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心湖还是那么大，水波粼粼，跟上次来的时候有些不同了。哪儿不同，很多地方都产生了变化，一花一木都有些鲜活的气息。
对此，仙君万分恐惧，他咳嗽一声，佯装镇定的说道：“你可能还不知道，这些草木繁盛得到唯一原因就是——”
“进入炼心湖的人死了。”常章怎么会真的一无所知，他只是对炼心湖的了解不够深入，皮毛上的浅薄，他有姜维。他可是什么事都知道的。
仙君在一旁默然，“进入炼心湖的人，大多数都会死的。不过，你的朋友应该会是例外，他跟你一样，可能都是异类。”
常章哑然，这到底是在夸奖自己，还是在诋毁自己，千万别说是两者兼顾？
他没有再说话，默默地走进了炼心湖，他步伐并不算快，在沙滩上感受了身体里不断飞出的神识，这似乎是在引诱自己前进的东西。可是......他并没有感受到牵引力，也没有东西让他一个劲的走下湖泊，这真是一件怪事。
嗯，就没有比这个更奇怪的事。
炼心湖炼心湖，前面两个字万分重要，这才是关键点，炼心的湖泊。
炼心的湖有什么用？谁知道。
反正常章不以为这个湖泊真的能够帮助自己明白道心，帮助自己明白......
“你来了？”
下一秒，他眼前出现了一个人，似乎是水月，又像是顾莹玉，可能是其他人也说不定。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是一个女人，让他毛骨悚然的女人。
嗯，女人是很恐怖的一种生物不假。更恐怖的是，眼前的女人似乎还没有固定自己的身份，还是常章记忆当中的人的综合体。他想要击碎眼前的女人，却是怎么都做不到。
他明白了，顾莹玉在自己的心里，应该比水月更加重要，同样比地球重要。前者是一个人，是患难与共的人。后者只是一个纯粹的地名。
最最最重要的是，回到地球，真的有这种可能吗？不会到地球的话，会见到顾莹玉吗？似乎一切明了了，选择还是必须做出的，只是如何做出选择这是一件麻烦事。
幻境还在生成，从点点滴滴，逐步完善。这是一个很大的过程，具体需要多久，常章也不知道。因为他的心神并没有被投入到这里面，还是一个可以操控自己灵魂的人。
“如果这里的一切都是虚假的，我在做梦的话。可能我现在已经真正的走进了炼心湖当中。传闻中有人能够走出炼心湖，或许我就是其中之一。这里面的规则并不是特别难以触及，真正难得是让自己保持清醒。”
他在冷眼旁观，对这池子里的东西保持敬意，准确说是有些恐惧。能够无声无息侵入一个人的心灵的东西，哪怕对常章无用，他仍旧是恐惧。对未知的恐怕占据了一切。
“等等，再等等，或许真的能坚定自己的道心也说不定。”因为顾莹玉跟水月并没有融为一体，而是泾渭分明，展现了自己的风采。顾莹玉的端庄，圣洁。水月则成了一个小女人，没了架子，直接扑了过来。
“哎呀哎呀。”顾莹玉开始说话，一说话就没了圣洁的味道，数落道：“你为什么一定要扑过去，就不能矜持一点吗？”
水月趴在常章的胸膛上，尽管是一言不发，常章还是能够察觉到她的心神有些变化，一点点的变化当然没什么可说的。但她的心神变动伊始，就触动了他的心灵。
“喂喂喂，你们两个在干嘛，光天化日之下，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不对的吗？”她这样说，比刚才还要随意，脸上的笑容却是满满。
这真的是自己的幻境？常章开始迟疑，不知道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手指轻轻触碰到了水月的脸，只会让她长长的睫毛轻轻眨动，她脸上的笑意更多，更加安稳。嗯，是更加安稳。
这样的安稳是什么东西不言而喻，常章留在心里，轻声说道：“你们现在这里等等我吧，我去找一个人。”
星月洒落下来，毫无缘由的，在应该是白天的时候洒落，无数星之尘埃在四周闪闪发光，这里是哪儿？常章想了很久，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去过这样一个地方。对呀，他根本就没有去过这样一个地方。
于是乎，他又说：“你们稍等一下，我会去一个地方，找一个人，找到他之后，立马回来。”
水月呼吸重了一分，但不像顾莹玉一样直接开怼：“是男人还是女人，有没有我漂亮，还不会是你现在喜欢平胸的，现在想换换口味吧。”
常章一擦头上的冷汗：“......”
“可能这是真的，也可能是假的。”姜维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当断不断，反受其害。”
常章只是苦笑，这句话他又不是不知道，但当一个人做出抉择的时候，真的好难，好不好。
月色真的很美，从天穹洒落在大地之上，无数星之尘埃随机发光，一点点扩散，变得广袤。
当水下变成星空的时候，常章终于推开了水月，在她的耳边细细耳语之后，推开了她，固执的前进。这里的确是一个很好地地方，会让他沉沦于此。沉沦在记忆当中的人和物。
即便是场景是假的，但里面的人是真的，是他记忆当中的一部分，活生生的人。
“唉。”他有些不开心了，他有小情绪，他开始对着无边的虚空，苍凉的水下，吐着水泡的人报以同情。不是他们不想离开这里，而是美好的东西正是他们修道者追求的。刹那间触碰，他们怎么又能放弃。
最美好的东西就是现在。
继续前进，这里没有水草，星之尘埃就在四周绽放，瑰丽的常章的心都想要沉沦在其中。嗯，真正的沉醉在里面。没有原因的想要一个人，永远在那里面呆着。
或许这才是炼心湖真正的本质。让无数人葬身其中的原因。
心是什么。常理而言，是人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重要性不亚于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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