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此事下官须得回去和大王商议,某是无权决断,”
李骥咬牙道。
“当然,就是李舍人应下来,某也不会信的,”
秦延哈哈一笑,李骥不知道今日几次脸上一红了。
“再者,六十万贯太多,过了国帑的一半,高丽支付不起,”
秦延立即打断他,
“无妨,高丽国可以分为三年支付,某等得起,如高丽背约,西海烽烟再起就是了,”
李骥无奈的看着眼前这厮,真特麽的无赖啊,盯上银钱不松口,
“我意执政还是求取二十万贯为上,否则下官无妨回去复命,”
“五十万贯,再无商议可能,别忘了此处还有两千余人的降卒,只是他们的赎金就不是小数目。”
秦延斩钉截铁道。
李骥一龇牙,心里这个无语,拿着这个条件过去,他能想象王运的黑脸,不过他有什么办法吗,战阵大败,就是腰杆不硬气。
“如此,下官立即返回开京告知大王和诸位宰辅,”
李骥语气不善。
“如此,劳烦李舍人了,呵呵,来人,摆下酒宴,某为李舍人接风洗尘。”
秦延笑道。
‘执政不必如此,下官还须立即折返,尽快报禀才是,’
李骥真想在这厮脸上砍上几刀,如何饮宴,
‘秦执政,可否让下官看一看被俘获的我军军卒,’
这就是王国和蛮族的不同之处了。
如果是北方蛮族,自家的人失散了,再行掳掠就是了,根本不关心死活,反正抢来的都是自己的部众,没必要想得太多。
但是农耕为主的国家则是不成,已然有了种种规制束缚,其中之一就是帝王护佑臣民,这般多的军卒被俘获,其中还有不少军将,这些人家族都有些势力,不断向高丽王求告赎回族人,高丽王不可能毫无动作王运哪怕是假惺惺的也要派员看一看不是。
否则只是那些军卒的家眷还有亲族都没法交代,干系国王的体面。
秦延笑笑,
“不瞒舍人,如今两千多降卒都在西边修缮官道,待得某派人送舍人前去一观就是了。”
“执政怎的如此,”
李骥不可置信,让高丽军卒修路,那不是服徭役一般嘛。
一想到高丽官军像是那些贱民般去修路,李骥感到脸上火辣辣的。
如果这个破事传到高丽,岂不是高丽上下一片哗然,讨伐声四起,就是大王也会极为的狼狈。
“为何不能如此,某没有将其斩首或是火烧,或是钉在树上,已经是极为仁慈,在此处让他们吃饱穿暖,难道不该修路来换取吃食,某可是没想过让这些罪囚白吃白喝,”
秦延冷笑道。
秦延确实没打算让这些货白白糟蹋他的米粮,白吃白喝,怎可能。
其实这些战俘也算解决大问题,秦延正打算整修环岛的官道,毕竟他牢牢记住一点,要想富先修路,残破的官道大大迟缓流通,对商业极为不利。
而且对于守军机动能力的迟滞也很严重。
秦延麾下能战的军卒不多,只有上千,但是尽皆是勇悍的铁骑,如果官道整修的好,即使只有千人,秦延也能做到日行百里驰援奕州四处。
所以秦延肯定要整修官道。
问题是,耽罗国刚刚被他拿下,不可大费周章的劳民。
从伤民的角度来说,徭役比增加赋税还可怕。
只要有徭役,普通细民不但破财还可能伤人,劳力抽走影响自家的耕种,很多时候还得自带干粮,受伤是家常便饭,运气不好死在外间,可不是劳民伤财。
因此秦延不想引起大的动荡,他率军攻占奕州,也杀伤了不少的耽罗族丁口,现下民间伤口尚未平复,不可大兴徭役,平息民间,将养民力才是关键,奕州宜缓不宜急。
那么这些战俘就解决大问题了,都是壮劳力,吃了饱饭卯劲干就是了,什么鞭挞是家常便饭,根本没有伤民之忧,秦延用的十分顺手。
如今北部的官道已然整修完毕,已然到了西南部,别说,在马鞭刀枪的威慑下,这些高丽军卒倒也很麻利,进度颇快。
“秦执政,这是在羞辱我大高丽,”
李骥面目抽动道。
“此处孤悬海外,谁能传回去本土,你等庸人自扰了,”
秦延浑不在意一摆手,王运等人的尴尬和他何干,这个李骥想得多了,那些安抚的破事都是高丽人的麻烦,不是他的。
李骥是气恼加无奈。
翌日赶到西南看了被鞭打驱赶修路的一众高丽军卒,简直不堪入目,就连一些副将、俾将也是衣衫褴褛的整修官道,颜面丢尽了。
看了那个场面,李骥急匆匆的赶回奕州港,从那里乘船返回高丽复命。
距离海州还有二十余里,秦延换乘了一艘福船,一行十余艘福船队驶向了曹村,风帆战舰返回平岛待命。
如今他的一切根基还在大宋,怎么小心也不为过就是了。
秦延一行人进入码头,秦延下船,立即乘马赶往了秦府。
一路上他注意到,护卫队和船队离开后的曹村又沉寂了不少。
秦延对这种沉寂是极为满意的,他希望曹村籍籍无名,永远不被关注才好,他也好便于行事。
秦延赶回了秦府,来到中院,还没等清理封尘,李婉就在雪雁的搀扶下迎了出来。
“夫人如今身子如此,只须安歇就是了,何必如此,”
秦延急忙迎上去。
李婉微微发福,她眼中含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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