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李希还在大营里坐困愁城,虽然他很想离开全州,但是大王的旨意到达之前,他身为罪臣怎么敢轻离呢。
此时外间钟鼓急切的鸣响,水军告警。
李希大惊,他和金晖立即号令水步军备战,他们急急忙忙的赶到了全州码头。
从港口一旁的一个小丘上眺望,只见点点白色的帆影出现在天际。
正是那些被水师军卒称之为魔鬼船的辽国汉人的战船,李希差点喷血,
‘他们怎么敢,怎么敢,’
金晖也是一脸苦相,这一点就如同北方的蛮族杀伤了边军后,砍下头颅到城寨前示威炫耀一般无二,冷酷无情,又摧毁军心士气。
“命水师战船出战,哪怕撞沉他们也是好的,只是不能让这些蛮狄如此跃武扬威,这让我大高丽面无何存啊,”
李希厉声道。
亲卫立即去水师营传令。
接着水师营里的朝鲜战船蜂拥而出,不管怎么样统帅李希发令,就是做个样子也要出战不是。
秦延在远望镜里看到了足有数十艘朝鲜战船依次驶出全州港,不禁微微一笑,都是来送菜的啊,他清楚高丽主帅血战的决心,甚至可能对手有撞击战船同归于尽的勇气,但是战争不是勇气制胜的,如果那样的话后世的日军该死无葬身之地才是。
秦延发出了将令,奕州舰队再次化身为一字纵队,就是一样,开始沿着全州湾绕圈,用侧舷以对,用猛烈的大炮堵住全州湾的主航道。
于是,驶出全州港的朝鲜水师迎来了当头一棒。
轰轰轰,当先侧舷以对的三艘汉级战舰,三十门侧舷神武神武大炮轰鸣着,半封闭的全州海湾到处都是鸣响,震耳欲聋。
同时,当先开进的两艘高丽战船船身被开了十来个洞,破片飞扬,一艘战船的主桅被击碎,主帆落下,这艘船成了主航道上的一个障碍物。
另一艘战船勉强冲近,被后面驶来的章邯号、窦宪号、卫青号猛烈的轰击,此番是散弹清理,甲板上一片死寂,大多数的活物都被撕碎,这艘战船也瘫在了海上。
后面驶来的战船只能费力的绕开这两艘战船继续行进,结果还是遇到了后续的奕州战舰的连续炮击。
猛烈的炮击先后击毁击伤了七八艘涌来的高丽战船,全州湾湾口前面两三百步的地方成了巨大的战舰坟场。
但是后面有李希监看,谁敢退缩,暴躁的李老头正想用一些人头祭旗,任谁也不敢退后。
于是接连涌出的高丽战船前仆后继的冲阵,但是他们没法像大海中四处围攻,只能从北向南沿着航道冲近,这正好成了奕州水师的靶子,先后有二十余艘战船被重创,最近不过冲到了离着奕州舰队五十余步,离着撞沉奕州战舰的目标很远很远。
此时李希再也忍不住了,他终于发现在这个茫茫大海中海战,血勇没有什么大用,对方战舰那凶猛的兵器威力实在太大,高丽水师这般涌上去就是让军卒送死一般,李希只能无奈命令鸣金退兵。
退兵的号令一下,高丽水师战船立即调头逃归,他们已经彻底胆寒,无论如何不可能击败对手的战船,那就立即逃离吧。
这些战船蜂拥退回,而奕州舰队却是向着海湾里开进。
二十艘高大无匹的战舰昂然突进,巨大的主桅鼓满了风帆,让厚重高大的船身威风凛凛的滑入全州湾,这支胜利之师威风凛凛的杀入敌营。
小丘上,李希、金晖在一众亲卫的随扈下眺望海湾。
只见那些灰黑色的敌舰如同黑色的恶魔般肆无忌惮的杀入海湾中,简直将大高丽的水步军视若无物一般,李希胸口不断起伏着,心里翻腾不已,这一次被他视作平生最大的羞辱。
奕州舰队杀入海湾后靠近了水师营,立即对停在岸边的水师战船轰击,火炮撕裂天际的轰鸣再次响彻海湾。
李希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一座座小火山在他们面前爆发,火光和烟雾遮蔽了海湾,弹丸纷纷激射而出,那些高丽水师战船如同被巨锤击中般摇晃不已。
船上的水手军卒被弹丸杀伤着,惨呼声回荡在四处,场面让人不忍目睹,很多高丽水手抵受不住直接从船上跳下来,游水上岸逃亡,根本顾及不来什么军法惩处了,逃命为先。
就这样,一个时辰后当秦延的战舰那震天动地的吼声结束时,留下的是几十艘高丽战舰的残骸,他们身上到处是洞,或是瘫在那里,或是下沉中。
此时秦延舰队开始调转船身。
李希和金晖被惊的默默无言,至此他们才算明白高丽水师败的不冤,这样的敌人战舰非是高丽水师战舰可以匹敌的。
就在此时,突然奕州舰队再次发出了怒吼,只是这次的目标不再是高丽水师,而是毗邻水师营的步骑军大营。
正在呆呆的站在岸边看着前方如恶龙出海般肆虐场面的这些军卒们,突然被如雨而下的散弹杀伤,立即岸边化为地狱一般。
数百军卒被弹丸击中,身子不同位置破碎开来,巨大的痛苦让他们扑倒地上哀嚎,血液四处飞溅,岸边立时陷入了无比的慌乱,所有的 人立即不顾一切的逃离这片恐怖至极的海滩。
对于奕州舰队的恐怖杀器他们知之甚少,射程、方式,杀伤力全不知晓,因此接连下吃了大亏,本来以为奕州敌舰在杀伤水师营,转眼就是杀到步骑军头上,这些军卒纷纷逃亡,纷乱的场面下又有两三百人被践踏伤亡,场面如同末日般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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