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边看着的格桑花脸上的笑容也从未停过,自己的眼眶仿佛也湿润了一般。这样天伦之乐的场面,让她想起了她早早就过世的奶奶。
任灿灿转头看向她,笑着道,“你怎么也哭了。”
格桑花吸了吸鼻子,“我,人家触景伤情嘛。”
“好啦好啦我们都不哭了。今天可是一个好日子,我们怎么能哭鼻子呢。
奶奶,我带您回去,您不能再再这里呆下去了。这里环境这么差,到处湿漉漉的,容易得关节炎,对老人家非常不好。”
格桑花也连忙接过话茬道,“是呀是呀,奶奶,既然您是灿灿的亲奶奶,就更不能呆在这里了,这荒山野岭的。”
一谈到带她走,老妇人好像就不乐意了,连忙笑着道,“灿灿,奶奶在这里挺好的,清静,没人来打搅,奶奶过的很好,你别担心。”
老妇人非常的执拗,无论任灿灿怎么劝说,就是不肯下山。
“奶奶,您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奶奶,您告诉我好吗,我是您孙女,我会照顾您的。看到您这也受苦,我心里真是太难受了。您已经吃了一辈子的苦了,晚年还这么凄凉,我作为您的子孙,您叫我怎么忍心。奶奶......”
“好啦,你们别再说了。留下来跟奶奶一起吃个饭,然后就赶紧下山吧,不然待会儿天黑了山路难走。
奶奶啊,昨天挖了很多红薯,我们就吃烤红薯吧,奶奶最喜欢了。奶奶这里没什么好吃的,你们就将就一下。”
“奶奶!”
任灿灿有些急了,可是老妇人全然不顾任灿灿的反应,转身忙着自己的事情。从床底下找出了红薯,然后一个个洗干净,然后开始搭火炉子生火。
“奶奶,您不用这么忙活的,您就随我们一起下山吧。”任灿灿的语气近乎哀求了。
可是老妇人只囔囔地说着自己的事情,“你看这红薯长的多好,当年想吃都吃不到呢......”
“你们快过来帮奶奶生炉子!”
格桑花朝任灿灿笑了一下,摊摊手道,“灿灿姐,没用的,我都劝过奶奶好几次了,每回都不成功,奶奶啊,固执得很。估计没人能叫得动她了。”
格桑花跟任灿灿说完,就转头应了老妇人一声,“哎,奶奶,我来我来。”
然后开始手忙脚乱地搭起了柴火堆,然后老妇人就把洗好的红薯埋在柴火堆下面,上面开始燃烧起熊熊大火。
柴火烧的嘎吱脆,没过多久,底下的红薯就飘出了阵阵香味。
待烧的差不多了,老妇人拿了一根小棍子来,把上面的灰土拨开,一根根已经烧的有些通红的红薯就暴露了出来了。
格桑花这个小馋猫对着深深地吸了一下,“好香!”便迫不及待地想要伸手去拿,手还没接触到那红薯就被烫了一下,捏着耳垂大喊“烫!烫!”
老妇人笑着拿小棍子敲了她一下,“能不烫吗,小馋猫!”
格桑花做出了可怜巴巴委屈的表情,表示自己很无辜。任灿灿在一旁取笑她。
“灿灿姐,你还笑我,哼!”
三人其乐融融地一边笑着一边围着吃红薯。
虽然是夏日的天气,可是这山上的温度一点也不高,这洞里更是低了。三人吃着热腾腾香喷喷的红薯,喜笑颜开。
在洞口的汪汪也闻到了香味,登登噔地赶来,想要也吃一个,可是任灿灿不给。对它嗔道,“不让你吃,谁让你刚刚朝我吠来着。”
老妇人也嗔了它一句,“这只死狗,这是灿灿,这回认清楚了吧,别没事就乱吠!”
然后转头对灿灿道,“平时啊,都怪我把这畜生给惯坏了,瞧它给嘚瑟的。谁也不怕了。
你还想吃,别吃了!”
汪汪可怜兮兮地看着老妇人,一副失宠的模样。
格桑花看着汪汪好可怜,心生怜悯,把自己的分了一小部分给它,“喏,下次不敢了吧!”
那汪汪着实是十分通人性的一条狗,得了吃的,立马蹭到了格桑花的身上,摇头摆尾,好似在撒娇一般。
老妇人看汪汪这谄媚的模样,又嗔了一声“死狗!”
任灿灿也跟着大笑了起来。
吃完了之后哦,任灿灿又开始磨老妇人要接她回去,可是老妇人就是不愿意。
直到天色不早了,老妇人把她们赶走了。
“去去去,你们快走吧!我这里留不了你们!走,走!都给我走!”
“可是奶奶......奶奶......”
任灿灿眼里全是不舍,格桑花拖着任灿灿劝慰道,“要不我们走吧,不然天真的要黑了。奶奶她习惯了,会照顾好自己的。”
“不,奶奶......”
任灿灿挣脱开格桑花的手,跑过去抱住了老妇人的腿,眼泪嗖嗖的就下来了。
“奶奶,我不舍得您......”
“傻孩子,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奶奶一直在这里,你要是想奶奶了,就来看奶奶,奶奶不下山,奶奶下山会给你带来麻烦的。
还有格桑花,你听着,今天的事情,不要对山下的任何人说。我这里,什么也没发生过,听话哈。”
格桑花重重地点点头,虽然不知道这其中是什么缘由,不过,山下的人确实不待见奶奶。格桑花每次来这里都是偷偷地来,如果让父亲知道了,一定会不让的。所以她不会将这件事说出去的。
她对奶奶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老妇人看到格桑花的点头,心里顿时就放心了。
“好了,你走吧......”
老妇人狠狠用力一脚将像狗皮膏药黏在自己脚上的任灿灿给踢开。
“奶奶......”
任灿灿依依不舍,想要爬过去,奈何老妇人喊了声“汪汪,送客。”
那汪汪果然听老妇人的话,立马就跑了出来,拦在了任灿灿的面前,眼神充满要守护主人的坚定。
任灿灿吓得不敢靠近,连忙呵斥着,“死狗!”
谁知那汪汪又开始狂吠起来。
任灿灿怕狗,这下更不敢靠近,只得眼睁睁地看着老妇人走了进去。
格桑花拖着任灿灿,“灿灿姐,我们走吧,走吧。”
无奈,任灿灿被格桑花拖着,一步三回头地,终究是下了山。
可是任灿灿的脑子里还全部都是奶奶的音容笑貌,这可是她的亲奶奶啊。她怎能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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