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家世子,某问你,奕州和你宗家毫无仇隙,为何助纣为虐,出兵帮衬海贼攻打奕州,”
秦延淡淡笑问。
虽然他带着笑,两人却是清楚,如果应答不好,宗家就是灭亡之局。
“家父乃是无奈,实在是赤魔贼来势汹汹,裹挟对马的宗家和吉田家不得不出兵,否则就有性命之忧啊,”
宗义盛感觉自己双股颤栗,他强自申辩,说出来的声音都是抖着的。
秦延笑笑盯着这厮没有言声。
菊姬心道愚蠢,以己度人,聪明人最厌烦其他人的谎言,她这位长兄此时还狡辩是取死之道,
“实不相瞒,家父贪心太过,因此出兵,触怒了您,实在是天大的罪过,如今家父幡然醒悟,击杀了黑岩赤等海贼头目,派我等兄妹出城请降,万望秦执政不要怪罪。”
宗菊姬急忙在一旁补救。
秦延好好端详了这个女子一眼,
“嗯,这话还听的顺耳,”
接着秦延转向宗义盛,
‘休要虚言搪塞,你等心思某清楚的紧,呵呵,’
秦延的冷哼让宗义盛一抖,小心脏不争气的扑腾着。
“做了就要有做了的担当,宗世子你说呢,”
宗义盛诺诺的说不出话来,他已然不敢发声了,深怕触怒这位奕州统领。
“宗家自知罪不可赦,定会尽全力向秦执政告罪,秦执政当然可以剿灭宗家泄恨,宗家不敢怨尤,实在是咎由自取,”
宗菊姬在一旁急忙道,
“然则,留取宗家对秦执政颇为有利,因为宗家对秦执政和奕州必然大有裨益,”
秦延欣赏的看看这个侃侃而谈,身为女儿身却胜过身边男儿的女子,
“哦,宗菊姬你且说说,保全宗家如何对某有利,切记,你一言可决宗家命运,”
宗义盛听了这话,感觉就快站不住,要跪伏在地上。
宗菊姬也是身子一紧,她感到了巨大的压力,宗菊姬强自让自己镇定下来,
“我宗家存亡当然在执政一念之间,只是宗家对于执政来说,存续比灭亡更有用处,”
秦延一笑,无言的看着宗菊姬,让她继续。
“执政势力达到对马,那和九州近在咫尺,而京都的天皇和各位勋贵绝不会让其他人染指日本国土,这样双方将来必有一战,大人何不留下宗家,借宗家之力把持对马,避免和日本国当即对战,”
宗菊姬边说边察言观色,体味对面这位秦执政的神色。
“宗菊姬,你以为奕州惧怕日本不成,”
秦延挑了挑眉。
‘执政当然不惧日本,毕竟对马还是孤悬海外,只要执政有强大的舰队,日本国短期内无法兵发对马,只是,日本天皇必然会为此建造大的舰队,许是数年后就会兵发对马,和奕州决战,因此为何不留下宗家,也好窥伺日本国京都动向方为上策。’
菊姬急忙道。
秦延盯着这个女子有些失神,嗯,不错,经历过后世,他太明白日本这个国家,自尊、傲慢到了顶点,自卑到了顶点。
和中原交恶,不过是因为中原对其倭人的称号,再就是唐后绝不向中国纳贡称臣。
这样的民族对自己的田亩也是寸土必争的,因为这干系天皇的所谓尊严。
奕州占据了对马,日本必然要做出反应,当然,数年内日本也只能望洋兴叹,毕竟强大的舰队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
但是,天皇和他的臣下如果有意愿,还是可能组建一支强大的水师。
因此,日后奕州舰队定然会和日本水师一战,这是毋容置疑的。
因此,留下宗家倒也是不错,一个表面上臣服日本的对马,不会立即引发争端,最起码可以推迟这个决战的日期,毕竟数年内奕州还是太弱小了些。
待得数年后奕州步骑军完备后,才是奕州无所畏惧的时候。
这个建言还是相当有价值,不过从一个女子那里说来就有些奇异了,尤其是在男人至上的日本国一个少女讲出来。
秦延玩味的看着宗菊姬,宗菊姬则是保持着标志性的笑意候着。
“讲的好,你的兄长相差太远,”
宗义盛脸上一红。
宗菊姬微微欠身,嫣然一笑,
“执政过奖了。”
“然则,倭人信诺从来不值一提,某为何信任宗家,”
秦延盯着宗菊姬。
宗菊姬先是一呆,旋即道,
“奕州强大如斯,宗家近在咫尺,只有依附强者才能存续,宗家当然忠心无二,宗家愿意呈上十万贯资助奕州,”
秦延平静极了没什么反应。
“宗家愿意送上质子,以表忠心,”
秦延一笑没有言声,
“宗家愿意将菊姬嫁給执政,用联姻生子血亲羁绊,”
宗菊姬昂首道。
一旁的宗义盛惊讶出声,最后一项是家里未曾商议过的条件,他这个妹妹怎的就讲出来了。
宗菊姬理都没理他,只是看向秦延。
秦延哈哈大笑,
“宗家如此,某暂先信过,不过宗家要要答应某的条件,”
“执政尽管吩咐,”
宗菊姬恭顺道。
此时两人完全将宗义盛抛在一旁,就当没这人。
“奕州将会在抽取宗家每年收入的百分之十,”
“此是当然,”
宗菊姬一口应承,天皇收取各处封头收益的两三成,秦延这个条件就不算什么了,何况向强者纳贡是必须的,是强者威严的表现。
‘奕州将会在对马留下三艘战舰监看,’
“宗家定会扫榻相迎,”
“宗家不可加固金石山城,如有发现,立即出兵族灭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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