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是。泣珠需要用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之人的眼泪蕴育而成，方有成为水术凝丹引子的功效。无极翁碰巧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之人，即便他不慎殒命，为师再找一个人即可。”
长空无极耐心解释道。
“怪不得，无极翁每日卜算打卦，并不收金钱，而是以催人泪下的故事为卦金，并且他在桌斗下摆放了一只小坛子，应该是用来盛放眼泪的吧？”
“那个小坛子是用来存放无极翁拭泪用的绸巾的，绸巾不吸水，最易将眼泪分离。”
“师父，无极翁是他的化名吧？这个人似乎有点……”
石劲有些迟疑道。无极翁贪财无义，也不知师父为何会选择此人。
“唉！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之人并不好找，而且有的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之人衣食富足，也并不愿意跟随为师做这等事情。
其实，无极翁本名陈数，老夫认识他时，他在一家小庙内出家，法号圆融，当时地位低下，过得甚不如意。机缘巧合之下，老夫知道了他生辰八字，便劝他还俗，并承诺给予他衣食无忧的生活。
陈数被老夫说服，遂留发还俗，跟我居于这青云镇之中。
考虑到身体的原因，老夫每日只让他坐于城隍庙门口，打上三卦即可，卦金便是能让他潸然泪下的故事。初时，陈数对这样的生活极为满意，但时间一久，他便不再满足于住小店，吃箪食。
他自做主张，在每日我让他打的三卦之外，额外增加了一卦，而且定的规则是价高者得。
可惜的是，他这么多年，虽然久受卜算之术的熏染，却不思进取，卜算之道丝毫没有学会，净用些江湖骗子的伎俩骗人，因此才被你几番挤兑，差点名声扫地。”
“师父，徒儿不知好歹，差点坏了您的大事，请师父责罚。”
“你莫多心，根本不妨事的。其实，在你来到青云镇之前，陈数的眼泪，老夫已经收集的差不多了，当时只是在提炼泣珠，想要留点余量而已。现在看来，完全是老夫多虑了，后来所收集的眼泪没派上一点用场。”
“师父，后来无极翁突然不再出现，是您的授意还是他自己决定的。”
“陈数过上了锦衣玉食的生活，食髓知味，自然不肯罢手。是老夫看到眼泪已经收集的差不多了，而他也越来越不像话，因此，是老夫不让他再出去打卦的。起初，他还不肯，但老夫直接告诉他，我将不会再后面支持他一句话，他这才作罢。”
“可是后来我遍寻师父不着，去找无极翁打探消息，没想到，听说他竟然被几个人抓走，这个事情不知道师父您是否知道？”
“当时老夫正在闭关修炼，不知道此事，不过出关后，老夫曾经打探过他的消息，据我猜测，这陈数应该是被你的那位‘知交’好友抓走的。”
“您说的是蒙势？”
“不错就是他。他四处求贤若渴，以为五级翁是个大才，派人掳走，应该是想收为己用。”
“哦！？那……那这样无极翁岂不是会有性命之忧？”
“呵呵，不会的。有一个说法叫千金买马骨，蒙势把陈数掳走，要杀了他自然是不费吹灰之力，但他若是将这个无用之人都供奉起来的话，那么真正有才的人，必将会趋之若鹜。蒙势不简单，自然想得到这一层面。”
“师父说的极是，徒儿佩服。”
“哈哈，没想到你也学会拍马屁了。”
“徒儿可不是恭维，而是实话实说。”
“为师知道你这段时间心中疑问甚多，有什么问题，今日一起问个痛快吧。”
“多谢师父体谅。对了，徒儿还有个疑问。”
“但讲无妨。”
“师父，您刚才说用陈数的眼泪凝结泣珠，是为了作为水术凝丹的引子，但我记得您曾说过，若要化解我体内的魔种，要么是用天术，要么是用雷术。而我因修习雷术经脉受损，在一年之内仍不宜再修雷术。那么，敢问师父您是不是在修习了水术之外，还修习了天术啊？”
“不错，为师既修习了天术，又修习了水术。天术的凝丹，老夫在十多年前便已经结成，唯独这颗水术凝丹，却迟迟不成。”
“人体竟然可以同时修习两种术法吗？而且这两种术法不会相互冲突吗？两种术法最终是共同凝成一颗，还是各自凝成一颗丹丸？”
“你已经知道，这世上道术共分八种，分别是天、地、水、火、风、雷、山、泽。理论上，这八种术法即可修习，修成之后，八颗凝丹皆蕴于丹田，需要调用何种术法，便有那颗凝丹出力，运用之妙，存乎一心。
可往往在实际修行之中，修成一种术法，便已是极难，因为所需耗费的时间、精力和资源，均可谓是天文数字。八种术法都想修齐，是不可能的事情。
为师一共修习了两种术法，天术和水术。其中天术属金，水术属水，而金恰恰又可生水，所以这两种术法相辅相成，并不相互矛盾和抵触。”
“师父，那要是天术和雷术同时修习会怎样呢？”
“天术属金，雷术属木，乃金克木之局，倘若同时修习天术与雷术，两者相抵相克，恐难以相安无事。不过……”
“不过什么？”
石劲略显紧张地问道。他见过雷术的威力，而且随身有那么多的木属性灵石，倘若因为修了天术，不能再修雷术，未免太过遗憾。
“不过，修了天术还想修雷术，也并不是没有一点办法。”
“敢问师父是何办法？”
“为师虽然没有如此修习过，但听过一些说法，貌似还蛮有道理。曾有人说五行相生相克，金虽克木，但金可生水，而水能生木，因此用水泄去金之杀气，在用水生木之旺气，则不再成金克木之局。”
“师父的意思是，先修习天术，再修习水术，然后便可修习雷术？”
“应该是这个顺序。”
长空无极点了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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