往屋内走去。
孟泽从睡梦中睁开眼,大脑还有些迟缓,记忆还维持在万寿节晚宴顾南英敬酒后。
当看到孟璇玑带着宁妩匆匆进来时,他的记忆中有些模糊的景象,却看不太分明。
似乎发生了很多事情。
“陛下总算醒了。”孟璇玑上前替他把脉,发现他脉象平和,遂点了点头,“陛下已经无事了。”
小李子高兴地顾不上自己往日稳重清冷的形象,竟然是原地崩了起来,高呼道:“真是太好了!”
“朕昏迷了多久?”孟泽知道自己喝了酒后便中毒了,心中却不曾怀疑过顾南英半分。
“快三日了。陛下醒得及时,若是再晚些,朝堂就要打乱了。”
随后,孟璇玑和宁妩你一言我一句将孟泽昏迷后发生所有的事情都说与他听。
果不其然,孟泽听完两人的阐述后怒不可遏,痛骂太后和向书瑶。
“好一个向家,火烧龙仓的事情朕没计较,如今竟然敢算计到朕头上来了!假拟诏书、篡权夺位,好啊,可真是好!”
“将太后和向书瑶给朕捉来,朕要亲自审问!”
太后一听说孟泽醒来便知道事情要坏,还未踏出慈宁宫便晕了过去,奉命的姜卫只好离去。
而向书瑶则是心中有了新的打算,没有选择装病,而是亲自抱着五皇子前往了建章宫。
一踏进寝殿,孟泽还没发问,向书瑶便抱着五皇子“扑通”一下跪倒在他面前哭了起来,如梨花带雨般惹人怜惜。
“表哥,你终于醒了。阿瑶……阿瑶以为再也见不到你醒来了。这几日,阿瑶带着袥儿一直跪在佛祖面前,祈求表哥能够早着醒来,没想到佛祖终于听到阿瑶的祈求了。太好了,表哥。”
见她把话说完了,孟泽“啪啪啪”拍手鼓了鼓掌,英俊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嘲弄:“没想到,你是没想到朕还会醒过来吧!表演真是精彩绝伦,朕简直对你刮目相看!向书瑶,你不会去做戏子唱戏,真是可惜。”
“表哥,表哥你说什么呢。阿瑶怎么会不想你醒过来呢?”向书瑶没有料到孟泽竟然会不相信自己,她伸手抓住孟泽的衣摆,绝美的脸上满是不解。
孟璇玑和宁妩一直守在寝殿,必定是她俩搞得鬼。
孟泽自上而下地俯视着向书瑶,心中却有些发冷。
这个女子是他年少便喜欢的,曾经甚至为她上天捉星星都乐意,可现在他却突然觉得自己当初瞎了眼。
喜欢谁不好,偏偏看上了这般毒蝎心肠的女子。
“你不是盼着朕死了,你就好扶持你的儿子上位吗?连立太子的诏书都颁布下去了,过几日就要给朕发丧了不是吗?宸贵妃!”
“或者,你希望,朕喊你一声,太后?”
向书瑶眼眸一转,立马摇头解释道:“表哥,表哥,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误会我了。”
“哦?那你说说看,朕哪里误会你了?又有哪一点说得不对。”孟泽弯下腰,宽大的手掌轻轻触碰着向书瑶的脸,慢慢摩挲着,似情人般的缱绻亲近。
可向书瑶只觉得此刻孟泽的手掌如最毒的毒蛇吸附在自己脸颊上一般,可怖而又无法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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